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舒宁对镜梳妆妥当,看着镜中清雅秀美清丽脱俗的面容,唇角露出些笑意。
皇长子谢沉砚自少时便持重清冷,那般端方高洁冷峻君子,与她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叶舒宁缓步往太后寝殿走去……
与此同时,太后寝殿内,谢沉砚神情平静温和坐在那里,对面的太后面色十分难看。
“舒宁等了你四年,你当真要对她这般绝情?这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
谢沉砚抬眼,语调淡淡:“孙儿从未允诺过叶小姐什么,从前更是与她没有什么接触与瓜葛,叶小姐言行是她自己的事。”
不等太后开口,谢沉砚接着道:“其实原本孙儿这一趟都可以不来,因为,我自始至终与她都没有过任何往来,只是顾及祖母心绪才来与您分说清楚。”
太后立刻就意识到,她这个从小就有主意的大孙子不是来与她商议,而是来告知的。
太后心中愤怒,然而,这皇长子自小便与她不算亲近,且即便行事有礼却心性冷硬,不是会轻易改变想法的人。
太后面色难看,呼吸也变得急促不少,旁边的嬷嬷忙上前给她顺气,而后小心劝谢沉砚:“太后娘娘这几日方才好转了些,不如大皇子殿下晚些日子再来?”
不料,皇长子殿下却道:“若祖母这般介意,便更该将这根刺早日剔除,况且,孙儿已经等了很久了,也不愿再继续耽搁。”
太后喘口气问他:“你意欲何为?”
谢沉砚便直接道:“叶家小姐年岁也到了,若是祖母真的关爱心疼她,便早日放她出宫去,免得误了她的终身大事……以及让她在宫中终日惶惶难安。”
叶舒宁走到寝殿门口时听到的便是这一句,她脚步蓦然停滞,整个人如遭重击。
皇长子的话说的温和,可意味却堪称冷血,他要太后令她出宫!
根本不用听别的,只这一句,叶舒宁顷刻间就意识到这位皇长子今晚的来意:并非与她有意熟识……他是来处置她的!
叶舒宁面色瞬间变得惨白,整个人都有些站不稳。
门口的嬷嬷看到她的样子,神情复杂扶住她而后朝殿内道:“回太后,叶小姐来了。”
太后眉心重重跳了跳,然后说:“让她进来。”
说完,她朝对面皇长孙道:“既然如此,那你便自己与她说清楚吧。”
谢沉砚并不觉得自己有义务向叶舒宁说什么多余的话,可看在太后的份上,且人已经到了,他便点了点头:“好。”
很快,叶舒宁从殿外走进来,白着一张脸行礼。
太后支着额头:“舒宁,你方才在殿外应该也听到了,如今大皇子人就在这里,哀家准你替自己争一争,你放心,万事有哀家替你做主。”
叶舒宁嘴唇微颤,先向太后道谢,而后便看着谢沉砚,不敢再拐弯抹角,直接开口问道:“整整四年,如今人尽皆知臣女在等殿下,殿下当真要对臣女这般绝情?”
她神情惨淡:“若是这般被送出宫,臣女便要沦为整个京城的笑话,往后余生都不知该如何自处……殿下可替臣女想过?”
谢沉砚看着她,问道:“所以,这与本宫何干?”
叶舒宁身形晃动险些站不稳:“殿下……”
太后亦是忍不住皱眉:“大郎!你……”
谢沉砚淡声说:“本宫可曾许诺过你只言片语?亦或曾对叶小姐有过任何暧昧不清之言?”
叶舒宁摇摇欲坠,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她比谁都清楚事情的原委,只是她从没想过,谢沉砚会这般绝情……
“可是、可是殿下如今尚未议亲,便是看在臣女痴心一片的份上,也不能令殿下多看我一眼?”
谢沉砚站起身来:“那便是本宫自己的事了。”
“时候不早了,祖母身子不适便早些安歇吧,除夕前……若祖母还是狠不下心决断,亦或想不出合适的缘由,便由孙儿代劳。”
谢沉砚冲太后颔首行礼:“赶着除夕叫叶小姐回家去与家人团聚便是个不错的理由……希望祖母能早日决断。”
说完,他转身便要离开,叶舒宁没忍住上前一步:“殿下可是心中有人了?”
谢沉砚脚步未停,语调冷淡:“这同样与你无关。”
等到皇长子身形消失,慈宁宫寝殿内,叶舒宁哭着扑进太后怀里。
太后又是头疼又是心疼,不住拍着她肩膀哄劝,无奈叹气:“若是旁的皇子也就罢了,可大皇子的婚事,圣上先前就发话了,他不干预,旁人也不能干预,他是陛下属意的储君,舒宁……强扭的瓜不甜。”
叶舒宁靠在太后怀里,低声呜咽:“那臣女要怎么办,太后,我该怎么办?四年……若是就这般被赶走,臣女往后还如何见人,大皇子他当真、当真是半分情面都不顾……”
太后心疼的眼圈泛红,却也心中无奈。
那位是圣上选定好的储君,未来的天下之主,他不愿意,没人能勉强他。
“哀家再想想,还有些日子,哀家再想想法子……”
翌日,苏袅结束休沐返回皇宫,刚到尚服局,崔秀便让她往荣贵妃的千秋殿去一趟,说贵妃找她有事。
托柔嫔与惠妃的福,这几日时不时就有人找苏袅去画衣裳样子,为此还有人给尚服局递了话,让少给苏袅安排别的事,好方便她多抽出时间给娘娘们画衣裳。
于是苏袅换了衣裳便往荣贵妃的千秋殿去了。
她如今已经习惯了从人多的御花园走,只是却没想到,居然正巧又碰上了谢沉砚。
谢沉砚身边只带了那两名亲随,看到她便停下脚步,神情似乎略有些紧绷。
也是,昨日才闹得不欢而散,再碰面自然不自在。
苏袅觉得为了小命自己也该忍气吞声跟人家行个礼问个安什么的,可一想到谢沉砚要将舒玄清派去剿匪,还讽刺她别有用心……那膝盖是真的弯不下去一点。
膝盖不听话那就只能委屈眼睛装瞎,苏袅目不斜视,像是半瞎一样从皇长子前面不远处走了过去……半分都没往他那边看。
正在酝酿着要主动开口的大皇子殿下所有话都被目不斜视的小孔雀噎了回去,抿唇不发一语看着人迅速走远。
平璋、相礼两人看着自家主子沉默的样子,想到主子在这附近徘徊了这么久,结果却连开口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互相对视了眼,大气都不敢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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