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南婉正在工作，电脑突然弹出一条工单。
【穆氏C区工程的职工信息整理给我。】
工单发起人：傅寒洲。
南婉作为专项组的秘书，既要听从穆氏的总裁办发出的指令，也要全力协助ZR律所承办穆氏的各大小案件。
半小时后，南婉去傅寒洲办公室，递交细心整理的C区工程职工信息表。
傅寒洲接过表格时往她身上扫了一眼。
她今天穿着的职业装格外地好看，紧身的A字裙把她本就诱人的腰臀衬得无可挑剔。
黑色丝袜包裹着那双修长的美腿，晃得他眼睛里闪过一道光芒。
空气凝滞几秒，他清了清嗓子，“什么时候调岗。”
南婉身形僵住。
这么急着赶她走……
一旦真的主动去提调岗，会被人事部、总裁办打上很多负面标签，到时候就不是调岗，可能是被辞退。
节骨眼上，她不能申请调岗。
她低着头柔声道：“如果傅律师对我的工作不满意，可以提供我不称职的证据。”
办公桌上男人神色凝住，抬头。
“你要我提供证据？”
“是的，劳动法第二十五条。”
傅寒洲始料未及，被她给气笑了，将手里的文件往桌上一扔，不巧打翻了茶杯。
他置若罔闻，南婉立刻拿纸巾清理他桌上的茶叶。
却听见他讽刺的声音“原来你知道脏？”
不等她回应，他又补了句，“一个从未干净过的人，不应该等到自己的尸体腐烂发臭才会觉得脏么？这点茶叶算什么？南秘书？”
南婉喉咙哽住，抬起颤颤的杏眸。
凝着他那张恍如天工锻造的精致侧颜，高挺的鼻梁上挂着那对斯文儒雅的金丝边眼镜，温文尔雅。
可那张嘴里说出来的每个字，却跟淬了毒的利箭。
她恢复平静，边擦桌子边笑着道：“灵腹唯玄露，芳巢必翠蕖，傅律师爱干净，所在之地自然要纤尘不染。”
收拾完，南婉识趣地退出办公室。
留下傅寒洲眉头深锁。
她前面说的，好像是诗句？什么意思？
修长的手指敲动键盘，一查，脸色顿时黑如锅底……
电脑屏幕上的文字在男人瞳孔里无限放大。
的确是一首诗。
诗名：《龟》
被气得不轻的傅寒洲薄唇紧抿，拿出早已倒背如流的刑法，平复心情！
……
下午，南婉接了集团总裁特助下发的工单。
她带着傅寒洲前往穆氏C区工程实地勘察，以便收集工程案开庭前的资料。
车程大约90分钟，南婉头靠在后座有些晕车，眼皮越来越沉重。
耳边陆续不断传来敲打键盘的声音。
她不经意地看了眼。
只见傅寒洲还在处理工作邮件。
午后的光泽透过车窗，映照在他的侧颜轮廓和那对金丝边眼镜上，本就俊毅的面庞瞬间增添不少魅力。
“李昂，再东张西望就开除了。”
南婉迅速收回视线。
被无辜波及的李昂连连道歉。
漫长车程后，他们终于抵达了C区工程所在的位置。
这是个五百多万平米的超大体量楼盘，由于电力工程出问题，交房后业主维权就没有间断过，不知道是谁泄露了风声，维权队伍今天下午格外声势浩大，连媒体也介入了。
南婉等人一下车，媒体便围了上来。
由于南婉身上挂着穆氏集团的员工牌，摄像头和话筒直接逼近她而来，记者问道：“你是穆氏集团的人吗？小区交房半年电力无法正常供应，穆氏现在对于业主诉求是什么态度？”
耳边除了记者的问话，还有近万户业主呼天喊地的口号。
【还我血汗钱！垃圾穆氏倒闭！】
一万名业主是什么概念……
进入小区的通道一眼望过去全部都被堵得水泄不通。
南婉额前一寒，但还是硬着头皮接过记者的话筒，平静道：“各位尊敬的业主，我是穆氏集团总裁办的员工。”
“对于给大家造成的困扰和不便，我向各位业主道歉。”
“在我身侧是穆氏集团的律师合作团队，致力于解决大家眼前最关心的问题，希望各位业主积极配合。”
激进者不吃这冠冕堂皇的说辞，冲到人群前面。
“花那么大价钱，结果交房就是这么个垃圾质量，让你们老板来！我们不听你这打工的放屁！”
“对，这么大的楼盘穆薄言不出面，让你一个小员工来敷衍？什么玩意，滚！”
话落，带头的业主拿出手里的一个生鸡蛋，抬手一扬往南婉的方向砸过去！
南婉迅速用手挡，紧闭双眼。
然而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出现……
鸡蛋“砰”的一声砸在了挡在南婉手臂前方的资料夹上。
南婉诧异睁开受惊的杏眸，顺着那只握住资料夹的手臂看过去，下一秒神色微怔。
只见傅寒洲挡在她身前，随手将资料夹上的生鸡蛋和蛋壳抖落，面向闹哄哄的群众，笑得从容不迫。
“如果你们全体业主一起凑十亿，我可以替你们要回全部购房款，甚至再索要购房款五倍赔偿，如何？”
他这临阵倒戈的发言不止让那些炸呼呼的维权团队僵住，连南婉也瞬间从刚才的失神中惊醒。
南婉凑近傅寒洲，小声提醒：“傅律师，您跟我们穆总之间签过合同……”
话没说完，她突然止住了声音。
因为傅寒洲恰此时侧过头，耀眼星眸微微低垂，与她四目相对。
傅寒洲收敛眼色里的柔和，冷道：“这么想代表穆薄言？他也是你恩客？”
潜台词无非一个字“滚！”
南婉低头，往后退。
有个记者立刻上前质疑：“什么律师，竟然要十亿委托费？”
他淡然地自报家门，“ZR律所，傅寒洲。”
底下记者脸色骤变，喧喧闹闹的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真的是傅寒洲！”
前排的记者从手机里翻出了新闻对比。
这回像是一下子开通窍门，记者们两眼放光地把话筒凑上，问
“傅律师，有传言说您跟您太太是形婚，这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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