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传来疼痛,季怀洲忍住没有痛呼出声。
黑暗中,他看不清颜瑾宁的脸,只能凭借直觉盯着眼前一团模糊的黑影。
“你要做什么?”
颜瑾宁一手按住他的肩膀,一手掐着他的脖颈,嗓音冷得骇人。
“季怀洲,我还是太给你脸了。”
季怀洲保持背靠墙上的姿势,不明所以道:“我又怎么了?”
她要他回来,他就回来。
让他容下杜修远,他也照做,没有去做那些争风吃醋无聊行径。
她的命令他基本上去全听了,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颜瑾宁手上力度收紧,“和修远无关的事,我不希望从你的嘴里听见他的名字。”
哦,原来还是因为杜修远。
那就合理了。
季怀洲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眸中一片清明。
“好。”
他以后绝对绝口不提。
不管杜修远和她在他面前做什么,他直接视而不见就是了。
正好,他也不愿意再因为杜修远和颜瑾宁争吵。
心死只在一瞬间。
季怀洲抬手推开颜瑾宁,“可以放开我了吗?”
颜瑾宁松手。
他按下开关,她脸上还没收回的戾气被他尽收眼底。
脖颈上残留着她冰凉手掌的触感,他喉结滚动,迈开步子与她侧身而过。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脱下衬衫走进洗手间,接了冷水往脸上扑。
他现在迫切的要把刚才影响到他情绪的所有东西抛到脑后。
突然,他听见有脚步声靠近。
季怀洲抬头,从镜中看见颜瑾宁抱臂倚在门口,唇角勾着一抹兴味的弧度。
她的目光在他光裸的上半身游移。
嗯,肩很宽,腰很窄。
和他在同一个屋檐下同居三年,她竟然前段时间才发现他有一副很好的身材。
颜瑾宁不得不承认,以季怀洲的外在条件,多的是女人趋之若鹜。
一想到这样一个男人被她困于手心,极大的满足了她的掌控欲。
她对洗漱台边的男人勾勾手指,“过来。”
说罢,她转身走回去。
季怀洲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不明白她想做什么。
他跟着出去,却见她坐在床尾,跷着一条长腿。
黑色长发垂在胸口,形状美好的唇瓣有一种说不出的诱惑。
季怀洲像一尊没有生气的雕塑站在她的面前。
颜瑾宁轻扫他的腹肌,红唇微启,“那晚你出国之前做了什么,你应该有印象吧?”
闻言,季怀洲沉寂的眸子动了动,脑海中不合时宜地回想起了她的温柔美好。
“你给我的感觉还不错。”
她身子往后仰,以一种审视的态度盯着他,“虽然我们的结婚证是假的,但谁都认为我们是真夫妻,该有的夫妻生活,你就该履行。”
季怀洲眉头紧皱,几乎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假的结婚证,还是夫妻?颜瑾宁,你不如直说要和我保持肉体上的关系,何必套上一个夫妻关系让我膈应?”
他很少会说这么直白的话。
说出口时才后知后觉过于轻浮。
他移开目光,眸中的神色晦涩不明。
他当时说过,不想让她做后悔的事,现在后悔的,反而是他自己。
颜瑾宁盯着他看了半晌,陡然低笑一声,“季怀洲,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你这副样子好像是我强迫你似的。”
季怀洲耳根微红,固执说道:“你不会觉得对不起......”
杜修远的名字,他没有说出口。
她不是爱着杜修远吗?和他睡在一起心里难道不会过意不去?
颜瑾宁目光沉沉,仔细观察他脸上的每一个细微变化。
“季怀洲,你真是不知好歹。”
她站起身,步步逼近。
季怀洲回过头,却见她抬手勾住他的脖颈往下压。
温热的触感从唇上传来,他猛地睁大眼睛。
这是颜瑾宁第二次主动吻他,还是在她清醒的情况下。
季怀洲的思绪变得一片混乱。
直到后背挨到柔软的床,他才回过神来,撑起上半身要离开。
颜瑾宁单膝压在床沿,双手撑在他的耳侧。
他被迫抬眸看她,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颜瑾宁轻抚他的侧脸,语气带着不容置喙,“想拒绝我,我就打断你的腿。”
疯了,真的是疯了!
季怀洲忍无可忍地拉开她的手,已经顾不上会不会把她弄疼,从她的桎梏中抽身退去。
“颜瑾宁,认清你和我的关系。”
他冷冷丢下这一句,拿过床尾的衬衣披在身上拉开门走出去。
他是真的不理解颜瑾宁的意思。
一边对杜修远那么好,一边又要和他纠缠。
如果什么都不做,还算相安无事。
可在已经摊牌的情况下,再做那种事,那有病的人就是他。
人还没走出去几步,身后传来颜瑾宁似笑非笑的声音,“你要是再敢走一步,你就别想进南夏。”
季怀洲的脚步骤然顿住。
南夏是京城最顶尖的建筑院。
除却自身本事要硬,还必须得有身份背景才能进去。
进南夏,是他能最快离开京城去海外的机会。
季怀洲缓缓转身,垂在身侧的手不禁握紧。
颜瑾宁唇角微勾,“现在,到我身边来。”
季怀洲深呼一口气,艰难迈开步子走向她。
房间门再次被关上。
颜瑾宁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衣扣子,动作自然地脱了衣服,随后走向浴室。
等到浴室里传来水声,季怀洲才动了动,和从前一样为她准备好一切,依次摆放在一旁。
颜瑾宁挽着头发从浴室出来,几缕湿发搭在她白皙的颈侧。
她将手中的毛巾砸过去,“还需要我教你吗?”
季怀洲沉默着走向她,将她搂进了怀中。
......
深夜。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床头灯。
季怀洲站在阳台,上半身依然赤裸。
借着清冷的月色,他看见胸口有几处暧昧痕迹。
他面无表情地点燃烟,烟雾缭绕中,他精致的眉眼间染了一层阴郁。
都乱套了。
他现在和颜瑾宁的关系简直乱七八糟。
季怀洲回头,床上的女人盖着薄毯,背对他睡得正熟。
他收回目光,看向手中的一封邀请书。
最下方有南夏建筑院的印章。
季怀洲勾了勾唇角。
也不知道他和颜瑾宁这样,谁要亏一些。
这一晚,他在阳台吹了一夜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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