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谁先尖叫出声，紧接着，这些人都四散而去，从头到尾再也没多说一个字！
黎乐最先反应过来云枝月不对劲。
她连忙伸手将人扶住，往里面喊了一声：“江随。”
男人应了一声走出来，看到外面的狼藉，微微点头。
“你们进去吧，这里交给我处理。”
黎乐道了谢，帮云枝月将长剑收起，这才将人搀扶进去。
刚走了几步，就遇到暮辞年。
男人应该是从头到尾都看见了，沉默着伸出手，将云枝月打横抱起。
“我来，你去把洗澡水准备好。”
云枝月抬头看他，眉心微蹙。
可都还没挣扎两下，就被大掌摁回到男人胸膛：“乖，别动。”
暮辞年走的很稳，将他几步就抱到房间，等黎乐将洗澡水准备好，关了门，他才伸手去帮忙。
方才他的确都听到了。
他甚至觉得……荒唐。
虽然暮辞年很早之前就知道云家不是好东西，为了爬到高位不择手段。可从未想过，他们竟然拿孩子去做赌注！
还是用这么下作的手段！
听孟志融的语气，这种事情不止发生了一次。
云枝月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她没有阻止。
说到底，这些经历随便拆出一星半点，放到普通人身上，这人早就支撑不住精神崩溃了。
所以……原主辛苦坚持到九岁十岁，惨遭心底唯一一点光的背刺之后直接失忆发疯，多正常。
“暮辞年，我以后会杀很多人。虽然我记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人是这样对过我的，但我可以告诉你，我记起一个，就杀一个。”
“或许有朝一日，就将这满朝文武杀的只剩下几个。”
暮辞年垂眸看她。
女人坐在木桶里，乌黑柔顺的青丝披散在身后，遇水后湿透，贴在脊背上。
从他这个角度，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
“好。”
他应声：“说句实话，你杀这些人，父皇绝不会阻止。”
云枝月也想到了。
如今狗皇帝这个绣花枕头，被越来越多人鄙夷唾弃。朝中无数次明里暗里让皇帝立太子，希望他能重用暮辞年，都被他否决。
皇帝巴不得这些人全死光才好，而云枝月寻仇杀人，刚刚好顺应了她的想法。
在这些人还没杀完之前，他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杀的差不多了，再装模作样出来主持大局。
到时候，这些人就再也不成气候了。
她耸耸肩，刚要再说什么时，男人就问。
“你每次要想起什么的时候，都会吐血吗？可十岁之前的记忆那么多，总不能每次都这样吧？”
云枝月自己都不清楚。
记忆触发的机制很奇怪，她摸索许久也没找到规律，只能说是随机的。
她忽然转过身去，就对上暮辞年还没来得及隐去的柔和怜惜。
云枝月忽然伸手扯住他的衣襟，将人扯到身前。
“怎么，忽然后悔从前对我不够好？”
“没关系，现在补偿也不晚。暮辞年，从前都是你逼我补偿你，现在，你该如何补偿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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