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内传来几声短促的闷响，很快归于平静。夜枭从洞口闪出，低声道："主上，守卫已清除，找到人质了。"
陈凡点头，大步走入山洞。洞内幽暗潮湿，墙壁上的魔火将人影拉得扭曲变形。最深处是一个铁栅栏围成的牢房，里面关着十几个衣衫褴褛的人，有老有少。
"爷爷！"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五岁的小男孩扑到栅栏前，正是丞相的孙子。
其他人也纷纷涌上前，眼中满是希冀。陈凡注意到角落里一个少女没有动，她约莫十六七岁，虽然面容憔悴，但眼神格外冷静。
"赵姑娘？"陈凡问道。
少女微微颔首："家父...是不是也来了？"
陈凡没有直接回答，挥手斩断铁锁："先离开这里。"
暗卫们迅速搀扶人质向外撤离。赵姑娘走在最后，经过陈凡身边时低声道："我知道父亲做了什么...如果需要，我愿意作证。"
陈凡深深看了她一眼："先保证你的安全。"
众人刚出洞口，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号角声。夜枭脸色一变："是魔族进攻的信号！比预计的提前了！"
陈凡眯起眼睛："七长老起疑了。夜枭，你带人护送他们回帝都，走秘密通道。"
"那主上您..."
"我去会会这位七长老。"陈凡话音未落，人已化作一道黑影向号角声方向掠去。
......
西城门外的平原上，黑压压的魔军如潮水般涌来。守城将士严阵以待，但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不少人脸色发白。
"弓箭手准备！"守将高举佩剑，声音却有些发抖。
就在魔军即将进入射程时，一道血色光芒从天而降，轰然落在两军之间的空地上。烟尘散去，露出陈凡挺拔的身影。
"是陈凡先生！"城墙上爆发出欢呼。
魔军阵中走出一人，身着紫黑长袍，面容阴鸷："半魔人？有意思。"他上下打量着陈凡，"五长老那个废物，果然靠不住。"
陈凡冷笑："七长老亲自率军攻打大周，就不怕魔王降罪？"
"哈哈哈！"七长老大笑，"等本座拿下大周献给魔王，只会得到奖赏！"他忽然收敛笑容，"倒是你，一个半魔人，何必为人类卖命？不如投靠本座，许你荣华富贵！"
陈凡没有回答，右手缓缓抬起。一道血色长枪在掌心凝聚，枪尖直指七长老："犯我大周者，死。"
七长老脸色一沉："敬酒不吃吃罚酒！杀了他！"
数百魔兵咆哮着冲向陈凡。城墙上守军惊呼出声，却见陈凡不闪不避，血色长枪横扫，一道半月形气刃呼啸而出！
冲在最前面的魔兵瞬间被腰斩，后面的也被气浪掀飞。七长老瞳孔一缩："魔将级？！不...这力量..."
陈凡不给对方思考的机会，身形一闪已至七长老面前，长枪直刺其咽喉。七长老仓促格挡，被震退十余步，嘴角溢出一丝黑血。
"你到底是谁？！"七长老又惊又怒，"人族不可能有这种力量！"
陈凡不答，攻势越发凌厉。七长老渐渐不支，突然狞笑一声："你以为这就完了？"他猛地捏碎一枚玉符，"出来吧，魔龙！"
天空骤然暗了下来，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吟响彻云霄。巨大的阴影笼罩战场，一条百米长的黑色魔龙盘旋而下！
城墙上的守军面如土色，有人甚至跌坐在地。魔龙，那可是魔族最高等的战力之一！
七长老得意大笑："现在投降还来得及！"
陈凡抬头望向魔龙，嘴角却勾起一抹冷笑："等的就是它。"
他双手结印，一道血色光柱冲天而起。光柱中，隐约可见无数符文流转。魔龙似乎感应到什么，发出不安的嘶吼。
"这是...魔龙契约？!"七长老终于变了脸色，"你怎么会魔龙一族的秘术？！"
陈凡没有理会，口中念诵着古老咒语。血色光柱越来越盛，魔龙痛苦地翻滚着，最终发出一声哀鸣，竟乖乖降落在陈凡身旁，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不...这不可能！"七长老面如死灰，"魔龙只臣服于王族...难道你..."
