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跪在地上，焦急地解释。
“南栀，对不起，以前是我做得不对。我保证，这次下乡的事是我最后一次帮许清清，以后我再也不管她了！我是真的爱你，我们不离婚，好不好？”
我笑了。
“要不是许清清亲口说的，我还不知道你为她做了那么多事呢！我们的婚姻就像破碎的镜子，再也无法还原。我不能原谅你，那个没有机会出世的孩子也无法原谅你。它的父亲如此偏心无能，连替它惩治凶手都做不到！”
顾景行的脊背弯了下去。
孩子的事是他对不起沈南栀。
“一定要离婚吗？”
我拨弄着茶杯，干瘪的花朵在水中慢慢舒展身姿。
“是。你拖着也行，我们分居。哪天我心情不好了就来职工大院和嫂子们聊聊，我是怎么摔下楼梯，我的丈夫却在照顾罪魁祸首，许清清是如何对你芳心暗许死心塌地。”
“她一个未婚小姑娘掺合别人的婚姻，不管是真是假，名声都得毁了。”
顾景行沉默半晌，声音嘶哑地回了一声。
“好，离婚。你别为难清清。”
看吧，虽然许清清之前说了些惊世骇俗的话，但这么多年的偏心已经成了顾景行的习惯。
一来是兄弟临终托付，二来也是真心疼爱的妹妹。
顾景行不会任由我毁了她的名声。
闻琴解佩神仙侣，挽断罗衣留不住。
我们的婚姻并不算美满。
顾景行只能保住能保住的东西。
我和顾景行顺利离婚。
三哥来城里帮我搬家。
七七年就要来临，虽然有过一次高考的经验。
但第一届高考是优中选优，容不得我马虎。
我找了学习资料，开始认真复习。
学累了就写写文章投稿。
生活很平静。
倒是顾景行被许清清缠得不胜其烦。
他们的事是和我关系好的嫂子来串门的时候告诉我的。
自从顾景行离了婚，许清清就像闻到肉味儿的狗，天天围着顾景行打转。
今天走路扭了脚要顾景行陪她去医院，明天肚子疼要他送热水。
见卖惨这条路走不通，就开始装贤妻良母。
今天煮山药排骨汤，明天织个围巾手套，还跟到家里去要替顾景行打扫卫生。
顾景行只把她当妹妹。
他心不甘情不愿地离了婚。
现在又被许清清纠缠得心烦意燥，不自觉地把离婚的原因算了一部分在许清清头上。
许清清见久久拿不下顾景行，在她妈的建议下把他灌醉。
第二天被她妈发现两人同床共枕、衣衫凌乱。
她妈当即嚎叫开了。
众目睽睽之下，顾景行只得负责，娶了许清清。
当作亲妹妹疼爱的人竟然这样算计自己！
顾景行对许清清很失望，经常出差、加班，让许清清独守空房。
许清清觉得她千辛万苦得来的婚姻和想象中的差距太大，自然不甘心。
天天去闹顾景行，两人的生活鸡飞狗跳，让机械厂的人看足了笑话。
不过这些跟我毫无关系。
我每天按部就班地生活，在寒风中写完最后一张考卷，走出考场。
分数很快出来，我再次拿到了燕京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来路一片荆棘，好在未来鲜花盛开。
我会永远追寻自己想要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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