已经寻找了两个多月,什么都没找到。E小┇说 w`w-w-.-1xiaoshuo.com
来到一个集市,我‘借’来一些食物,吃饱之后坐在路边郁郁的想着。
走遍了整个若狭,询问了许许多多的人、精灵和神明,却根本找不到建御名方描绘的那种地方。说来也是,都过去八百多年了,怎么可能还会继续存在,早就迁去别的地方了吧。
接下来该怎么办?一直向西,去出云大社吗?好低落,自己真的能成功吗?
“蛤蜊!有人要买蛤蜊吗?”
一个瘦弱的小女孩吃力的挑着两个装满竹篮在街道中游走叫卖,周围的行人们却没有一人正眼瞧她。在这个沿海地区,蛤蜊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退潮之后海滩上四处都是,犯不着特意来买。
小女孩叫了好长时间,依然没有卖出去半个蛤蜊。她苦着脸,走到我的身边,拉了拉我的衣袖。
“大哥哥,买一些蛤蜊吧?很好吃的。”
小姑娘楚楚可怜的表情打动了我,当我准备掏钱的时候赫然现,自己早就没钱了,只好顺势摸摸她的头,微笑道:“不好意思,小妹妹,哥哥没有钱,你还是去别处卖吧。”
小女孩失落的低下头,抱着竹筐转身离去。
我歉意的笑了笑,也没太当一回事,这一路上遇到的惨状太多了,这个卖蛤蜊的小女孩虽然很贫苦,相较而言也不是太惨。
小女孩挑起扁担,我也继续思考我的问题,眼睛不经意间被一道金光晃过,将我惊醒。我细声凝看,只见那个小姑娘的脑后浮现着一片金色的华光,光耀之处有种暖人心肺的感觉。
这道光,我好像见过?记得曾经在行基大师身上见过同样的华光,虽然比起行基大师来这个小女孩的佛光要薄弱许多。
难道这个小女孩也是证了果位的活佛?
我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小女孩回过头来望着我。
我笑眯眯的问:“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纯洁的小女孩没有多作思考,听了我的问候后便直直答道:“我叫良弁,十一岁了。”
继续摸她的头:“良弁妹妹啊,好乖啊,小小年纪一个人出来卖东西,你父母呢?”搜索记忆,似乎没有跟良弁这个名字有关的印象。
良弁的眼神变得哀伤:“我没有父亲,母亲又染病了,请医生来看也看不好,现在家里连治病的钱都没有了。”
“好可怜哦,可惜大哥哥也没有钱,没办法帮助你。”我思考片刻,提议道:“这样,让大哥哥来帮你卖,你看好不好?”
“真的吗?”
“真的,真的,反正大哥哥也是闲着。”
“谢谢大哥哥!”
良弁的眼睛闪亮亮的,充满了希望。
“卖蛤蜊!有人买蛤蜊吗?来买点蛤蜊。”
在小妹妹夸了口,但我并不怎么懂得交易之道,以前在老家卖草鞋也是,半天卖不出一只,现在也是,直到日落也没卖出去一个蛤蜊。
天色将暗,集市上的人一个一个都离开了,良弁也要回去照顾母亲。
我将满满一筐蛤蜊还给良弁,抱歉的说:“对不起,一个也没卖出去。”
“没什么,我也一样,大概大家都不喜欢蛤蜊吧。”小妹妹温柔的笑着,笑容里透着悲伤。
看着她的笑容,我心中感到很难受。
“对了,大哥哥,你家住在哪里?”良弁抹去泪水,问我道。
“我的家在很远的地方,我现在在旅行途中,还没找到居住的地方。”我如实告诉她。
“这样啊,那大哥哥来我家住吧。”良弁提议。
“诶,可以吗?”
