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问的。
在阮杳杳的字典里，就从来没有不能治的病。
只不过需要付出的相应代价不同而已。
她抬手捏了捏马唐妈的膝盖:“怎么样？疼吗？”
马唐妈有些吃痛的点了点头，那苍白的脸颊豆大的汗珠往下坠。
看样子是果真不好受。
只见那膝盖都因为很久没有动弹变得萎缩了起来，看着尤其诡异。
阮杳杳又重新把脉检查了一下她的身体，最后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你还挺有天赋的，医书没白看。”
阮杳杳冷不丁的一句话惹得李马唐有些茫然。
“你娘的病，独活，川穹这种药确实能治，但是也只是缓和而已，具体还是得配一套药方才行。”
阮杳杳漫不经心的从炕头站了起来，李马唐连忙上前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腕:“那我娘还有的治吗？”
“当然有的治。”
阮杳杳古怪的歪了歪头:“虽然在别人那儿已经可以入土为安了，但是在我这儿，就是能治。”
“那太好了！”
李马唐顿时惊喜的眼前一亮，阮杳杳指了指屋子外头:“不过我得先回去取我的药箱来，你娘的病，我得先做个手术才行。”
手术？
这个词儿还真是陌生，不过既然阮杳杳愿意治，取什么东西都无所谓。
“哦对了，你家这个环境实在是不适合动手术，还是带到张和尚那儿去吧。”
阮杳杳四周打量了一番，这土房子风吹一吹就会有灰尘落下来，在这种房子里动手术，那还得了？
就算病治好了，那也得感染致死。
李马唐有些为难的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旋即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一样，用力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准备！”
都谈好了，阮杳杳就回家去做准备了。
等都准备的差不多了，都已经快早上十点了。
张和尚看着李马唐费力拖着板车上的马唐娘欲言又止，他出于大夫的责任，还是上前看了看她的病症。
等看完腿，整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张和尚等到阮杳杳一来，连忙拽着人往角落里走，压低了声音。
“我说……丫头，她这腿都萎缩瘦成这样了，大概率都快坏死了吧？你能治？”
阮杳杳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虽然确实看病看的太晚了，不过只要腿有知觉，那就说明不算没有希望。”
“可是……”
张和尚还打算说什么，阮杳杳已经拎着药箱上前了。
“唉……”
张和尚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反正阮杳杳已经实现了好几次奇迹，不妨观望看看。
张和尚的院子每天人来人往，这会儿有些人不看病也从外头看到李马唐用板车拖着她娘，纷纷看着里面指指点点议论了起来。
这情况惹得李马唐有些局促的不知所措，阮杳杳干脆上前在门口挂了牌子，旋即把大门插上。
关上门，李马唐瞬间放松了不少，她看着阮杳杳的目光透着感谢。
阮杳杳只是洒脱一笑:“你和你娘应该还没吃饭吧？”
说着阮杳杳拿着一旁的饭盒递给了李马唐:“我娘煮的小米粥，还有花卷茶叶蛋，你俩吃一口吧。”
李马唐拿着饭盒都傻了眼，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多少年了她都没吃过小米粥花卷茶叶蛋这种东西，平常都是挖野菜吃窝窝头。
这么好的东西，她还是头一次吃。
就连马唐娘都吃的眼泪流了出来。
阮杳杳见状眸底闪过一抹精光，她看着李马唐笑着撑起了下巴。
“其实，我这顿饭，还有你娘的病都不是白治的，毕竟我也不是什么圣人。”
李马唐顿时差点儿被这句话噎住，连忙拍了拍胸口闷了一口粥，这才把花卷顺了下去。
“那，那你图我啥？”
她有些复杂警惕的看着阮杳杳，后者盯着她好一会儿，没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阮杳杳咳嗽了两声，一本正经的整理了一下表情。
“我家前阵子就贴了招工的告示，可是来的人除了不懂药理容易弄混药材，就是沉不下心来，不适合这份工。”
“所以，我看上你了。”
阮杳杳那明亮的眸子直勾勾的落在李马唐的身上，李马唐顿时有些恍惚指了指自己。
“我？”
“没错。”
阮杳杳郑重的点了点头，摸着下巴分析道:“你应该很缺一份工来养活你和你娘吧？”
“再加上你自学也算通一点药理，能吃苦，我想没有人能比你更合适了。”
说着她指了指李马唐手中的饭盒:“只要你肯跟着我好好干，我保证你能每天吃大米白面，再也不会挨饿。”
“说不准，还能给你家房子翻修一下。”
这个条件实在太诱人了，听的李马唐甚至都怀疑是不是做梦。
“可，可是，天上哪会掉这么好的馅饼？”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就算你救不了我娘，我也会给你做工的。”
只要能养活她娘，就已经很诱人了。
阮杳杳耸了耸肩，自信一笑:“你放心，你和你娘，我都要。”
说着，阮杳杳拎着药箱转身进屋:“张和尚，帮我把人扛进来。”
张和尚自从发生这么多事之后，已经默认自己给阮杳杳打下手了，甚至都不觉得有什么。
等人都搬了进去，阮杳杳才打开的药箱，把自制的麻药用上。
她看着那诡异的膝盖眸色凝重了几分。
实际上，她需要一个能够完全放心听话，即便自己离开也能够安心帮张翠娥做事的好帮手。
如果自己救了马唐娘，那李马唐才能更加感恩心甘情愿的帮她做事。
她到时候离开去县城也就能放心了。
“她患的是类风湿关节炎晚期，接下来我做的手术可能会有些残忍，我建议你们还是不要看比较好。”
阮杳杳提前给张和尚和李马唐打预防针，可这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眼，愣是没有谁打算离开的架势。
“没事，不管多残忍，这都是我娘。”
张和尚更不可能走了，这么难得的场面，他得多看多学。
听着她这么说，阮杳杳也不再顾忌什么了。
她直接拿着手术刀割开马唐娘的膝盖，皮开肉绽鲜血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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