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沉默半晌，拎着煤油灯上前。
微弱的光亮将阮杳杳那张小脸儿照亮，精巧的五官和那双熠熠生辉的眸子映衬在眼前。
老婆婆看着这张脸顿时一怔，浑浊的眼底划过些许恍然。
“……你们两个，跟我走吧。”
老婆婆沙哑的嗓音微微颤抖，人却转身的尤其果断。
“大晚上的，也就是灵芝在野狗才不敢过来，不想喂狗就跟我走。”
她佝偻着身子背过去，牵着大黄狗的红绳朝着森林深处而去。
张谦有些茫然，阮杳杳则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
阮杳杳想的没错，老婆婆带着他俩一同上了山顶。
山顶上有一个土屋，围着一个简易的院子。
却也能看得出来，到处都是上了年纪的东西。
“原来山上还有人住啊……”
张谦诧异的感慨着。
“你们就在这儿住吧，里面的被褥都是没用过的。”
老婆婆推开了其中一间草屋，阮杳杳大致扫了一眼，干净的像是从来没人住过一样。
“额……我，我打地铺吧！”
张谦有些红着脸不太好意思，说话都打颤。
老婆婆古怪的看了一眼张谦:“有啥不好意思的，你不是她男人吗？”
她男人？！
张谦瞬间一张脸红的快喷火，眼睛不住乱眨，看的阮杳杳有些无奈。
“不是，我和他只是朋友。”
“朋友？你不是和江征早就定亲了吗？算算你都该21了，孩子不都该生俩了吗？！”
老婆婆这番话给阮杳杳说的一愣。
“您倒是知道的挺多……”
老婆婆这才反应过来一个激动给自己老底都说光了。
她有些别扭的转过身，咳嗽了两声:“那你跟我住一个屋吧。”
阮杳杳扯了扯唇角，乖巧甜甜的诶了一声。
夜里阮杳杳和老婆婆躺在同一个炕上，她却什么也没说，躺下去就闭眼睡着了。
黑漆漆的房间内，一双眼睛深深的看着熟睡的少女，眼底尽是复杂。
次日一早，当婆婆睡醒的时候，却发现旁边已经空无一人了。
被褥都叠的十分整齐，屋子外面倒是传来一阵阵淅淅索索的声音。
“灵芝，帮我把那个篮子叼过来。”
阮杳杳很随意的吩咐了一句，大黄狗还真乖乖的把篮子叼了过来。
张谦一边挥舞着斧子，一边劈着柴火:“杳杳，这些够用吗？”
阮杳杳将最后一篮子的药材规整好放在架子上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嗯……最好再多劈一些吧，麻烦你了，等回去我请你吃饭。”
张谦一听吃饭顿时耳根一红，力气都足了不少:“不用！还是我请你吧！”
“哪有帮忙还请别人吃饭的道理。”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婆婆看的有些恍惚，不免沉下了脸冷声道:“你们在我这儿都做什么呢！”
这一声呵斥惹得阮杳杳和张谦动作皆是一顿。
阮杳杳则是看着婆婆露出了一抹乖巧明媚的笑意:“外婆~”
“我看你这儿好多药材没整理，我就弄了一下。”
“还有天气渐凉，很多柴火没劈，我寻思给外婆都劈好了，方便你烧。”
婆婆的脸反而绷的更紧，她冷着脸走上前:“谁是你外婆？别乱攀亲戚。”
“还有，你认得药材吗？给我的药材都弄乱了你不是添倒忙吗？”
婆婆一边呵斥着一边扭过头。
可这一看不要紧，顿时看的她狠狠一愣。
只见整个架子上，晾晒的药材竟然规规矩矩，就连长相最相似自己都容易认错的药材都分辨的很好，一丝不苟。
这可不是一个不懂药材的人能做出来的事儿。
阮杳杳自然看清婆婆眼底的诧异，她撒娇一般用白皙的指尖扯了扯婆婆的袖口，语气乖巧道:“外婆~你明明都知道我就是杳杳，您的外孙女，干嘛还装不认识啊？”
“杳杳好伤心啊……”
张谦这么一听顿时吓得手中都掉了:“什么？你外婆？！”
这是阮杳杳的亲外婆？
他顿时规矩了不少，正襟危坐不知道一双手放在哪儿好了。
阮杳杳则是对着婆婆眨了眨眼，活脱脱一个鬼灵精。
“连杳杳和江征定亲都知道，我又和娘年轻时候长得很像，外婆肯定第一眼就认出我了。”
“不过外婆，我和江征退亲了，您外孙女现在是单身。”
婆婆似乎也觉得装不下去了，她冷哼一声:“退亲？”
“就你这蠢笨的脑袋不找个男人过后半生，你怎么活下去？你还退亲？”
“你爹为了救江征他爹死了，你还不拿这个栓紧了他，就这一条命的恩情，后半辈子就算饿死他，江家也绝对不会饿死你！”
外婆说的确实是张翠娥不想退亲的缘由，可是……
“外婆，我能自力更生，我虽然是女人，可谁说女人就比旁人差了？”
“女人靠男人那都是旧社会老封建了。”
张谦闻言连忙赞同的重重点了点头:“是啊！杳杳可厉害了！她现在是我们村儿第二个大夫，她长得又漂亮性格又好，还会医术！这么好的人靠什么男人！”
大夫？会医术？！
外婆的眼睛不自觉瞪大，她不可置信的看向了阮杳杳。
“你，你会医？”
阮杳杳对上她的视线，缓缓点了点头:“嗯。”
“别唬我这个老糊涂了，我教了你娘半辈子，她这个没出息的啥也没学会，最后找了个男人嫁了。”
“你一个学都没上过的丫头，你上哪儿会的医？”
外婆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阮杳杳，后者沉默了好一会儿，竟然不自觉红了眼眶。
阮杳杳水灵灵的眼睛氤氲着水气:“这……当然是从外婆这里学的了。”
“我这儿？我可不记得我教过你！”
外婆果断否决。
张谦听的也是一愣。
村子里都在传，阮杳杳的医术是从她外婆那里学来的。
不然她学都没上过，怎么会的医术？
可当事人竟然直接否决，那阮杳杳是怎么会的医术？
阮杳杳语气带着几分委屈，哽咽的说道:“我娘虽然一直没学会外婆教的东西，但是这么多年她一直把外婆留给她的医书都留着。”
(https://www.eexsvv.cc/165240/36792974/)
1秒记住E小说网：www.eexsvv.cc。手机版阅读网址：m.eexsvv.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