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把刚才所有的照片都发给了自己，秦菀诗心满意足的准备把手机还给顾墨敛。
她忽然有点好奇他和其他人的聊天记录。
虽然这样做有些不好，但她真的太好奇了。
随便划了一下，秦菀诗发现，除了工作，顾墨敛好像真的没有和任何人有其他的对话。
对话的内容也多半是对方汇报工作，顾墨敛简简单单的回复“好”、“收到”、“嗯”，这些。
这么对比起来，他和自己的聊天似乎就有烟火气多了。
看了看联系人，一共才32位，而且除了自己，其他的全是男性。
不对啊，除了顾白晗，列表里似乎连顾伯伯顾伯母都没有。
难道，这个号只是他的工作号？
秦菀诗忽然心里有点不舒服。
把手机还给顾墨敛，秦菀诗拿起自己的手机。
看了看自己的联系人，336个人。
越想越难过，秦菀诗回忆起了十五岁那年，看到顾墨敛交了女朋友。
那年秦菀诗刚上高一，而顾墨敛已经大一了。
顾墨敛的大学是在青原市上的，青原市与南屿市相邻，大约两个小时的车程就能到。
而青原大学的工商管理专业是在全国可以排上前三的。
十五岁的秦菀诗自己偷偷买了车票，瞒着爸妈来到了青原市，打车到了青原大学门前。
原本秦菀诗是想给他一个惊喜，可当她到了陌生的城市，还是很迷茫。
站在青原大学的门前，她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潮，忽然发现自己连顾墨敛读的什么专业都说不全。
她想到了打电话给顾墨敛。
电话很快接通，秦菀诗原本想问他在哪，可她抬头一看，竟然正好看着他走出了学校大门。
旁边竟然还有一个女生。
秦菀诗有些生气，直接挂掉了电话。
顾墨敛站住了脚步，看了看手机，回拨了电话。
秦菀诗直接挂断。
重复了几次之后，顾墨敛还是继续和那个女生向另一个方向走去了。
中途，女生好像还侧头问了顾墨敛什么，态度很亲昵。
但她还不死心，跟了他们一路，直到看着他们进了旁边的五星级酒店。
秦菀诗哭了。
十五岁的秦菀诗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二十三岁的秦菀诗还是想起了这件事。
看着一脸云淡风轻的顾墨敛，秦菀诗觉得有些委屈。
秦菀诗低头吃甜品，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
顾墨敛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快步走到她的面前蹲在了她的旁边。
“菀菀，怎么了？是伤口疼了吗？”
秦菀诗觉得更委屈了，眼泪掉的更快了。
“菀菀，别吓我。”
秦菀诗摇摇头，随意擦了一下眼泪。
“阿敛，你说如果我留长发，烫大卷，染成金色，你喜欢吗？”
顾墨敛有些莫名。
“菀菀，你怎么了？”
“没事了，吃完甜品我们就回家吧。”
秦菀诗拿起手机，把照片上传到了公众号。
不一会儿，店员送来了一对定制的情侣挂件。
店员说，礼物是根据照片上的狗狗选的，每一只狗都有定制专属的挂件，他们拿到的就是“黑白无常”。
秦菀诗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临出门的时候，店员还提供了粘毛器。
原本顾墨敛看秦菀诗手不方便，想要先替她处理好身上的狗毛，但秦菀诗背过身去，自己拿起了一个粘毛器自己清理了起来。
顾墨敛觉察到了秦菀诗的不对劲，但想着还是回家后再询问情况。
上了车，秦菀诗扭头看着窗外，全程没有再说一句话。
顾墨敛嘱咐司机把车内的温度调高了些，默默坐在一边。
他不知道秦菀诗在生什么气，但是想起她生理期就是这几天，也就没有多想。
秦宅。
秦菀诗走在前面，打开门踢掉鞋子就走进了电梯。
顾墨敛跟在后面，将鞋子摆正。
秦菀诗到房间换回了睡裙，躺在床上闷闷不乐。
她明白，每个人都有过去。
她也有。
但是她现在想起来确实很在意这一点。
顾墨敛也回到了房间。
本来中午是打算接她去顾家吃饭的，但看她现在的样子，还是给母亲发了个消息。
“妈，菀菀不是很舒服，中午还是不去吃饭了。”
消息的界面是黑色的，并不是常见的微信。
“小诗没事吧？”袁冬夏很快回复。
“不用担心，有我。”
秦莞诗很不开心。
她点开微信，发现能倾诉的人也只有韩小眉了。
“眉眉，我心里难受。”
韩小眉那边很快回复。
“怎么了？你先说说看。”
秦莞诗便把事情告诉了韩小眉。
韩小眉对着手机抓耳挠腮了半天。
劝合？还是劝分？
韩小眉纠结半天，决定把问题抛回给秦莞诗。
