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他？
傅寒洲见多了对他抱有妄想的女人，听到南婉如此避恐不及地说这番话，拧紧了眉。
今天过来，就是碰碰运气，看她在不在这儿……
结果听到了不爱听的话，心情很不好。
下一秒，男人抬手，轻叩房门。
“咚咚咚……抱歉，打扰了。”
低沉磁性的嗓音传来。
看到那熟悉的一米八八欣长身影和那斯文禁欲的金丝边眼镜，南婉脸色闪过一抹慌乱。
她迅速拿起床边的纸巾擦干鼻涕和眼泪，喃喃道：“傅律师，您好。”
傅寒洲一身深色西装平整无痕，薄唇说出来的话却冷漠如冰：“我来找南先生，不相干的人，请回避。”
这副高冷的模样，把南平凡这个老人家看呆了。
南平凡心想：这位傅律师可谓是玉树临风，气宇轩昂，可惜，婉婉不喜欢，哎。
被傅寒洲说成不相干之人的南婉乖乖地收东西走人。
临走前还跟南平凡说：“爸爸，我在家里炖了鸡汤，待会送过来给您。”
鸡汤？
南婉没说有傅寒洲的份，傅寒洲心情更加阴郁了。
“嗯，去吧。”
等南婉走后，病床上的南平凡指了指沙发，不失礼貌道：“傅律师，请坐。”
傅寒洲却径直坐在南婉之前坐过的那张小圆凳上，摘下金丝边眼镜，露出那双勾人心魄的桃花眼和朱砂泪痣。
南平凡再次看呆。
脑海里瞬间勾勒出小外孙的五官轮廓，必须也这么帅！
忽听见“南先生，你说的那个快递员我找到了，但，她是个女人！”
低沉严肃话音，将南平凡的思绪顿时收回。
苍老面容当即僵了几分，支支吾吾道：“女人就不能是凶手？”
“是可以，但你犯的这个案子，被害者不仅丧命，还被侵犯过。”
很显然，南平凡还在撒谎。
话说到这里，傅寒洲目光探究地扫向他，“距离庭审还有半个月，不急，慢慢想。”
南平凡嘴唇发白，“我年纪大了，真的记不清楚。”
陷入僵局，傅寒洲不慌不忙地交叠双腿，云淡风轻道：“那也行，我按照你失忆去做辩护，成功率不低。”
“可以这样？”
“失忆，或是精神状态异常，都可以给你做无罪辩护，警署会就此结案，真正的凶手将完美逃脱法律制裁。”
傅寒洲故意顺着南平凡的话说下去，每个字都放慢了速度。
当说到“真正的凶手”这几个字的时候，从南平凡眼神里捕捉到了明显的紧张。
后面提及“完美逃脱”时，又从老人眼里发现一丝松懈。
他，在为杀人凶手逃脱而窃喜！
南平凡此前从来没想过还能有这种两全的办法，掩饰不住的激动。
“傅律师不愧是海市最厉害的律师，就按你说的帮我做辩护吧！谢谢！”
“客气了。既然我们达成共识，那么……”
傅寒洲嘴角挂着笑容，重新戴上金丝边眼镜，道：“接下来说说看，南先生要保护的人是谁？”
“啊，我……”
见南平凡仍有顾虑，他句句紧逼：“如果你藏着关键细节，导致庭审当天出现不可预估的变动，到时候就真的神仙难救！”
“别忘了这案件是由检察院提起的公诉，不止我一个人在调查。”
几句话将南平凡的心揪紧。
是啊，还有检察院、警署……
依靠傅寒洲，是他唯一的办法。
“傅律师，你确定吗？他真的不会有事？”南平凡满怀希冀地看着傅寒洲。
“南先生就算不信我口头之言，也该相信这个。”
说完傅寒洲将手机上自己的诉讼战绩给他看--胜率：100%。
“别说南先生没杀人，哪怕是杀了，作为你的辩护律师，我依然可以给你做无罪申辩。在我眼里没有好坏之分，谁是我的当事人，我就维护谁，这点，毋庸置疑。”
说是这么说，但前提是，他压根不会让真正的杀人犯做他的当事人。
所以这话，也不算是骗南平凡。
“我相信傅律师。”
南平凡入了套，垂眸黯然道：“那天我去给婉婉买生日蛋糕，路过中心商厦，看到……”
……
一小时后，南婉端着一个保温桶来到病房外，保温桶里装了两份鸡汤。
一份是南爸的，另一份是傅寒洲的。
她靠近紧闭的病房门，想听听里面动静。
却意外听到南爸哽咽嘶哑的话音：“如果不是当年的差错，也不会有今天的局面，我这把老骨头坐一辈子牢甚至被判死刑都无所谓，主要是婉婉……你务必替我瞒着……”
南婉听到这些没头没尾的话，心拧成了一团。
爸爸在说什么？什么事要瞒着她？
疑惑间，里头傅寒洲或许是发现门外有人，掐断了话题：“今天就谈到这儿，我心里有数。”
“谢谢你了，傅律师……”
南平凡话音未落，傅寒洲已快步走到门口，
一把拉开病房门，对上南婉那副受到惊吓、瑟瑟发抖的眸仁。
傅寒洲轻嗤道：“南小姐，喜欢偷听？”
要不是从她表情确认她没听到关键信息，凭着刚才南爸说的话，他语气是没法这么淡定的。
南婉此时还是处于呆滞的状态，喃喃道：“对、对不起，我只是过来看看你们谈完了没有，鸡汤凉了会不好喝……”
“嗯，正好我也事办完了，不打扰你们父女用餐。”
“好……”
她怔怔应道。
傅寒洲闻言垂眸，目光落在她手里的保温桶。
里面有美味的鸡汤，他很清楚地知道。
但她没有挽留他，甚至连句“傅律师要不要一起尝尝鸡汤”的客套话都没说。
这女人居然真这么嫌弃他？
“南婉，你做人真的很差劲！”
傅寒洲抛下这句怒气沉沉的话后径直与她擦肩而过。
途经的每一寸空气里都散发着对她极度的不满。
南婉半天回过神，耳边似有男人余音环绕，她没听清，直到注意到手里那桶鸡汤，脸色顿变，迅速转身喊话：
“傅律师！你的鸡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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