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听隐私，两位记者看来是家底殷实。”
傅寒洲从容不迫回应。
言外之意，再问下去，他能把他们告到倾家破产。
记者们赶紧噤了声。
先前闹哄哄的业主代表们反应慢了几拍，回过神后各自交头接耳：“如果他真是傅寒洲，那我们岂不是要跟他对阵！”
“那，毫无胜算啊！
“十亿，我们能凑出来！”
业主代表满怀激情和亢奋转向众业主，高呼道：“咱们小区几万户，每户出十万就能凑到委托费，用十万来换回房款和赔偿金，稳赚不亏！大家说呢！”
然而话刚落音，“嗖嗖嗖”几盆冷水立马泼了过来。
“你说得轻松，你替我出十万？”
“你们该不会是跟律师一伙的吧？想坑我们钱呢！”
泼冷水的人群里还有个正是最开始朝南婉扔鸡蛋那名雄风赳赳的“冲锋队员”。
业主代表傻眼了。
维权队伍看上去庞大，但都是乌合之众，真到付出实际性的东西时，绝大部分人都会打退堂鼓。
原本高涨的维权热情如决堤般地塌了。
那些打头阵的代表们遭到了质疑，乃至是人格侮辱，积极性跌入谷底。
“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吧！浪费我时间！”
“就是，这官司没什么可打的了，以后谁爱出头谁出头！”
代表们愤愤说完，扭头离去。
现场一崩，继续留在这里的维权队伍顿时群龙无首，不成气候。
南婉也是在这时才明白傅寒洲那番临阵倒戈的发言并不是打算背弃穆氏，而是借机从内部击破维权队伍的根基。
她不得不从心底里佩服。
人心、人性，傅律师挺会玩的。
辗转间，维权队伍松散，南婉和律所的人便成功地来到了电力主控室。
C区工程部负责人苏主管愁眉道：“整个小区居民用电迟迟无法转成正式用电，这样下去只能断电。”
“不急，”傅寒洲检查电路，不紧不慢地说着：“施工合同、电力设计图纸拿来看看。”
“设计图？”
律师要看合同，苏主管能理解，但是电力设计图，一个律师能看懂吗？
毕竟律师是个文科领域，而电力，属于理科范畴。
但苏主管还是将他要的东西拿了出来。
傅寒洲在图纸扫过，再拿起施工合同时，唇角微扬。
“您是找到了破局的办法吗？”苏主管试探地问。
傅寒洲没有给答复，目光随意一转，落在了南婉的方向。
南婉在角落打电话，虽然听不太清，但依稀能从嘴型辨识出两个字：【雷董】
看来是九亚会所的电话。
脑海闪过昨晚她发的那条状态：“努力！Fighting！”
深眸泛起一阵寒意。
突然，高亢热情的招呼声响起：“傅大律师！”
众人皆愣了下，只见一个体格高高瘦瘦的男人洋洋洒洒走过来，他穿着灰色西服，表情笑得很夸张，身后跟着打扮成熟性感的秘书。
来人郭金磊，是穆氏集团的副总经理，也是穆氏集团总裁兼总经理穆薄言的妹夫。
C区的项目都是由郭副总负责。
傅寒洲不失礼貌道：“郭副总，幸会。”
“该说幸会的是我！”
郭金磊说完让身侧简秘书从苏主管手里拿回设计图，继续对傅寒洲热情道：“这次我手底下的项目出事，慌的我几天几夜睡不着。”
“现在有傅律师帮忙，终于能放心啦！我订了包厢，今晚一起玩个尽兴？”
傅律师本想拒绝，想起南婉那通电话，同意了。
南婉打完电话回来得知晚上加班应酬，慌得又立马给九亚会所的人发信息。
【抱歉，麻烦告诉雷董，我今晚可能得晚点到。】
……
夜幕初开。
包厢里混合音响充斥在耳，郭副总一直在吹捧傅寒洲的职业战绩，表达对他的崇拜和敬仰。
同时还指使手下的简秘书给傅寒洲不停倒酒。
傅寒洲从容地和郭副总商业互吹，酒却一口没喝。
南婉手机上的工作软件收到了简秘书的信息：【南秘书，怎么回事？傅律师为什么一直不喝我倒的酒？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南婉稍加思索，回信道：“我只知道傅律师有洁癖，至于为什么不喝我不太清楚。”
信息发出去没多久，简秘书和郭副总交换眼神。
很快南婉又收到信息：“南秘书，你跟傅律师熟，你给他倒酒！”
南婉额前一寒，她跟傅律师熟？
不知道他们怎么得出来的这个结论。
以及为什么这么执着地要让傅寒洲喝酒？
出于工作考虑，她还是起了身，接过简秘书手里的酒瓶，默默地走向傅寒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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