“莞诗，你大学不也交了男朋友的吗？我还记得你过生日的时候……现在想起来，那也是修罗场。”
秦莞诗挠了挠头。
秦莞诗大一的时候交过一个男朋友，叫晏亦臻。
晏亦臻是篮球社的社长，大秦莞诗两届。
秦莞诗和他的相遇简直魔幻。
如果是书里的桥段，女主角在篮球场上为男主角加油，然后被球砸到，从此开启一段缘分。
到了秦莞诗这里，变成了下课路过篮球场的她和韩小眉，而她，目睹了球砸到韩小眉的整个过程。
他们一起送韩小眉到医务室，晏亦臻与秦莞诗就这样认识了。
晏亦臻的追求攻势很猛，送花，弹吉他，无处不在。
秦莞诗会答应他却是因为另一件事。
她甩了甩头，暂时不想去回忆。
“莞诗，我还有点事要忙，你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乱想。”
“知道了，么么哒。”
秦莞诗放下手机，倒在了床上。
顾墨敛也在换衣服。
“哗啦”。
顾墨敛一回头，看到昨晚堆在墙角的日记本倒了下来。
顾墨敛走上前去，一本一本重新摞好。
其中一本夹着一枝笔，所以有些不平整，所以才倒下了。
翻开那本日记，顾墨敛看到有几页有些水泡过的痕迹。
“2012年10月20日
今天我瞒着所有人去了青原市，想给他一个惊喜。
没想到竟然看到他带着一个女生去酒店开房了。
我不要再喜欢他了，再也不要了。”
顾墨敛瞳孔紧缩，但也没想出来秦菀诗日记里说的到底是谁。
她应该是大哭了一场，顾墨敛摸着皱褶的纸页，眉头紧锁。
“2012年10月21日
我说不舒服，在家躺了一天。
我满脑子都是阿敛和那个女生去酒店的画面，还有那个女孩子的样子，一直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我甚至都能想到他要向我介绍他的女朋友的场景，我好难过。”
顾墨敛看着纸上泪水的痕迹，心里也不好受。
“2012年10月22日
去上课了，在路上看到一个金色头发，烫着大卷的女孩子，又想到了他的女朋友。
好难过。”
顾墨敛放下日记本，拿出了手机。
他的手机是顾家定制的，安全性很高且每年更换一个，但之前的记录都会转移到新的手机上。
按照日记上的时间，顾墨敛找到了那天的通话记录。
秦菀诗在那天的9:45分打了一个电话给他，但通话录音里没有任何声音，他回拨过去的电话她全都拒接了。
他当时以为她打错了。
看到短信的记录，顾墨敛全想起来了。
那天是有外宾下榻在学校附近的骏跃酒店，他受校领导的委托，和几个学生骨干一起去酒店接外宾来校参观。
他甚至还想起了那天，比他们来的晚的同学打趣旁边的女生，说刚才走在后面好像看到一个女生在跟踪她，还一边走一边抹泪。
顾墨敛当时压根没有往这方面想，因为毕竟那一天是周二，秦菀诗理论上应该在上学，而且她也才15岁，应该不会跨过这个城市来找他。
他还是低估了秦菀诗对他的感情。
他似乎也明白了之后的几年，她对他的疏离。
走到秦菀诗的门前，顾墨敛抬手想要敲门，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权衡再三，顾墨敛还是打算向秦菀诗坦白自己看了她的日记的事情。
毕竟，和让她难过比起来，这不算什么。
顾墨敛正要敲门，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秦菀诗拿着什么东西急匆匆的要往外走，看到顾墨敛在门口也吃了一惊，下意识就把手背到了身后。
顾墨敛还是看到了。
秦菀诗来例假了。
秦菀诗脸色不是很好，没有说话，绕过顾墨敛去了洗手间。
顾墨敛看了眼床单，走到置物间里，拿了一个新的床单。
过了半天，秦菀诗才从洗手间走出来。
走进衣帽间，看到顾墨敛已经在里面了。
秦菀诗不想同他说话，一直没有开口。
顾墨敛拿出另一套睡裙递给她。
“换上吧。”
秦菀诗眼睛看向别处，还是接过了干净的睡裙。
回到房里，秦菀诗才看到床单已经换了，看了看手上的睡裙，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了。
也许就是因为例假的缘故吧，不然之前她怎么会这么生气。
一定是这样的，她努力想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一会出去就好好和顾墨敛解释，秦菀诗一边想着，一边换下了睡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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