“嗯。”良弁点点头,又为难的说,“只是我家很穷,母亲又卧病在床,没有办法好好的招待大哥哥了。”
“真是太谢谢你了。”我感激道。
随良弁来到她的家中,确实是个贫穷的家,没有多余的长物,意外的是倒有许多手抄的经书,据良弁说这是多年前一位路过的法师传给她们的,并且教授良弁法相唯识之学,良弁天资聪颖,一学就会,连那位修行高深的法师都大为惊叹。
“妈妈,你的身体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回到家,良弁立即飞扑到母亲身边。
良弁的母亲面色潮红,热汗涔涔不止,不时出剧烈的咳嗽。她勉强的向良弁摇了摇头,看得良弁快要哭了。
“这个人……是……”她注意到我的存在,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啊,这个哥哥是个好人,他还帮我卖蛤蜊呢。”良弁忙道。
想到今日的成果,良弁又委屈的说:“对不起,妈妈,今天还是一文钱也没赚到。”
母亲没有怪良弁,只是勉强的笑着:“没事的,你明天还是去找宫臧老爷,向他借点钱买药吧。”
良弁点了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吃过晚饭后,良弁一直坐在母亲身边,默念经文,为母亲祈福。
第二天清晨,我陪伴良弁一起来到宫臧的家。
“借钱给你?”
听了我们的来意后,宫臧立即竖起了眼睛。
“良弁你知不知道我已经借给你母亲多少钱了?但是她一文钱都没有还给我!哪个傻子还会继续借钱给这个忘恩负义的女人!滚!”干脆的说出拒绝的话,将头扭到一边。
良弁急得快哭了,跪倒在地,恳求道:“拜托了,宫臧老爷,这样下去妈妈会死的!求求你了,如果能借钱给我妈妈治病,要我做牛做马都可以!”
“好吧,”宫臧又将头扭回来,“只要你在日落前把我家后面的田地翻一遍,我就考虑考虑。”
宫臧家后面有十几亩地,还是未经开垦的荒地,一天之内根本不可能翻得了一遍。
“你这分明是刁难人!”我气道。
宫臧斜眼瞟了我一下,撇嘴道:“不愿意的话就算了。”
“我愿意!谢谢你,宫臧老爷。”怕宫臧再改主意,良弁忙不迭的答应下来。
来到田地里,我气愤的对良弁说:“良弁妹妹,那个老头分明在耍你!这活儿你干不来的。”
良弁笑了笑:“大哥哥,我可以的。妈妈还在等着我借到钱回去请医生,为了妈妈,我一定可以的。”
她的微笑充实了我的心灵。
我卷起袖子:“那就让我们快点干完吧!”
“大哥哥,谢谢你。”
我和良弁忘我的挥动着木锄,终于在日落前将这些荒地翻垦出来。
傍晚,老宫臧前来视察,也被我们的成果吓出了魂。
“宫臧老爷,现在可以借钱给我了吧?”良弁欣喜道。
宫臧回过神,眼珠儿一转,推诿道:“我说我会考虑考虑,可没说一定会借给你。”
“怎么可以这样?”良弁沮丧道。
“你这是欺诈!”我气道。
宫臧不理我,冷面对良弁说:“这样吧,今晚我想洗澡,但是家里没有水了,你要是能从河里挑两桶水来,我就答应借钱给你。”
“那一言为定,不许反悔。”良弁也没有办法,只有抱着希望答应。
来到河边,灌满两大桶水,我主动接过挑了起来。
“大哥哥,真不好意思,总是劳烦你来帮我。”良弁带着歉意说道。
“没什么,小事而已。”我不以为意的笑笑。
那个宫臧老头是在存心刁难人,他给的水桶比平常的水桶要大上好几号,良弁的小身子根本不可能挑得动。
走了几步,听到滴滴答答的水滴声,我低头一看,原来这水桶下面有一丝小缝,里面的水正在一点一滴的向外渗漏,水平面已经矮了一小截,这样下去等到了宫臧家里面的水也差不多所剩无几了。
不用说,一定又是那老头搞的鬼,故意拿个破桶让我们挑水,好叫我们永远完不成任务。
我一气之下将这俩水桶重重的摔到地上,谁知这水桶好像玻璃似得,一碰地就四分五裂,变成了一堆木片。
“这、这……”良弁一时间惊住了。
我怒道:“良弁妹妹,你也看到了,那个老宫臧根本就不想借你钱,再去求他也没用的!我们还是回去吧。”
“可、可是妈妈的病怎么办啊?”良弁急得泪水直流。
我一阵心痛,为她拭去泪水:“不要急,我有办法。”
“真的吗?什么办法?”良弁泪光闪闪的问。
我说:“我会隐身法,我这就去把那个老混蛋家里的钱全搬出来,保准他完全不知道是谁干的!”
