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倾颜气的指着跪在地上的柳娇娇,“你在胡说什么?”
柳娇娇离林倾颜还有一臂的距离,但柳娇娇满脸惊恐的膝行着后退了数步,满脸的惊恐之色,“太子殿下就在这里,谢少奶奶这是想对我动手吗?”
林倾颜一把将人从地上拽起来,气急败坏,抬手就想给这人一巴掌。
柳娇娇侧头去躲,脸颊倒是幸免于难了,她头上围着的帽子却被林倾颜一下给扇在了地上,一个铮亮的光头,就这么直挺挺的展示在众人的眼前。
柳娇娇眼底的怒气如排江倒海般,几乎要喷涌而出将林倾颜给淹没。
她手忙脚乱地把地上青色的帽子重新系在头上,“承蒙皇后娘娘恩典,调查清楚了你才是陷害裴小姐和谢公子的真凶,终于能够还我以清白,可是我却因为你剃发,成如今这副模样。
求太子殿下为我主持公道啊,像她这般的恶人,才真正是应该剃发出家,与青灯古佛相伴此身赎清通身的罪虐。”
柳娇娇说到最后,捂着脸嘤嘤地哭泣起来,再次朝楚烬珩的方向磕头,“求太子殿下为小女子做主,让真正的恶人得到处罚。”
林倾颜发觉屋内的所有人,如今都在用审视的眼光打量着自己,她气急,“不过是这个姓柳的想要逃避处罚,才把脏水往我身上泼,刚刚她所说的不过都是她的一面之词。”
柳娇娇说话的时候,将军夫人已悠悠转醒,只是还没有力气站起来,浑身无力的靠坐在床侧。
裴思弦在得知自己活不过三个月后,起初是被吓傻了,接着是巨大的悲痛,如今听柳娇娇指出了害得自己如此悲惨的真凶,裴思弦心里的所有惶恐皆转化为愤怒。
裴思弦朝着林倾颜歇斯底里的质问,“林倾颜,我们就算是有再大的仇怨,也不到你死我活要命的程度吧?”
她眼眶的泪大滴大滴的滚落,身子还有些虚浮,却强撑着下地,走到了林倾颜的跟前,双手死死的抓着林倾颜的两边衣袖。
裴思弦脸上的表情似哭似笑,整个人壮似疯魔的哀求,“你把解药给我吧,求求你了,林倾颜,只要你把解药给我,让我的病好起来,我再也不留在这里和你抢姑母了,我立马就启程回洛城,我可以发誓,这辈子都不进京了。”
林倾颜拼命的想要甩开裴思弦的手,裴思弦整个人明明已经虚弱的难以复加,力气却出奇的大,死命的抓着林倾颜的袖子就是不放。
“呲啦”一声响,林倾颜穿着的衣裳被声声撕裂一道口子。
林倾颜尖声道,“根本就不是我给你下的毒,你是疯了吧裴思弦,滚开啊,别抓着我不放!”
林倾颜一声尖利的惨叫,围观的其他林家人这才发现,裴思弦的指甲已经深深嵌入林倾颜的皮肉当中。
林从文这时才恍若如梦初醒,一边上前要去分开两人,一边对着谢明远道,“你还站在那里看什么热闹呢?没看见你妻子都要被人给欺负死了吗?”
谢明远和林从文两个大男人一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把裴思弦从林倾颜的身上给拉开。
裴思弦被林从文给死死压着,她这会儿挣脱不了,目光看向将军夫人,如泣如诉,“姑母,我还不想死,你救救我吧,求求你救救我吧。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想活着。”
将军夫人看向林倾颜的眼神就像是淬了毒,她扶着床前的椅背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往林倾颜的跟前走去。
将军夫人如今的样子不比裴思弦正常上多少,她问林倾颜,“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你说啊!我要你给我的思弦赔上这条命。”
将军夫人不知在袖子里藏了什么东西,照着林倾颜的头就要往下砸去。
林从文被吓了一跳,也不顾按着的裴思弦了,连忙去挡在了林倾颜的跟前。
一个预制的摆件在林从文面前被砸的四分五裂。
一时间,屋内乱作一团。
将军夫人毫无形象可言,嘶喊着要林倾颜给裴思弦偿命,裴思弦哭的肝肠寸断,她凄厉的哭声,为屋内荒谬的场景更添了一分滑稽之感。
柳娇娇也有些看傻了,她才刚刚提出林倾颜林倾颜才是真正的凶手,怎么就已经闹到了这个地步?