陈凡跃上龙背，居高临下地看着七长老："现在，该结束了。"
魔龙张开巨口，一道漆黑如墨的龙息喷涌而出。七长老仓皇逃窜，却被龙息擦中半边身子，顿时发出凄厉惨叫。
"撤！快撤！"他嘶吼着命令残兵败将撤退。
陈凡没有追击，而是驾驭魔龙返回城墙。守军们敬畏地让开一条路，看向他的眼神充满崇拜与恐惧。
"魔族暂时不会再来。"陈凡对守将道，"加强巡逻，我去处理后续事宜。"
......
当陈凡回到帝宫时，天已蒙蒙亮。覃木兰匆匆迎上来："陈凡先生！人质都安全回来了，赵大人也被关押起来。只是..."
"只是什么？"
"五长老来了，说有要事相商。"
陈凡微微皱眉，来到偏殿。五长老正在来回踱步，见到陈凡立刻上前："你骗我！"
"哦？"
"你根本不是半魔人！"五长老压低声音，"你能驾驭魔龙，只有王族血脉才能做到！你...你到底是谁？"
陈凡没有正面回答："誓约依旧有效。七长老败退，正是你的机会。"
五长老神色变幻，最终咬牙道："魔王已经知道此事，派了大军前来...三日后就到。"
覃木兰倒吸一口冷气。陈凡却显得很平静："来得正好。"
"你...你有把握？"五长老不敢置信。
陈凡看向东方渐白的天空："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第159章：魔王降临
三日转瞬即逝。
帝都上空乌云密布，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抑感。城墙上，守军严阵以待，但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不安。
"来了。"站在最高处的陈凡忽然开口。
远处地平线上，一片黑潮缓缓推进。那不是普通的魔军，而是魔王的亲卫队——每一个都至少有魔将实力！
覃木兰握剑的手微微发抖："陈凡先生..."
"按计划行事。"陈凡语气平静，"记住，无论发生什么，守住城门。"
覃木兰重重点头，转身去传达命令。
黑潮越来越近，最终在城外千米处停下。一道高大的身影从军阵中走出，每迈一步，大地都为之震颤。
魔王！
他身高近三米，头生双角，身披黑金战甲，猩红的披风无风自动。仅仅是一个眼神，就令城墙上的守军如坠冰窟。
"大周主事者，出来说话。"魔王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陈凡飘然而下，落在两军之间的空地上。
魔王打量着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的人类，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就是你，打败了七长老，收服了魔龙？"
"是。"
"有意思。"魔王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獠牙，"报上你的真名。"
陈凡沉默片刻，缓缓摘下一枚戒指。随着戒指离手，他的容貌开始变化——黑发渐变成深紫色，额角浮现出淡淡的魔纹，周身气息陡然提升数倍！
"夜无痕。"他平静地说出自己的名字，"上一任魔王的儿子。"
整个战场瞬间寂静。
魔王的表情凝固了："不可能...夜无痕二十年前就死了！"
"是啊，差点死了。"陈凡——现在应该称他为夜无痕了——冷笑道，"多亏了我的好叔叔，也就是现在的魔王阁下。"
魔王脸色阴晴不定，突然大笑起来："好！很好！既然你没死，那今天正好彻底解决你！"
夜无痕不慌不忙："你就不想知道，这二十年我去哪了？"
魔王眯起眼睛："说。"
"我去了"那个地方"。"夜无痕意味深长地说，"找到了先祖留下的秘密。"
魔王瞳孔骤缩："你...你进了禁地？！"
"不仅如此。"夜无痕抬起手，掌心浮现一枚血色晶石，"我还带出了这个。"
魔王看到晶石的瞬间，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魔心石...传说中可以一统三界的至宝..."
"想要吗？"夜无痕轻笑，"打赢我，它就是你的。"
魔王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但很快又警惕起来："你设了什么陷阱？"
"没有陷阱。"夜无痕收起晶石，"就你我一战，生死各安天命。我赢了，你退兵并永远不得进犯人界；你赢了，魔心石归你，大周也任你处置。"
魔王沉思片刻，突然狞笑："好！本座就亲手了结你这个余孽！"
两人同时升空，在千米高空对峙。下方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抬头仰望这场决定两界命运的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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