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前,珍馐美味一上来,她吃着就觉得不对。
不管什么饭菜里都带着一丝诡异的甜味,有的甚至还有一股苦味和腥味。
她细细品味了一番,终于确定,这里面放了过量的天麻。
天麻这种药材如果适量,便是能够行气活血的上品,可一旦过量,便会引起恶心呕吐、肠胃不适等。
甚至会引起眩晕、肢体麻木,嗜睡等。
寻常大户人家做菜只会放一些白芷、枸杞等,怎么可能放天麻这种东西?
果然,不多时候,就有小丫鬟前来哄骗她离开,她心下微沉,略微思考了下便跟着对方前去。
她倒是要看看长乐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丫鬟莫名其妙停下的时候,她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在脑后被砸的那一瞬间,她转头看见了那人的脸——
南富。
之前长乐抓她的时候曾经有过一面之缘。
南富将她扔到了一处小院子里,贺双卿挣扎起身,听到了外面人的说话声。
那人声音嘶哑低沉,听着是一个上年纪的老汉,只听他道:“南公公,里边那名小姐真的是我的了吗?”
南富的声音雌雄莫辨,还带着一丝尖锐:“只要你不把人弄死就行。”
“嘿嘿嘿,”他低笑着,声音渐渐粗重起来,身上难闻的酒气从门缝中传来,令人作呕。
她心中冷笑,慢慢起身,顺手拿起了一旁的花瓶。
门一推开,她“咣当”一声,砸在了那人的头上。
刚要离开的南富听见动静回头,瞬间勃然大怒,“来人……啊!”
贺双卿一个箭步冲过去,拎起花瓶往他脑袋上哐哐砸。
等到两人都不省人事,她屁颠儿屁颠儿地将两具“死尸”叠在了一起。
一切收拾好后,她的目光略过紫檀木案上那尊精致的鎏金香炉上。
炉中袅袅升起一缕青烟,香气氤氲,似有若无的萦绕在空气中。
她眼眸中浮现一丝笑意,轻轻掩上了门。
……
长乐公主和一众贵女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这糜乱的一幕。
鸳鸯锦被翻红浪,喘息交织汗淋漓。
有几位小姐羞红了脸,闭上眼睛大喊:“啊!我的眼睛!”
长乐瞬间勃然大怒:“南富!这怎么回事?!”
床上两人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们一眼,随后接着动起来。
“啊——救命啊!”
终于有小姐受不了了,大喊大叫着跑出去。
长乐的眼睛扫过桌上的香炉,心尖一颤,随即眼神示意身旁站着的丫鬟,那丫鬟一愣,随即趁着众人不在意的时候悄悄将香炉里的香灭了个干干净净。
小厮们上前,将两个难舍难分恨不得黏成一个人的他们强行分了开来。
并且狠狠泼了两大盆水。
湿漉漉的两人终于清醒过来,战战兢兢跪趴在地上,不敢抬眼。
长乐气得脸色煞白,胸口不停起伏,她觉得这些贵女们都在看她笑话。
“南富,贺姑娘去哪了?”
事到如今,她还在幻想着要把贺双卿拉下马。
贺双卿暗中看着,心下冷笑了一瞬,随即从树林深处走出来,扬声笑道:“公主在找我?”
长乐眼神一暗,面色狰狞了一瞬,但很快掩盖住了,她干巴巴笑道:“贺,贺姑娘,你,你去哪儿了?”
贺双卿看着围着她的形形色色的贵女,从中间走出一条路,她笑道:“公主恕罪,方才酒渍污到了裙角,我找了个地方清理了一番,没想到回去之后发现各位姐妹们不见了,还是多亏了公主府上的小丫鬟,这才把我带到了这里。”
说罢她像是刚看见地上的两人似的,突然惊呼:“哎呀这不是南公公吗,怎么成了这副样子?”
此时的南富衣衫不整,露出的肌肤上到处都是青青紫紫的暧昧痕迹,面色一片惨淡。
长乐现在骑虎难下,不仅没把贺双卿拉下水,反而惹得自己一身骚。
今日这事若是传出去,她公主府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本来祁奚就讨厌她,这下自己府里出了这等腌臜事,他肯定会觉得是自己立身不正,纵容府中下人。
想到这里,她恨恨地瞪了一眼贺双卿,随后盯着底下跪着的两人。
“真是好大的胆子!”她的声音如寒冰刺骨,眼眸狠厉,恶狠狠道:“我堂堂公主府竟然成了你们放纵的好去处,当本宫是眼瞎的不成?”
许马夫浑身颤抖,哐哐磕头,声音带着哭腔:“公主饶命,奴才只是一时失误,奴才本来已经捉到贺……”
“住嘴!”
贺双卿猛地看去,许马夫对上她的眼睛,一时心虚,额角啪嗒啪嗒滴冷汗。
长乐生怕他当着众人的面说出不该说的东西,当即要把他处理掉:“来人,拖出去,乱棍打死!”
一名身着蓝衣的侍从上前,直接架起他就往外走。
马夫挣扎哭喊,声音凄厉,却无济于事。
猥琐佝偻的马夫在高大的侍从手下像只小鸡仔似的。
贺双卿看着马夫被拎走,眼神冰冷又凌厉。
路过贺双卿身前,她突然闻到一股冷香。
不是寻常的檀香沉香,就像寒风凛冽中傲然直立的青松,被霜雪浸染下的冰峰寒意。
像一道惊雷轰然劈下,劈开了她混沌的脑子。
她一点点抬头,看向了高大的侍从——
鼻梁高挺,如出鞘的剑一般凌厉,唇角微微抿起,带着几分冷峻与疏离。
晚霞映照于天际,一部分射在他的身上,照出淡淡的金辉。
她静静看着,心跳仿佛漏了一拍,世界黑白颠倒,烟灰尽散,她的眼前只剩下了这人。
“秦欢。”
侍从转身,眼神淡淡扫过表情失控的她,虽然微微讶异,却无一丝波澜。
“殿下。”他俯身对长乐道。
长乐叹息地看了一眼南富,摆摆手对他道:“把总管也拖下去,仗责三十,以儆效尤。”
“是,殿下。”
他随手将马夫扔给了门外的侍卫,自己则两个箭步上前将南富提起,薅着领子就出了门。
贺双卿失神的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全然没有注意到温芷柔躲在人后嫉恨的那双眼睛。
等回到祁府,祁九一改往日瞧见她的欢喜,而是垂头丧气地坐在门边。
她上前,问道:“小九,发生什么事了?”
祁九瞧见是她,唉声叹气:“贺姑娘,大人不在家,我实在是没办法才把他们迎了进来的。”
“什么意思?”
祁九一拍脑袋:“哎呦您瞧我这记性,您肯定不认识,大人的三姑母上门来打秋风了,我实在是赶不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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