说着我转身欲走,良弁却突然从后面紧紧抱住了我。
“不可以!”
良弁哭着声道:“大哥哥,不可以去偷窃!偷窃有损功德,将来会业力缠身,死后不得入轮回的!”
“大哥哥是去惩罚恶人,这叫义盗,佛祖他老人家会体谅我。”我自是不信佛家学说,只是没想到良弁会有这么大反应,只好顿下来抚慰她说。
“不行不行!只要是偷窃都是恶行!恶行不能开!有一就会有二!迟早会走入地狱的!所以绝对绝对的不可以!”
不管我怎么解释,良弁始终坚持她的信念,不许我做出有违善念之事。我无奈,只好摸着她的头,向她做出保证,绝不做出有违道德之事。
过后,我们也不去管宫臧了,回到家中,良弁的母亲还在痛苦的呻吟,良弁不忍告诉她自己没能借到钱,轻轻掩上房门,倚靠在屋外,望着清冷的月光,黯然流泪。
“这样下去也不行呀,宫臧不肯借钱,你也不允许我去偷盗,还有其他什么办法吗?伯母的病越耽误越难治呀。”我苦闷道。
良弁将头垂下,又是一阵神伤,良久后缓缓道:“看样子也只有这样了。”
她一步一步度到门前不远的一棵大树下,树下搭了一个简陋的牛棚,里面有一头小牛。
良弁将小牛牵出来,目带柔光,抚摸它颈下的顺毛。
“明莲,我从小和母亲相依为命,衣食无着,只有在你来了之后,为我们开垦出这几亩田地,好让我们有口饭吃,我和母亲一直都很感谢你,我更是把你当成了我的亲弟弟……”
“只是今天,妈妈身患重病,无钱医治,所以我只有、不得不……将你变卖,好换来钱给妈妈治病……对不起,对不起……呜……”
不知不觉,良弁已哭出声来。
小牛默默接受者主人的爱抚,听到此言后也不禁被这悲伤感染,出一声悲鸣。
回想起多年前的那一天,那位路过的高僧将这头刚出生没多久的牛崽抱到良弁身边,告诉她从今而后他们就是一家人了。
这几年来,小牛总是亲昵的围绕着良弁,有欢声笑语,也有泪水斑驳,一切一切,交织成生命的歌声,而今天,这长歌却要迎来落幕的时分了。
“明莲,你还记得吗,每当姐姐念经的时候,你都会来到姐姐身边安静的听讲。今天、姐姐最后为你再念一次吧……”良弁哽咽道。
“如是我闻……我念过去世,无量无数劫,有佛人中尊,号日月灯明。世尊演说法,度无量众生。无数亿菩萨,令入佛智慧……”
良弁一边流着泪,一边孜孜不倦的诵讲《法华经》,小牛则在一边安静的听讲,一人一牛陷入了一个旁人无法看彻的境界当中,那里有万丈金光,有无数的真实、善良、美丽……
一直诵完七卷二十七品,直到最后一品良弁却是无论如何也念不下去了,抱着小牛的颈间,放声痛哭。小牛也悲鸣一声,涌出两行清泪。
在一旁的我惊异的现,那头牛的头上竟然也浮现出了和良弁一样的佛光!
连牛都成佛了?
我瞬间觉得这个世界无法理解,但当我在看一眼良弁,忽又觉得这是那么的合理、自然。
良弁和明莲相顾痛哭,而在她们的上方不远处的半空中,莫名的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圆形窟窿,一个蓝色的不明生物从窟窿里面跳落下来。
圆圆的脑袋,圆圆的肚子,连手掌都是乒乓球形状。身高和体宽差不多,像是一个正方形。全身上下都是通彻的蓝色,只有脸和肚皮是白色的。红鼻子,脸盆般的大嘴,还长着六根胡须,脖子上挂着一个铃铛。
是哆啦大明神!他又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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