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辞年动作有明显迟疑，但最终还是轻笑着攥住她的手。
“自然，倘若你真能做到，从前你做的那些事就……一笔勾销。”
云枝月被男人指尖轻触掌心，心底竟生出几分异样。
许久，她才如释重负：“好，一言为定。”
云枝月回到院子，先去给金纹龙参浇水。马上就是新年，长得最快的几个，说不准能在新年那几日收获。
黎乐回来，在她耳边压低声音。
“小姐，云颜染她……”
短短几句话，就让云枝月变了脸色。
两人进了屋，谨慎关好门窗，她才开口：“你是说，皇帝忽然下旨让我安心养胎，是因为云颜染送去一张药方？”
她脑子里迅速翻找，忽然就笑了。
“果然如此。狗皇帝并不相信我的‘长命丹’能让他延年益寿，或者说，他十分贪心，只一颗长命丹压根不能满足，才会想出这等残忍血腥的法子。”
她把云颜染送过去的那张药方解释给黎乐听，短短几句话的时间，后者脸色就已经变了又变。
“小姐，这和……草菅人命有何区别？！”
云枝月耸耸肩：“所以云家这些日子，即便我冲上门挑衅，他们也没真的把我怎么样。是因为他们早知道我死路一条。”
“孩子生下，我就彻底没了利用价值。到时候设计陷害，直接把整件事扣在我头上，皇帝美美隐身，云家帮忙大义灭亲。”
只有她死亡的世界就达成了。
说到这里，她反而笑了：“既然如此，我怎能如他们所愿？”
“不如咱们玩点有趣的，比如弑君。”
黎乐神色陡然严肃：“小姐？！”
云枝月慢悠悠的揉了揉脖颈两侧，伸个懒腰，却胸有成竹。
“就算我们屠了云家所有人，也还有皇帝虎视眈眈盯着。只要他活着一日，我就一日不得安稳。既然如此，何不杀了狗皇帝？”
“我当女皇……应该不会比这种昏君差吧？”
黎乐被大胆说辞吓得跪倒在地，但很快下定决心般。
“自然！小姐有勇有谋，能担得起大任。可弑君之罪……”
云枝月显然已经想好了完备的计划，她笑眯眯勾唇：“这次帮皇帝制毒，去毒杀暮辞年，就是最好的验证机会。”
“我倒是很想知道，皇帝身边的人到底有多卧虎藏龙，能否勘透我毒药里的玄机。”
黎乐手心已经渗出汗，可看云枝月胸有成竹的样子，终究还是点头。
女人这才提起这件事另一个关键人物。
“萧雨柔这个人，可曾查到消息？”
黎乐缓缓摇头，严肃道：“小姐，其实从萧雨柔离开到现在，京城里除了云颜染之外，再也没有能联系上她的。即便是暮辞年派出那么多人手，也依旧杳无音信。”
云枝月笑了。
“这么神奇？我只记得萧雨柔在离开之前，是整个京城称颂的神医转世……”
话都没说完，门就被推开。
云摘星撇着嘴，苦大仇深。
“什么神医转世，说到底，京城从未有人亲眼见证过她的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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