按照原本的计划,接下来应该是林倾颜抵死不认,然后她再请出那日在宫宴上的宫女。
要是这第二个证人还不管用,她就会按照皇后的人事先所吩咐的,配合太子以及永安郡主,拿出指证林倾颜的证据来。
柳娇娇往门边的方向看去,那日在宫中的宫女,以及一位被扣留下来的将军夫人身旁的丫鬟,都已经等在门口,就等着屋内的主子传唤进来作证了。
在屋内一阵鸡飞狗跳之中,林倾颜的脸不知道被谁给抓花了,脸上留下了两道明晃晃的血口子。
楚烬珩身侧的侍卫拔出剑来,直接劈开了桌子上的木制笔筒,他提着剑,浑身充斥着煞气,扫视一遍屋内所有人,“全都给我肃静,太子殿下在此,岂容尔等放肆?”
屋内终于安静了下来。
板着一张脸坐在正中的楚烬珩,看着尤为严肃。
林从文看着从始至终都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的谢明远,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不过现在也不是和谢明远计较的时候。
林从文走到林倾颜的身旁,拉着人跪下,面朝楚烬珩的方向叩首,“请太子殿下明鉴,臣的女儿绝非是下毒陷害裴思弦的凶手。
请太子殿下给臣一些时间,臣要亲自调查此事,还倾颜一个公道。”
将军夫人对林从文的话不屑一顾,“不是她还能有谁?”
她起初是喃喃自语,随后音量逐渐加大,“我早应该想到的,我早应该想到,她就是因为嫉恨我强迫她嫁到谢家去,所以心有不甘,生了这样歹毒的心思,想要害死思弦。”
林从文气急,“倾颜和谢家自幼就有婚约,他们两个孩子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感情一直好得很,你莫要在这里胡说八道。”
林倾颜心里是有感动的,父亲还在尽力维护着她的婚姻,而反观将军夫人,这是为了裴思弦,已经完全把她当成一个弃子来看待了。
她觉得心凉的同时,对林从文也无法做到百分百的信任,林从文现在还对她好,说不准哪天,就会像将军夫人一样,毫不留情的舍弃她。
屋外进来两个人,林倾颜看过去,便觉得心更凉了。
这两个不是旁人,一个是她买通吩咐往裴思弦衣裳上洒酒的宫女;另一个则是将军府被扣留在宫中的丫鬟,而这个丫鬟,便是把裴思弦往晋阳王世子屋中领的那个。
这两个人竟然被找到了这里,那就肯定是冲着她来了。
林倾颜现在还并不是很慌张,这两个人她虽然都有接触,但那是宫宴上的人众多,这两人又不单单和她说过话,根本不能构成铁证。
如林倾颜所料,此二人确实是作为证人来指控她的。
林倾颜泰然自若,“这些人联合起来诬陷我,也未尝可知,没有物证,我是不会认下这些莫须有的罪名的。”
那丫鬟跪在地上,“我奉三小姐的命令,从二十日一直到今日,每天都往表小姐的饮食中,添加三小姐给我的白色粉末状物体。”
林倾颜直视着那丫鬟,似乎要把人给盯出个窟窿来,“你是母亲身边的人,为什么会听从我的命令?”
丫鬟很是怯弱,根本不看林倾颜,而是把目光转向将军夫人,“我的姐姐一直在三小姐的院子里侍奉,是三小姐拿我姐姐的性命作要挟,我才做下这种错事,求夫人看在我如今说出来的份上,保住我姐姐的一条性命。”
楚烬珩对林倾颜道,“现在已经有三个人都指着你,你的嫌疑实在是大,不过孤不会随意冤枉人。毕竟这些药要连续数日的下入饮食当中才有用,为了证明你的清白,那就先让人给你搜身,然后再去你的院子搜查一番。”
楚烬珩带来的人已经开始动手了,林倾颜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没过多久,一些瓶瓶罐罐就从她和她的贴身丫鬟身上搜了出来。
林倾颜自己都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何时到她身上的,她早就已经把作案用的药品全部销毁,而且她从来没有亲自动手过,一直是嘱吩贴身丫鬟办的事。
林倾颜想要去看这些瓷瓶到底是不是她的,还没等看清楚,裴思弦就已经像是疯了一样的扑了过来,拼命的在她身上撕抓。
林倾颜和裴思弦扭打在一起,林家的人赶忙上前想要把两个人分开。
楚烬珩轻笑,“今日孤见到了将军府两位小姐的教养了,还真是开眼了。”
林从文只觉得尴尬至极。
楚烬珩却没工夫理会他,说道,“要是这些从三小姐身上搜出来的东西,还不足以当做证据,那诸位也别着急,且接着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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