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卖卖卖
两人再次来到城里，天刚刚擦黑。
沈花开让吴大河帮着把东西搬到裴彦的房间里。
“吴大哥，今天太感谢你了，回头等裴彦好了，我得好好感谢你。”
吴大河挠了挠头，憨笑一声：“我……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子：“这是三十文，别嫌少，我的一点心意。”
沈花开没推辞：“这钱算我借的，谢谢吴大哥。”
吴大河没经历过这样的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叹了口气，转身驾着牛车回村了。
沈花开进了房间，装了半盆豆芽，打算出门。
裴彦睁开眼，不说话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下午喝了小二哥给的药，伤处不那么疼了，脸也有了血色。
沈花开斜眼看了他，笑到：“没想到我沈花开这么有情有义，还能回来吧？”
裴彦扯着干裂的嘴唇，哑着嗓子道：“确实很意外。”
沈花开翻了个白眼：“以后意外的事多了去了！”
“我努力活着，等着看更多的意外。”
裴彦轻笑一声，扯动了伤口，额头上又布满冷汗。
沈花开没空跟裴彦扯皮，让裴霖给他哥弄点水，提着豆芽就出门了。
这个点，祥云楼刚开始上客，大堂内零星的坐了几桌人，二楼的包房全是空的。
账房和掌柜的聚在一起看着楼下，议论着酒楼的事。
“掌柜的最近几日咱们店里的客人不多，好多都去了对面的珍香居。”
“他那个珍香居就是没安好心，开在咱们对面，把咱们生意都抢走了。”
包房的伙计加入抱怨，此起彼伏。
酒楼的掌柜姓郭，正在查看这月的进账，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他身为酒楼掌柜的，自然盼着生意兴隆，此时他正犯愁怎么跟东家交代。
这时，门外进来一个人。
跑堂的伙计眼尖，以为是吃饭的客人，刚要热情的往里迎，结果发现是个要饭的。
伙计连忙驱赶：“出去出去，没看着刚开门，哪有东西给你。”
沈花开：……
我谢你全家。
不过也不怪伙计赶她。
实在，她这一身比乞丐强不了多少。
“我不是要饭的，我要找你们掌柜的……”
伙计没空跟她废话继续赶人：“掌柜没空！”
“我有重要的事找你们掌柜的。”沈花开脚步没动大声回道。
“你一个要饭的能有什么重要的事……”
见小二抄起扫把，沈花开急喊出声：“我这里有道好吃的菜，问问你们掌柜的要不要？”
伙计嗤笑：现在要饭的都上套路了。
“你再胡说八道，别怪我不客气……”
沈花开情急：“我师承御厨后人，你赶我出去可别后悔。”
伙计听她这么说，有些犹豫，上下打量沈花开。
穿的破烂，一看就是又穷又寒酸。
可万一真是个什么厨神落魄弟子呢。
毕竟不落魄谁能卖方子。
这边的动静早就引起了，大堂内吃饭的人注意，不少人放下筷子端着碗站起身看热闹。
郭掌柜也放下账本走了出来。
沈花开看到掌柜的出来，立刻松了一口气。
或许是沈花开的样子太过唬人或许是她确实像个落魄的厨神后代，总之郭掌柜看着她拿过来那些长长白白的东西决定让她试一试。
试一试有什么关系，若是骗子就赶出去，万一真是呢？
沈花开拿着芽菜去了后厨，其他人没跟着，事关人家秘方的事，他们不能看。
肉沫拌豆芽，豆芽炒鸡蛋，辣土豆豆芽汤。
都是些简单菜，操作简单，郭掌柜和伙计没聊几句，菜就端上来了。
大酒楼的调料和配菜比裴家的可丰富太对了，沈花开用起来毫不手软，卖相上看着就不错，沈花开介绍：“一荤一素一道汤，天越来越冷了，正适合吃。”
有钱人在任何地方都不愁吃肉，但北方这个地方主食就是米饭馒头一类的，素菜这个季节就是些干菜若是想把酒言欢也只能配上一碟子花生米，肉或是咸菜疙瘩。
人必须要吃菜，不然拉屎的时候堪比上刑。
所以，素菜和凉菜很重要。
郭掌柜没犹豫先喝了一口汤，不同于肉汤的油腻，白菜汤的寡淡，这个汤辛辣暖胃。
他又尝了一口鸡蛋炒豆芽，脆嫩清香。
郭掌柜心中有数，面上却没显，又尝了口肉沫豆芽。
嗯？
他又夹了一筷子，沈花开拌的是酸甜口，除了肉末还浇了热油把辣椒蒜末的香味都激发出来了。
他赶紧让掌勺大厨尝尝。
众人都尝过之后，对视一眼，明白彼此心中的想法。
这道凉菜有点意思。
如果放在酒楼卖，能挺受欢迎。
沈花开看那个凉菜盘子只剩了最后一点汤汁，心中有了八成把握。
郭掌柜放下筷子，对沈沈花开说：“这位娘子，咱们进一步说话。”
沈花开跟郭掌柜上了二楼包间。
郭掌柜直接开门见山：“这位娘子是想卖方子还是供货？”
沈花开笑道：“掌柜的您抬举，我做这三道家常菜，您酒楼里的厨子尝一口就能做出来，至于这个芽菜……”
沈花开还是有些心疼，她打算拿它挣大钱的。
咬了咬：“别的不敢说，至少在咱们县里除了我这里别人都没有。”
郭掌柜点头：“那你想卖这个芽菜？”
沈花开摇头：“实不相瞒，我相公病了着急用银子，不然就靠这芽菜细水长流的，日子也能过的不差。”
郭掌柜见她确实梳个妇人发髻，让她继续说。
“我要卖的是如何做这个芽菜的方法，连同着刚刚那三道菜的做法。”
沈花开的说法同郭掌柜不谋而合，这歌芽菜无论是炒还是凉拌或是做汤，只要费些功夫都能琢磨出来，或许还能有更多的吃法。
可若他直接将芽菜源头握在手里……
“芽菜成本多少？利润又多少？”郭掌柜问。
沈花开：“将近十倍。”
沈花开算过，她买的绿豆差不多六文一斗，能泡十斤多的豆芽，十斤多的豆芽能做出多少道菜，每道菜就卖四文钱，这利润是相当的可观。
郭掌柜听了十分心动，当即就问：“娘子想卖多少钱？”
沈花开：“三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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