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辞年很少在云枝月的眼中看到特别浓烈的情绪。
但现在，他看到了。
清晰可见的恨意，被冰冷狠厉包裹。
见男人不说话，云枝月坐回去。
“看吧，就算你心里向着萧雨柔，也说不出口。”
“现在你其实还有选择。你可以护着萧雨柔，从此我们就彻底是敌人。或者，你保持中立，也不要干涉我报仇。”
云枝月一直觉得暮辞年是个隐患。
萧雨柔作死那么多次，他也只是高高举起，又轻轻放下。
这么多次，唯一一次发怒也只是让她滚出酒楼然后还钱。
她感受到暮辞年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沉甸甸的。
但很快又转移到旁侧：“本王不是不讲理的人。你报你的仇，我自然也会重新审视她。”
而且最近他记起一些零星的片段，总觉得和之前印象里不太一样。
云枝月这下没有再反驳他。
屋内安静了许久，暮辞年道。
“最近京城里有些乱，孟志融应该是被云家拉出来的。既然有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但……”
他很想问问还有没有其他人，可因为全程听到，所以不忍心问。
云枝月反倒更淡定。
“有，应该还有几个。当年云家一心想要把我卖个好价格，辗转把我扔去各个想要巴结的大臣榻上。”
“虽然还没记起来，但应该没被得手，反倒是他们都没落得好下场。”
因为她穿越过来和暮辞年那次，才是第一次。
再加上十岁之后的记忆里，从未出现过这种事，说不准最后还闹出人命了。
云枝月一想到自己小时候也曾手刃恶人，心情竟奇迹般缓和许多。
“等我想起来，或者他们主动找上门时，我会亲手杀了他们的。”
暮辞年却在这时主动开口。
“还有一个法子，找人盯着云家，看看他们最近和那些人见了面，把人全部抓过来审一审没，就什么都清楚了。”
“你若是放心，我这就让江随去办。”
云枝月有些意外。
“云家当年巴结的，应该都是地位比较高的人，恐怕现在也依旧如此。你不是想要夺皇位吗，得罪了他们，你也没好果子吃。”
她本以为男人会犹豫。
谁知道他连表情都没变，只是轻描淡写扔下一句“本王不靠他们”，就走了。
云枝月眼眸却猛地亮起来。
等黎乐进来，她一把将人拉住，确定暮辞年已经走远，才开口。
“既然他不靠朝中大臣，那说明还有另外一股势力。”
“毕竟只靠暮辞年自己的人，虽然也能夺皇位，但毕竟不是那么名正言顺……”
说到这里，她忽然想到什么。
“当初这狗皇帝继位时，百姓中似乎有人说过他名不正言不顺，没得到最重要的人承认。”
“那个人……是谁？”
黎乐也想起这一茬。
她摇了摇头：“当年这个传闻刚冒头的时候，陛下勃然大怒，杀了许多人，从此就再也没人说了。”
“但这的确是个思路，如果我们能找到这个人……”话说到一半，她愣住，“该不会就是那次来找王爷的那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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