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妈妈……”
“小祖宗唉,一会儿再去找妈妈,舅舅先陪你玩会儿……”
“不……妈……”
就在里面两人快聊不下去的时候,外头,大宝哭着喊着要找南向晚了。
当时疯狗咬人时,他还在南向晚怀里睡着,后面是被响亮的枪声惊醒。
当时场面一片乱糟糟的,他还小不懂怎么回事,等缓过了那阵劲,这才反应过来,跟舅舅哭闹着找人。
兽医室其实就跟普通的医务室一样,分为看诊区跟治疗区,中间隔着一道白色帘子。
兽医处理完他们的伤口,就又急匆匆跑去处理那条被击毙的疯狗。
南向晚拉开帘子,从治疗区走到门口,开门后,伸手将小哭包给抱进怀里:“哭什么我的宝贝儿子?妈妈不是在这里吗?”
大宝将粉白的小脸凑得很近,对着她又拱又蹭。
“呜呜(妈妈)……”
她掏出专用小帕子,给他擦眼泪跟鼻涕,很快就将他哄好了。
邓星洲小眼神直朝内里瞟,低声问:“怎么样?伤得严重不?”
南向晚道:“就刮破了点皮……”
他赶忙打断,说:“不是你,我是问顾少校,我刚瞧见了,那疯狗的牙可是结结实实咬在他的手臂上。”
至于南向晚,他早就拉着那兽医问清楚了情况。
南向晚深吸一口气,才道:“那条狗接种过疫苗,没狂犬病,突然发疯应该是另有缘由,兽医也是专业的,给他打了针、伤口也都包扎好了……”
邓星洲眼睛里冒着星星:“真不愧是我仰慕的对象,当时那么多人在,可顾少校却是唯一一个拿自己肉身当盾牌保护妇孺的军人,他这思想觉悟,估计是普通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高度。”
可以说,他对顾野征的崇拜又成倍增长了。
这时,顾野征吊着一条伤臂走了出来,他穿着一件挽袖的白衬衫,肩上罩着件军服,两条大长腿笔直地站在门口。
“这是你的孩子?”
他深邃的目光在大宝身上打量,南向晚担心他会出现那种“这孩子怎么跟我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的即视感”,于是赶紧将孩子挪了个方向。
她答:“是。”
“多大了?”
多么正常的一个问题啊。
可南向晚她心虚啊,她如临大敌。
在邓星洲都觉得她回答太墨迹时,准备代她开口,她张嘴就胡说:“一岁了。”
邓星洲傻了。
咦?大宝明明一岁好几个月了,怎么才一岁,难道她一孕傻三年了?
顾野征瞳仁划过一道异色,薄唇张合:“一岁……”
正常情况下,没有多少育儿经验的年轻人,是分辨不出一岁或者一岁多孩子间的区别。
大宝被自家妈妈扭过身子,他不太舒服,趁着他们谈话又偷偷扭过身,他好奇地看向顾野征,当看到他衣服上挂着的徽章,来了兴致。
“抱抱……”
他朝顾野征蹬腿伸手,胖呼呼的小手,一张一捏,怪迫切的。
南向晚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小崽子“叛变”了。
顾野征挑了下眉,只觉得眼前这个小孩子就像只小猫一样,“喵喵”地叫着凑过来求宠爱。
他伸出一只手,想要将大宝抱过来,可南向晚不肯松手。
“怎么,抱一下都不肯?”顾野征视线对上南向晚。
她赶紧找了个借口:“你不方便,你的手受伤了。”
“一只手足矣。”
“哦。”
无法,为了避免引起过度的猜疑,她只能放手。
顾野征其实并不会抱孩子,大宝在他的怀里,他一只手托着他靠着,动作生疏别扭。
大宝可不管那么多,扯着他的徽章就“嘻嘻”地玩了起来。
小孩子在乡下没见过多少亮晶晶、漂亮的东西,这会儿见了稀奇。
“小心点,别给扯坏了。”
南向晚跟邓星洲都看得提心吊胆的。
“它不是纸糊的,不会那么容易坏。”顾野征倒是神色如常,任他把玩着自己的“勋章”。
他闻到孩子身上有一股香甜的奶味,还有一种很特别,像是芸草花香的气息,这……应该是蹭他妈妈身上沾染上的吧。
南向晚小心观察着顾野征,问他:“你现在……有什么感觉吗?”
比如说,冷酷的心境的突然改变,以前不喜欢别人家的孩子,可却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孩子感觉特别不一般……之类的父子感应?
“感觉?”顾野征想了一下,琢磨着回答:“原来孩子是这么轻、软,像没有骨头似的,不太习惯,不过,你的儿子很乖,养得很好。”
最后两句,应该就是纯粹的场面话了吧。
显然,所谓的父子之间的血脉感应,都是文学作品中夸张的扯蛋写法,再加上大宝长得更像她,所以顾野征应该没有些奇怪的猜测想法。
南向晚这才暗暗长松了一口气。
可这头,大宝就听不得人夸赞他,以前谁夸他,他听懂了,准会回人一个香吻。
当然,现在也不例外。
“吧唧”一下,他就给顾野征的脸盖了一个奶香吻。
“乖,宝宝乖……”嘻嘻。
多、多么不见外的小奶娃啊。
南向晚这个老母亲倒吸一口气,赶紧伸手将人给薅了回来,顺手拿小帕子,给怔仲的顾野征擦了擦脸上的口水。
刚长牙的孩子口水分泌旺盛,亲谁一口都得留下点“痕迹”。
“他喜欢被人夸,这自恋的毛病随我。”她干笑一声。
顾野征则看向她,双眼褪去了锐利与深幽色泽,但却凝聚着一束强光,那目光竟让南向晚有一种被看穿的错觉。
他、他在看什么?
这时一队人匆匆赶了过来。
“顾营长,我代表军犬基地向您表达诚挚的道歉啊。”李振国步履急切,他一上来就是一个敬礼,然后语气郑重:“涉事军犬已隔离检疫,直接责任人停职检查,另外整改报告我会第一时间交上。”
另外,他身后的士兵赶紧递上一份临时草拟的补偿协议:大概内容就是医药费全包,另付一定精神抚慰金。
顾野征行事向来对事不对人,他没有怪罪李振国个人,只说:“事故缘由的确需要好好彻查,但抚慰金我就不需要了,这位邓同志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李振国一愣,然后转头看向抱着孩子的南向晚。
只见这姑娘长得明眸皓齿,难得一见的美人,且她神态自若,半分没有见到领导或人多那种局促退缩的怯生感,更让人对她心生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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