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乐忽然就明白了。这是一条不归路，开弓没有回头箭。
“不怕。小姐，奴婢从来都只怕您受到伤害，不能得偿所愿。”
云枝月轻笑。
“得偿所愿，我当然能。这世上能阻止我的人，还没出生呢。”
门口出现细碎的响声，两人眯眼，迅速开门，就看到略显惊慌的云摘星。
小姑娘往后退一步，又连忙上前，咬了咬牙：“星儿也不怕！”
“姐姐别丢下我，我也可以帮忙！”
这就在云枝月的计划范围之外了。
她当然没准备瞒着云摘星，但从没想过会以这样的形式让她听到。弑君，这可比灭了云家满门沉重的多。
云摘星眼尾有些泛红，身上微微颤抖。
“姐姐，你说明日就要进宫是不是？那你……可不可以不要相信任何人？”
云枝月和黎乐交换一个眼神，后者迅速将门关上。
她弯腰将小姑娘抱起来：“为何？”
云摘星低头，似乎在思考什么，手用力捏住衣角，攥的紧紧的。
许久，她才垂下眼帘，声音浅浅的：“姐姐，你说你没有十岁前的记忆，这可能和……安王有关。”
“其实我也记不太清了，只是依稀记得，你性情大变之前，曾经和暮辞年见过一面。”
云枝月整个人僵住。
见过？
云摘星声音里已经有了哭腔，死死攥着她的衣襟：“姐姐，我当时太小，已经记不清了。您和安王见过一面，满身是血，再之后就遭遇刺杀……活过来时，就性情大变了。”
云枝月眯了眯眼。
见过暮辞年之后，就遭遇了刺杀？
黎乐见云摘星说出来，终于跪在地上：“这件事牵扯甚广，奴婢一直在暗中调查当年之事，可所有线索全都被破坏，什么都找不到。”
“但星儿说的没错，您的确见了他一面。当时奴婢被您派去山上挖药材，等回来的时候，就见您浑身是血，您说是见了暮辞年。”
回想起当日的事，她手脚冰凉，浑身颤栗！
“您给自己处理伤口之后，当夜我们就遭到偷袭！那些凶手十分狡猾，身手又好，将我们的院子封锁起来，誓要将我们赶尽杀绝……”
云枝月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但听到这些，她身子却不自觉颤抖起来。似乎身体还记得这段惨痛。
黎乐眼眶通红，慢悠悠转过身，将贯穿后背的那条伤疤给她看：“这是当年我留下的伤疤。我们命都还挺大，活了下来。只是……”
云枝月懂了。
“我死里逃生之后性情大变？”
见黎乐和云摘星都点头，云枝月心里更奇怪了。
更重要的是
“你方才说我给自己处理伤口，也就是说，我以前也会医术？”
云摘星用力点头，甚至还不服气似的跺跺脚：“姐姐，从前你就医术了得，要不是姨娘和云颜染故意刁难隐瞒，你的名声早就传出去了，肯定比那个萧雨柔名声响亮的多！”
云枝月更觉得不对劲。
“我性情大变之后，就不会医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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