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怀洲环视一圈,确保病房里没有东西落下,这才跟着林渊离开医院。
抵达清月湾时,颜瑾宁正坐在客厅内看电视。
听见开门声,她头都没回一下。
季怀洲也没和她说话,径自往楼上走。
当“护工”的这几天,估计都得住在这了。
他洗完澡出来,却见林渊在走廊站着。
“林助理?还有别的事吗?”
林渊也不习惯待在这座房子里,只是颜瑾宁吩咐了,他不得不上来。
“颜总让您下去。”
季怀洲睡了一觉,现在觉得精神好多了,应该可以和她周旋一阵子。
返回楼下,还没走到颜瑾宁身边,外面忽然有人敲门。
他下意识要去开门,颜瑾宁却出声叫住他,“过来。”
林渊也说道:“季先生先去吧,我来开。”
季怀洲没多想,去厨房倒水。
林渊打开门,外面立刻响起杜母的呵斥,“还不滚过来!”
季怀洲喝水的动作顿了一下,转身朝门外看过去。
只见杜修远脸色惨白的站在门外,不敢抬头往里看。
杜母瞪了他一眼,转头时又换上了另一副面孔。
“林助理,瑾宁在家吗?”
林渊没答话,而是看向颜瑾宁。
主人没发话,他也做不了主。
季怀洲猜到是杜母带杜修远上门来道歉。
来得还挺快。
他面无表情的放下水杯,坐到颜瑾宁旁边的沙发上,随手拿过遥控调到电影频道。
屏幕上正在播放一部伤感电影,男女主分开,哭得稀里哗啦。
他没忍住笑了。
颜瑾宁眼皮轻抬。
隔着一段距离,他都能察觉到她看他的眼神是冷的。
他毫不在意地往后靠在沙发靠背上,并不在乎外面是不是还有她的前男友等着来道歉。
杜母站在门边,脸上端着笑脸。
“瑾宁,阿姨给你买了几件首饰,你看看喜不喜欢。”
颜瑾宁淡淡道:“林渊。”
林渊会意,这才侧身让路,“请。”
杜母走进屋里,回头一看,杜修远还站在外面,脑袋都快垂到胸口了。
她拧了一下眉头,抓住他的手臂,直接把人拽进来。
听到林渊的关门声,杜修远的肩膀颤了颤。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来颜瑾宁的房子,如今再踏进这里,二人之间却完全变了。
颜瑾宁跷起一条长腿,“老公,给我剥个橘子。”
季怀洲正认真的看电视,听见她忽然来了这么一句,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抬眸对上颜瑾宁递过来的视线,眉尾挑了一下。
颜瑾宁皮笑肉不笑,大有一副他要是不剥,他今天就能死在这的架势。
季怀洲随手拿了一个橘子剥好给她。
沙发后,杜母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她和杜修远完全被无视了。
季怀洲侧头看他们,在心中讥讽的笑了一声。
杜修远小心翼翼地抬头去看颜瑾宁,结果只能看见她纤细的背影。
他和杜母就像两个透明人,尴尬得不知道该做什么。
直到颜瑾宁吃完了季怀洲剥的橘子,她才缓缓开口,“坐吧,阿姨。”
杜母保持僵硬的笑脸坐下,杜修远则像一根柱子似的杵在那,难堪到不知所措。
季怀洲起身去倒了两杯水,随后若无其事地坐回去继续看电视。
期间,颜瑾宁好几次都在看他,他都熟视无睹。
那是她和杜修远的恩怨,与他无关。
杜母讪笑两声,“瑾宁,都怪我不好,我下午才知道真相,这不,我立刻带上修远来跟你赔礼道歉了。”
颜瑾宁勾了勾唇角,只是眼里仍然一片寒意。
“修远。”杜母唤道,“在那站着干什么,还不过来给瑾宁道歉?”
杜修远的双腿犹如被灌了铅,迟迟迈不开一步。
季怀洲直觉他现在不应该在这里,还是打算回避回避。
不料杜母直接起身把杜修远拉到颜瑾宁面前,正好挡住了他的去路。
颜瑾宁双臂环在胸口,“阿姨,道歉讲究的是诚意,我看杜先生现在很为难,我们还是改天再聊吧。”
改天?
要改到哪天?
再拖下去,杜氏集团可承担不住那么多亏损。
杜母悄悄在杜修远的后背拧了一下。
她真是要被这个儿子气死了。
人都到这了,道个歉不就行了?
唯唯诺诺的,看着就来气!
杜修远把装有首饰的袋子放下,心中快要滴血了。
他刚才清楚地听见颜瑾宁叫他“杜先生”。
一个称呼,将他们的所有清楚得干干净净。
“阿宁......”
颜瑾宁的眉头拧了一下,“杜先生,请您叫我的名字,或者叫我颜总。”
杜修远本来已经做好道歉的准备,但季怀洲在旁边,他就怎么都说不出口。
他被季怀洲揍破的嘴角还疼着,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他做了多么混蛋的事。
他想把季怀洲比下去,最后却变成了这种局面。
季怀洲有点看不下去了。
他还以为杜修远是个男人,至少能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承担起责任。
然而杜修远从进门到现在,都是一副委委屈屈,好像全世界都抛弃了他似的模样。
他没心思管闲事,起身绕过他打开门去花园里。
季怀洲一走,杜修远才觉得好受了一些。
杜母也看出他身边有人应该就说不出话,连忙故意假装有人来电话,也离开了客厅。
季怀洲接了水管,给花园里已经许久无人打理的花浇水。
听见有脚步声,他侧头看过去,却见是杜母。
二人的视线在空中短暂的交汇。
杜母走到他身边,“怀洲啊,你帮阿姨劝劝瑾宁吧,杜家和颜家这么多年的交情,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就伤了两家的交情,你是瑾宁的丈夫,以后外面的事还得你跑,关系僵了不好。”
季怀洲捏着水管,闻言低笑道:“小事?杜女士,你敢把你说的这些话在瑾宁面前说吗?”
杜母被噎了一下。
“侵犯未遂,如果瑾宁要起诉杜修远,你们杜家又打算怎么做呢?”
“什么?”
杜母猛地睁大眼睛,“起诉修远?她真要做这么绝情?”
“瑾宁的作风你不了解吗?”
季怀洲幽幽说道,完全无视杜母有些慌乱的神色。
“杜修远做了犯法的事,瑾宁拖到现在没动作,就是看在你们的交情上,她是受害者,她才是最有资格是否原谅杜修远的人,你跟我说这些,没意义。”
杜母的脸色眨眼间难看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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