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婉闻言，神情微微一顿，“以前不都是李助理陪着去开庭？”
可不是么。
失宠的李昂收到傅寒洲通知的时候何尝不震惊。
他更加确认了BOSS要开除自己的意思，无奈又悲伤道：“傅律师有意培养你，南秘书，好好把握机会。”
培养她？南婉想，她都要走了，还是替傅寒洲省了这个培养成本吧。
李昂那边还在怨天载道地说着：“等下辈子，我也要投胎做女人，女同事在职场，有天然的优势，尤其还是长得漂亮的。”
这话把南婉说得更加难堪。
也不怪李昂，职场上很多人都是这样认为的。她不再迟疑，断然道：“李助理，我过段时间就要辞职了，所以，这些资料还是你先拿过去吧。”
“辞职？！”
李昂虽然不满自己被南婉挤得没有生存空间，但说实话，他打心底还是比较喜欢南婉的性情，连忙解释：“南秘书，你不会是因为我说的话才决定辞职吧？我……我那是无心的，就只是想抱怨两句……”
“跟李助理无关，我来律所本来就是一场意外。”
当时傅寒洲把她从穆氏挖到律所，从头到尾都没有征求过她的同意。
也许傅寒洲以为那是在保护她。但在南婉心里始终觉得没有受到该有的尊重。
就算是去再小的餐厅当服务员，老板也会面对面跟即将入职的伙伴确认薪资、工时。
她什么都没有。
傅寒洲只甩给她一张南爸官司文件图，逼迫她屈服于他所有自以为正确的决定。
南婉默默地在电脑上打印出一份辞呈，走向傅寒洲办公室。
傅寒洲正坐在办公椅上敲键盘，眼神淡淡地瞥过她递过来的东西。
不只是离婚，还要离职？
傅寒洲眉心微蹙，没接她那份文件，继续眯着眸打电话。
南婉只好收回来，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等。
不知道傅寒洲是不是故意的，这通电话格外长，最后聊的话题早就超脱工作范围。
傅寒洲甚至连“79块钱哪里贵了”这种陈年老梗都聊。
南婉不敢催他，最后大概是实在是没得聊，傅寒洲终于挂了电话。
办公室刚恢复安静，南婉蹭地一下从沙发站起，恭恭敬敬地递上辞呈，道：“傅律师，请过目。”
“涨薪，20％。”傅寒洲直接抛出当代职场BOSS面对直属下级提离职时的常规做法。
“不是钱的事。”
“那就是我配不上你的敬业？”傅寒洲挑眉，直截了当问。
确实，员工离职要么是因为钱没给够，要么是因为老板太蠢，这点秘密早就心照不宣。
不过南婉是第三个原因，她有一份身价几千亿的事业等着她，成了，就能彻底翻身。
她委婉道：“傅律师，你值得更好的。”
傅寒洲眸光渐渐变冷。
冰凉的手掌接过她的辞呈后，那张单薄的A4纸连带着他那对金丝边眼镜一起，被他随意撂在了桌上。
他起身，一对黑眸盯着她，欣长步子朝她迈近，黑色的衬衣和西裤包裹着的高大身躯在南婉面前无形之中多了几分压迫的意味。
但面对强势，南婉的动作、表情完全没有展现出半点退缩。
傅寒洲站在她身前，手指一抬，轻轻勾着她耳边的发丝，不咸不淡地问：“九亚会所，给了你什么好处？”
聪明如傅寒洲这般的人试图打探，她一个毫无根基的女人哪来的底气，既不要这段唾手而得的傅太太身份，也不要这份薪酬远超她实际价值的工作。
要知道，这些东西，就是别的女人要，他也不会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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