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
“怎么？我都已经让步了，你还要如此咬着不松口吗？”
面对宋嫣儿的不满，云疏桐终究还是叹了口气，将对方的身份告知。
“提前订购头面那人并未直接出现，而是派了下人前来交涉，不过民女瞧着那衣服……像是宫里的大太监。”
闻言，原本还带着几分气势，想要去找对方的宋嫣儿瞬间平息了情绪。
她的眼底从诧异转变为些许的窃喜。
就连一旁的寒瑶都不由得感到些许不可置信。
“宫里？莫不是……皇兄？”
听到这儿，宋嫣儿脸上逐渐堆满了笑，“宫中的大太监，除了陛下还有谁能够安排得了，必定是了。没想到陛下都已经提前准备好了……”
此刻的宋嫣儿俨然一副娇俏女娃的模样，哪里还有半分刚刚逼人的架势。
其实最初的云疏桐也没有想到，订购这头面的宫里人，居然是为了宋嫣儿的大婚。
所以……
当真是寒晟特意为她准备的？
那还真是细心。
其实对于寒晟是否要再纳妃子这件事情，她并不在意，她唯一担心的就只有承运。
好在时常回京的这些年，她也了解到寒晟不光没有冷落承运，反而是加倍待他好，刚刚五岁时便直接封了太子。
如今七岁，更是听说有号称天下第一大儒的太傅专门教导学习。
因此，她也才更能安心地去做自己的生意，在暗中帮着云家把财富越聚越多。
也算是侧面给承运留了一份底气吧。
“那不知二位还要不要看些其他的头面或者绸缎？每一件都是精品。”
在解决了这副头面的问题后，宋嫣儿整个人都像是沉浸在了蜜罐中。
大手一挥，便接连买下了不少的货品。
将人送走后没多久，原本陪着宋嫣儿离去的寒瑶却又折返了回来。
见此，云疏桐心下一紧张，还在担心是不是寒瑶发现了什么。
但好在，寒瑶回来后，只是询问了一番哪里有卖丹墨的地方。
这是西域特产的，用来作画的墨水。
“丹墨的话……我倒是认识一家比较好的，就是卖货的地方可能有些偏，要不我找个伙计带公主去吧。”
闻言，寒瑶笑道：“那就麻烦了。”
“长公主客气了，应该的。”
云疏桐转身回到铺子内，找了一圈下来。
结果发现但凡有空的下人全都不知道云疏桐说的地方具体是在哪里。
无奈之下，云疏桐只得亲自带人过去。
早知就该直接把地方告诉对方就好了。
云疏桐很是后悔，但也没什么作用。
上了寒瑶的马车后，云疏桐给车夫指了大概的位置，而后便坐回到了车内。
多年后，再次与寒瑶单独同处一个空间，要说心底一点不紧张也是不可能的。
毕竟自己当年如此大的阵仗搞了假死，眼下是万万不能再让人认出来的。
“对了，我还不知道姑娘芳名？”
听到寒瑶询问，云疏桐几乎是脱口而出“顾禾”。
“顾禾？这名字好听。”
在外随着云苌瑾所做生意这些年，云疏桐一直都是用的“顾禾”这个名字。
一来是云疏桐已经死了，二来则是担心，有人顺着自己的名字找上家里人。
寒瑶笑着问道：“那小禾姑娘可是京城人？我瞧着姑娘对京城的地段很是熟悉。”
“从前做生意，在京城待过一段时间，老家原本是江南的。”
闻言，寒瑶了然地点了点头。
之后的一路上，寒瑶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云疏桐聊着。
但好在问的都是一些闲话。
直到来到了云疏桐之前所说的地方。
这里是靠近京城边缘的位置，前来卖货的都是一些比较小的西域商队。
云疏桐熟练地找到了那家买丹墨的商队，在上前简单交涉了一番后，便买下了不少笔墨。
回到马车上，云疏桐将东西交给寒瑶。
“公主需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了，你看看够不够？不够的话还是要趁着这两日多买一些，毕竟像这种小的商队只在京城停留三日，大的商队也不过停留七日。”
听了这话，寒瑶开始仔细盘算起来。
片刻过后，仍旧是笑着开口道：“眼下应该是够了，我先带回去给我那小姑姑用着看看，她若是喜欢，我明日再来包圆。”
说话间，寒瑶将荷包拿出，掏出了几张大银票正要给云疏桐。
云疏桐见状却笑着摆了摆手：“公主不必这么客气，本也没有多少钱。”
“怎么会，我听说这西域来的丹墨，光是一份就要几十两银子，你帮我买了这么多，至少也要几百两吧？”
面对寒瑶的诧异，云疏桐不慌不忙解释道：“没有这么多的，我们商队与他们家有些生意往来，这些加在一起，也才五十两银而已。”
闻言，寒瑶了然。
回去的路上，寒瑶时不时地暗中打量了云疏桐几眼。
看得她心底有些发毛。
憋了好半天后，云疏桐终于是忍不住开口：“那个，公主一直看我，可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没有，就是……觉得姑娘有些熟悉。”
“熟悉”二字一出口，云疏桐便预感不妙。
不能再继续和寒瑶待下去了。
她干笑了两声，缓解气氛道：“是吗？能和公主认识的人熟悉，还真是荣幸。”
“……也没有了，毕竟她都不在了。”
因着寒瑶的一句话，车内的气氛陡然陷入死寂。
云疏桐想要开口安慰，却又担心说错什么，最终选择了沉默。
直到马车回到云舒坊，云疏桐见状不敢耽搁片刻，起身行礼下车。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之后几日，商队一直停留在京城进行交易。
前五日在京城街市。
最后两日，凡是大型商队，都会派人进入宫内进行售卖。
到时候只要是宫中人，不论臣子嫔妃，又或者是下面的丫鬟太监，皆可自己拿钱，前去购买。
“小姐，这个是明日要带进宫买的货物，您看看有没有要更换的？”
听到燕风的话，云疏桐停下手中拨动的算盘。
一边查看清单，一边询问道：“明日入宫，去的人都有哪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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