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落座，红拂帮着小环给倒茶后，在一边听着学着。
“今早的动静是有点大，我也没想到。”
“真是咱们搞出来的？天啊，城里已经彻底乱了，最高处的四面城墙上，站满无数武者武王，武皇也在其内翘首望着，我打探了一下，至今还没人敢过去，就是因为没底气单独对上这五阶大妖。”
娃娘一笑：“他们担心的，应该是斩杀大妖的人，现在消息还没传出，散开后，该担心了。”
“原来宗主实力这么强，我当初真是……”
“当初哪有这么强，不然也不会让华安师伯陨落了，也是最近有了点机缘，老耿，你的修炼可不能落下，监督一下，让新人搞钱就好。”
“是是是，对了，商情不知牛三师兄和你说了没有，表面上各家商会对咱们的供货很满意，其实，背地里已经有人在搞鬼，除了城主府的三公子那一拨铁心商会的，南来的，也有人在背地里拦截商贩头子，不准购买我们的香水。”
看了眼娃娘，牧风一拍扶手呵呵笑着站起，“不怕，他们这是在砸自己的脚，别忘了，这是断了国中各家商会的财路，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对付他们，谁也不能和钱过不去不是。”
“那要不要降价处理？”
“囤积即可，不要放仓库，多准备储物袋盛放，不讲价，不表态。”
“我懂了，等出手的消耗一阵，咱们的货会更紧俏。”
“明白就好，这就是物以稀为贵的道理，另外，你叮嘱安然抓紧香水的配方，别给偷了，相比，城主府才让人头疼，官字两张口，人家的靠山大，咱们没强到能和一国之力抗衡前，先别撕破脸。”
娃娘一惊，“风儿，你真有抗衡红龙国的打算？”
“当然，我可不是针对某一国，再说，哪个国家都一样，天下乌鸦一般黑罢了，只有自己强，否则你去别国，时间长了一样被打压。”
“宗主，您说有办法应对城主府的算计？”
“嗯，新货品我已经有了想法，到时候先不造，让青哥过去和城主府磋商一下，合作共赢嘛，不想和钱作对他们就肯定愿意一起搞，到时候，城主府就不会砸了自己金饭碗了。”
“有道理，风儿，你说得对，这样，咱们和红龙果就拴在一起了，只是，合作要有个协议，字字推敲斟酌才可，别被官家吃了有苦说不出。”
“伯母放心，这点小事他们做不起来什么文章，字眼游戏而已。”
耿子臣轻轻点头：“宗主，新货是……”
牧风一笑，储物袋里摸出来铜镜，红拂也跟着娃娘和耿子臣往里看，除了三人模糊的脸，里面什么都没有。
“铜片打磨上蜡，也就是这样吧，在我们那里，叫分辨率低，模模糊糊的，你们再看看这个。”
说着，他掏出储物袋里的另一个，只是晃了一下自己的脸，向来稳重的娃娘全身一抖。
红拂和耿子臣心说有事，当即朝着牧风手里的椭圆形琉璃片看去，那也是一面镜子，只是，里面清洗如我，真真切切，美轮美奂。
耿子臣年轻帅气，红拂美如仙女，两人凑到一起……就被牧风给扒拉开。
“一边去，我和红拂才般配。”说着，他把脸凑进去，和红拂贴着脸颊对照自己。
“风哥，你有没有觉得好像……”
“我变丑了是不是？内秀外中嘛，男人太那样，叫娘炮，不好看。”
“嗯嗯，威武霸气粗陋一些，才像男人。”
“咳咳……红拂你走开些，娘看看自己。”
娃娘急坏了，耿子臣在这，她有心卸掉臃肿的伪装易容术，看看自己永葆青春下的美丽模样，可是……
“风儿，这是什么物件？”
“镜子，易碎，但更清晰。”
耿子臣不敢去和娃娘挤进同一面镜子，不然，说不定红万水就提着菜刀进大殿了。
他搓着俩手，也想看看自己的脸，二十一年了，出生到现在，只有七岁的时候被城主孙儿打肿脸的时候才照过一次。
谁不想看看自己的模样，生而为人，见识他人是本能，看清自己才是奢求。
“宗主，这么一个小玩意，能卖多少晶石？五百如何？”
“成本也是琉璃，加一点点矿渣而已，两千吧。”
“这么高？恐怕——”
“我懂，所谓富贵逼人，自然不是所有百姓都能买得起，不然，哪能让有钱人感受到优越感，人性如此，抓住了人性才抓住了商机的尾巴，还愁没钱赚？”
“这个易碎？咱们要不要砸碎一点，让青哥带过去和城主府谈？”
牧风差点笑了，伸手在储物袋拎出来一面更大的，足有半人高，双手抓着照着自己的脸。
看到这一幕，红拂哇一声扑了过去抢。
“小心小心，边缘很锋利别刺伤手，我刚涂抹了水银反光，你们说，这么大一块，会不会卖一万晶石？”
耿子臣使劲点头，娃娘想想，也觉得值。
牧风也点头，从储物袋又提出来一个，小巧一些，但边缘镶嵌着木质框子，还有折叠手柄，小巧玲珑更精美。
哗啦！
红拂着急抢，手上的这块掉地上碎了。
她瞬间怔住，大殿里，所有人都愣了，陪着小环站在大殿四周的丫鬟们都看向脚下，不敢去触碰即将发怒的宗主那张脸。
“一万晶石，没了。”牧风指指红拂，看向她的手：“割手没？小环，问问宗门这边有会雕刻的工匠没有，给镜子配个底座手柄什么的，给红拂的最好镶嵌两颗宝石点缀一下。”
红拂还没缓过神来，看地上镜片里无数个自己，又难过又担心。
一边是老妈，一边是牧风，还有大殿里这么多女孩子，被圈骂会是什么感觉。
“别捡，琉璃这玩意扎手，给你我这个，我用红木简单裱了一下，好看不？”牧风把手里的小镜子塞给红拂。
“碎了，怎么办？”
“碎就碎呗，你高兴，我给你造一屋子的镜子，初一到十五换着照，不高兴，也给你弄一屋子各种款式的，天天砸，咱就听脆响，刚才过瘾不，哗啦啦。”
红拂抿着唇，“动静真大，吓我一跳。”
俩人身后，娃娘沉沉呼出一口气，女儿命好，遇到个疼人的，简直就有点宠溺了，比自己强。
“红拂，别乱来了，你手上这个可别摔了，这可都是晶石。”
耿子臣张张嘴，却啥也没敢说，他不瞎，牧风这么宠媳妇，他难道还看不出来？
“好了，这个你拿去玩，等下，还有一个，你给红离姐带过去。”
“哇，这个也挺漂亮，我矛盾了，给姐哪个呀？”
“你去问姐。”打发走红拂，牧风弯腰捡起镜片碎渣，说实在的，他储物袋里没了。
水银俗称汞，矿渣里面提炼出来，也是他巧遇，在崖壁的矿石里面发现了亮晶晶的水银才带了回来。
耿子臣急忙凑过来，帮着小心抓起，放在椅子上拼，也没拼起来多少，里面的娃娘三人都是裂的。
“风儿，你不能太宠红拂，小心把她惯坏了以后不好管教。”娃娘也蹲着，看着碎镜子才意识到牧风身上没有了，却依旧在女儿面前装作不心疼。
这个姑爷，还真的选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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