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大元脑袋嗡地一声,慌慌张张地跑进院里。
别看院外看热闹的村民人挤人,院子是真的没有人敢进来。
不是因为别的,实在是这场面看一样就让人头皮发麻。
任秀英上半身光溜溜地躺在地上,紧紧闭着双眼。
向福来像一个新生婴儿一样趴伏在任秀英身上,大口大口吮吸着。
但任秀英哪里来的奶啊,吸到向福来口中的只有鲜红的血水。
不过向福来现在也好不到哪里去,仅存的一只胳膊上的手掌以及两条大腿,以正常人类难以做到的姿势诡异的扭曲着。
原本应该有指甲的地方,全部被鲜血染红,撒落在地面上,形成星星点点的红色。
乍一看去,竟像是散落在地上的花朵。
眼看着任秀英的脸色越发的惨白,随时都能断过气去。
屋子里锅碗瓢盆撞击的声音像锣鼓一样,撞击着向大元的脑子嗡嗡的,不能思考。
向南跟在后面看到这场面眉头也是一皱。
看样子,那“东西”怨气可是不浅啊。
“周二叔,您受累帮忙把门关上吧。”向南对着瘫坐在墙根的周二叔说道。
“你可来了!”周二叔第一次觉得向南竟然这么可爱!不!以前也是可爱!但是现在的向南简直就是他的救星。
妈呀,刚才都发生了啥!
本来以为把向福来绑起来就万事大吉了,结果却闹了这么一出,让他这个经历过不少事的壮年汉子都忍不住双脚发麻。
要不是向莱娣被向福来发疯的样子吓到,自己鬼叫着不知道跑到哪去了,也不会惊动村里人都跑过来看热闹。
周二叔将那些壮着胆子,伸头往院子张望的村民都推出了院子,重重地将门关上。
自己用背顶着大门,那架势大有今天谁敢进这个院子,那么他就跟谁拼的了既视感。
大门一关上,嘈杂的声音顿时清净了许多。
向福来还趴在任秀英身上吸血,向南围着他转了一圈,他却丝毫不觉。
看样子是丝毫没有理智了,这东西怨气真是够重了。
虽然如此,但是“它”却是不能在阳世的。
向福来已经被他折腾地不清了,也算是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她从身上拿出那柄短刃,一拿出来,那剑身被日光照应着发出凛凛地寒光。
“向福来”好像感应到了什么,一下就抬起头,用那森森的白眼珠看着向南,喉咙中发出瘆人的咯咯声。
向南手中的的这柄短刃,之前一直在被封印在那柄长剑之中,虽然没有直接见过血,却也是日日被煞气浸染着。
而这种煞气正是“向福来”十分忌惮的。
还好它的道行不深,要不以向南现在的修为,还真是有点费劲。
向南右手拿着短刃,另一只手将来之前在出租屋里临时画好的几道黄符缠绕在短刃上。
一边缠绕一边念动法诀,直至那黄符燃烧殆尽,只留符咒的光华在剑身上隐隐浮动。
“向福来”身体开始像爬行动物一般在趴在地上蠕动起来。
下巴顶着地面,嘴巴大张着,发出的嘶嚎声简直要震破耳膜,可以看出来他十分地生气。
向南就好像没听到一般,反手握住短刃,轻巧地躲过“向福来”的袭击。
在空中一个漂亮的转身,就稳稳地踩在了“向福来”背上。
任凭“向福来”如何地扭动,却怎么都甩不掉背上的向南。
“小东西,闹够了吧,现在得听你姑奶奶我的了!”向南声音不怒自威。
毫不犹豫地咬破中指之间,以血为引,两指翻飞,在虚空中画动着符咒。
“给我出来!”
向南大喝一声,将血符用刃尖打入向福来后背。
“向福来”像被扔到热水中的大虾,更加剧烈的扭动。
口中的声音由怒吼变为了哀嚎。
向南不为所动,短刃死死地顶在向福来的背上,直到他慢慢地停了下来,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儿啊,你没事吧!”向大元看着向福来终于不动弹了,赶忙上前就去查看向福来的情况。
可他还没来及庆幸向福来还活着,本来已经安静下来的屋中,又开始发出了剧烈的撞击声。
“还不老实是吧。”向南大步迈进屋中,环顾四周,屋中只要不是死死固定在地面上、墙面的东西全都像是发了颠一样互相剧烈的撞击着。
就像淘气的小孩子在恶作剧。
向南走到厨房,嗤笑了一声,将短刃收了起来,杀鸡焉用牛刀。
既然都被她逼出来了,现在收拾你还不是轻而易举。
拿起案板的菜刀,多么熟悉啊,那是那十几年来每天都要用来切菜做饭的。
可是现在嘛……
向南掂量着菜刀,口中发诀吞吐而出:“乾坤朗朗,日月昭昭,玄黄交泰,驱邪缚魅!”
随着最后一个字吐出,向南将那菜刀恨恨地剁在了菜板上。
霎时间,屋中所有的声响都消失了。
院子里,向大元还在抱着向福来哇哇地掉眼泪,任秀英仍然那样袒露着上半身躺在地上。
向南走到任秀英旁边,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还有气,那就应该没什么大碍,只是那胸前……可是要遭点罪的。
“别哭了,带我去那孩子坟头看看。”向南把向大元揪了起来:“你要是不想以后他还闹这出,你就利索点,带过过去。”
向大元赶忙点头,他现在是向南说什么他听什么。
再次见过向南的手段,他这辈子可都不敢对向南有丝毫忤逆了。
“就在我们院后面。”
周二叔也在向南制服“向福来”的时候偷偷地躲在墙根上观察着。
将向南的本事一览无余,心中也是和向大元一样,对向南即佩服又恭敬。
听着向大元说要去院子后面,十分有眼色地将院门打开。
又挥散看热闹的村民,屁颠屁颠地跟着向南和向大元来到了后院。
向家的后院是一片荒地,这年头大家都不缺地种,所以这块地方虽然大,但是却没有人在这种菜种地的。
只有零星的几课老槐树杵在这里。
夭折的孩子在农村既不能入祖坟,又不能立墓碑。
向大元只是随便找了块地方,草草地将孩子埋了。
“就在这里。”向大元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小土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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