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有颜瑾宁在的空间,季怀洲顿时感觉好受了不少。
他背对车内,用力呼吸几下,才将刚才产生的心猿意马压下去一些。
等到那些不合时宜的想法都消失,他才提步往里走。
然而脚步刚迈出去,林渊就叫住了他。
“季先生。”
季怀洲回头,“怎么了?”
林渊站在后座门口,面露为难,“颜总她......”
季怀洲这时才发现颜瑾宁还在车上没下来。
更诡异的是,里面没有一点声音。
他狐疑返回去,弯腰往里看。
却见颜瑾宁靠在椅背上,面色通红,眉头紧紧皱着,看上去很难受。
“季先生,颜总是喝多了吗?”
林渊小心翼翼地问,他跟着颜瑾宁做事这么久,从来没见过她这副样子。
季怀洲轻咳一声,没明说是喝了他“秘制”的酒。
他伸手拍了拍颜瑾宁的肩,“到了,下车吧。”
颜瑾宁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通红的眼睛里一片茫然,往日总是凝着的寒霜已经不见了,倒平添了几分脆弱的美感。
见状,季怀洲忽然有些过意不去了。
他往前站了一步,俯身将她从车里抱出来。
她窝在他的怀中,像是飘荡许久的浮萍找到了可以依靠的地方。
她颇为依赖地搂住他的脖颈,嘴里喃喃说了几句。
季怀洲一时没听清,低头询问,“什么?”
颜瑾宁又没声了。
他也没追问,抱着她回家上楼。
将人放到床上,季怀洲随手扯过被子盖住她。
看着颜瑾宁浑身无力的样子,要说他不担心是假的。
毕竟喝了那么浓烈的酒,胃里一定不好受。
他不可怜她,只是觉得她要是出了什么好歹,小姨那边就断了最好的医疗条件。
想到这,季怀洲耐着性子掀开被子,伸手去解她的衬衣扣子,好让她呼吸顺畅一些。
然而他的手刚碰到她的衣领,颜瑾宁睁开了眼睛。
他的动作顿住,语气淡淡道:“你别误会,我没想对你做什么。”
颜瑾宁发红的眼睛紧紧盯着他,像是在确认他是谁。
季怀洲往前凑了几分,“我是季怀洲,你现在在清月湾。”
说完,他不禁觉得有点好笑。
他干嘛要用哄人的口吻来和她说话。
“季怀洲。”
颜瑾宁沙哑开口。
季怀洲以为她是不想让他碰她,当即站直身子,“你要是胃里不舒服就跟我说一声。”
颜瑾宁抬手揉了揉眉心,“扶我起来。”
人倒是喝多了,但这总裁架子还是端着的,说话都跟命令似的。
季怀洲在心中吐槽一句,还是将她从床上扶起。
颜瑾宁穿好鞋要去洗澡,季怀洲叮嘱道:“要不我去给你煮点醒酒茶?”
喝多了还去洗澡,万一晕倒在里面,他就真的罪过了。
颜瑾宁抬头,对他勾了勾唇角。
季怀洲看见她的眼神好像暗了几分。
“季怀洲,你不会以为,我是真的醉了吧?”
她抬手揪住他的领口,手上稍一用力,他不得不往前迈一步,险些直接撞到她身上。
颜瑾宁抬起另一只手,顺着他凸起的喉结往下摸。
季怀洲呼吸一紧,“你要干嘛?”
颜瑾宁眼皮微抬,呵出的气息是炙热的,“别忘了你答应了我什么。”
季怀洲后知后觉。
有点后悔。
颜瑾宁直接扯着他的衣服,带着他一起去浴室。
门一关上,季怀洲就紧张得想跑。
但他确实答应了今晚什么都听她的。
以目前的状况来看,没有哪个男人会控制住不去多想。
季怀洲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打算和她商量商量。
“那个,颜......”
咔哒一声,颜瑾宁直接把门反锁了。
季怀洲心中猛地沉下去。
“我劝你最好别多嘴,我没那么多的耐心听你和我打太极。”
怎么回事!
这哪里像是喝多的女人啊?
那么短的时间内就清醒了?
这到底是她喝醉的真实状态还是演的?
季怀洲开始有些分不清了。
思绪混乱着,颜瑾宁在他愕然的眼神中脱掉了衣服。
季怀洲的目光四处乱瞟,就是不敢看她。
热水洒下,浴室中渐渐腾起了雾气,空气中也隐有沐浴露的味道。
季怀洲像根木头似的杵在那里,脑子有些转不过弯了。
“季怀洲,把浴巾给我拿来。”
颜瑾宁的声音突然从水雾中传来,他稍微松了一口气。
还好,只是做这些微小的事。
他只要闭着眼睛递过去就行了。
他安慰自己几句,拿过架子上的白色浴巾,侧着身子挪向颜瑾宁所在的位置。
隔着雾气,其实他看得也并不是很真切,但他还是不敢转动一下眼珠。
他们不是夫妻,也不是男女朋友,共处一间浴室已经非常诡异了。
季怀洲把手伸过去,“浴巾在这。”
然而颜瑾宁迟迟没接。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一只湿漉漉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将他拉了过去。
热水倏然洒在季怀洲的头顶,慌乱中,他手中的浴巾掉落在地。
惊余之下,颜瑾宁扣住他的后脑往下压,温热的唇瓣落在他微张的唇上。
季怀洲的脑子轰然一声炸开了。
他下意识伸手去推,掌心却触碰到湿滑的触感。
他浑身的力气仿佛一瞬间被抽走了。
颜瑾宁趁着他失神的须臾,将他推到墙上。
季怀洲呼吸急促,“颜瑾宁,你别后悔!”
“呵呵。”颜瑾宁咬住他的锁骨,“我从不后悔。”
......
深夜,房间内的旖旎才退去不久。
季怀洲靠在床头,眉头拧成了一个结。
躺在他身侧的女人抱着他的腰睡着了。
季怀洲有些烦躁地重重呼出一口气。
这叫什么事儿?
越想离颜瑾宁远一点,但总是事与愿违。
他轻轻拉开她的手,下床披上睡袍走进卫生间。
通过镜子,他的胸口以及喉结都是颜瑾宁的杰作。
明天还怎么上班啊!
季怀洲又气又恼,痛恨自己的定力为什么总是在面对颜瑾宁时崩塌瓦解。
明明喝了酒的人是颜瑾宁,他却像也醉了似的。
闭上眼睛,都是颜瑾宁在他怀中和平时不一样的风景。
暧昧缠绕,恨不得勾走他的灵魂。
季怀洲越想越觉得荒唐,于是非常没有出息的,趁着天还没亮,穿上衣服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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