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天下第一宗门的天宗宗主，才是个武皇巅峰吗，武神？有这玩意吗？”
“哎……岁月催人老，膨胀推人倒啊。”
凤凰说完，再没开口，两人之间只剩摇曳的火光。
良久之后，壶水沸腾，一壶香茗荡漾，把人的思维拉回正轨。
“怎么，还没缓过来？看你没心没肺的，应该不是这么纠结的人。”
“别瞎说，就算你说你是天下第一，我也可以接收。”
“那为何没反应过来？碧手天尊碧手娘娘，你难道没觉得有何不妥？”
蹭——
今天蹿起来的次数多了，一不留神真气泄露，牧风撞在头顶的屋脊上。
带着一脸木屑掉下来，他赶紧用手挡着茶盏，尴尬一笑：“有点控制不好，娃娘，是你……”
凤凰微微点头：“血浓于水，骨肉亲情我还是可以分辨出来的，这也正是见了红拂红离很亲密的缘由，原本我感觉你身上亲切，想必，应该是你沾染了红拂红离身上的气息，间接让我感觉到亲和罢了。”
“不相认吗？娃娘很不错，她是你女儿，为什么你没去看看她。”
“凤鸣坡大战在即，我……你懂得。”
可怜天下父母心，忍痛不相认，却都是为了女儿岁月安好。
牧风一时间有点忍不住，眼睛里头一回湿润。
尼玛，让一把刀流泪，亲情这玩意还真挺神奇。
“姐……这么叫好像有点不合适了。”
“不妨，叫着吧，我也听顺了。”
“那你可不许拦着我和红拂。”
“你们的事我不管，对了，娃娘的事你知道多少，她是如何嫁给红万水的？”
“听说是养父养母也不愿意，她就跟着一无是处的红伯父私奔了，仇人趁机追杀，她当时已经怀了孩子，挺着双胞胎肚皮护着红万水从红龙国逃到龙渊国，一双碧绿的手指甲抓穿许多武王的头骨，被叫做碧手娘娘。”
“可怜的小花儿，这件事了了，拉一张清单，当年敢欺负我女儿的，老娘把他们连根拔起，老幼妇孺一个不留。”
“别，别别别，都几十年了，许多人也都为当年的事付出了代价，他们的家人是无辜的，给我个面子。”
“你面子不够。”
“咳咳，杀吧，要不抽空我去？”
“你那诅咒战技倒是不差，进了我许家的门，自当找回场子，也罢。”
“还有呢，你夫君呢？老许？”
凤凰神色暗淡下来，放眼四望，眼神凄凉。
“四百里凤鸣坡，原本都是湖泊，他自爆了身躯毁掉最后一拨武皇，才排干蒸发了大湖。”
卧槽……草草草草草……
“你家还有宝贝没？”牧风问。
一句话过后，他有点后悔了，因为凤凰瞬间气哭，也用脚踹翻了茶盏和水壶。
“姐姐姐，我逗你玩呢。”
“你们都是蠢货，都惦记着那点宝贝，殊不知天伦才是最无价，滚，你给我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姐我错了……”
“滚！”凤凰用手指着远处。
夜黑漆漆的，牧风一个人坐在几百米外的滩涂上，越想越来气，女人不讲理真特么恨人，走就走，死老娘们，死这吧。
他起身离去，朝着来路快速行进，半个时辰后，停在了天地一线的通道口，身后就是废墟一片，身前，飓风似乎无法侵入脚下，把几米外的地表摩擦的铮亮。
犹豫一瞬，他迈步过去就要离开，就在此刻，忽然之间身前多了一片人影，仿佛胶水里艰难前行的鱼，一尺一尺朝着他的方向挤来。
天地一线内竟然还有人？
凤凰不是说这种地方只有她知道吗？进来的是谁？
闪身，牧风收敛气息藏匿起来。
一刻钟后，几条身影陡然踏入，轻松下来的众人险些踉跄摔倒。
为首，是两个冷漠的中年长者，身后，穿着一袭黑色锦袍的青年大约二十岁，透着自信的帅气与冷酷，不过看到他的第一眼，牧风今后再也不想帅了。
这王八蛋让人反感，很想冲出去揍他一顿。
在其身后，几个年迈老者和青年艰难而入。
一名老者不顾浑身汗水，哈哈打量四周，他手中竟然握着罗盘。
“天生万物，地孕之，生生死死一线生机，果然，再精密的阵法也有可以破解的后门，没有凤鸣碑我们，我们照样可以进的来。”
“秦老，我感觉修为精进了许多。”
“我也是。”
“哈哈，那是自然，虽然我还没破解这天地一线带来的好处，但绝对有理由存在，许浩天可是百年前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武道境界已经由后天步入先天境界，触摸到了修行的真正门槛，他又是阵法大家，引用灵气布置的结界，一定好处多多，不然也不会留给妻女逃命。”
“可惜，他那没用的老婆子还是陨落在了鲲鱼城地界，据说，有人用她孩子的一颗眼珠，就把她逼吐血了，不然，也不会被丰明牙趁机打败囚禁在地牢之中。”
“嘿嘿，如果当年我出生了，一定玩玩这女人，修行者的老婆，姿势一定多。”
“贪色丧志，咱们这次来所图甚大，找到许浩天的储物袋才是正经，另外，秘密屯兵进来，争取两月后配合丰老把天下所有武皇统统消灭在这，到时候江山一统，红龙国可以彻底掌控九大王国，成为第一王朝，王上，会重重有赏的。”
“我倒是对皇家的奖赏不感兴趣，逍遥自在，独来独往不好吗？”
嗤！
一道寒芒扫过，刚刚的青年脖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黑袍青年取出一条黑巾，擦拭着刀刃上的血迹，哼道：“皇家姓廉，我廉家向来不喜欢听到这种言论，普天之大莫非王土，一切，都要抓在王的手中，煽动私心者，死！”
包括三名武皇老者和秦老，一众人被青年震慑，再不敢胡言乱语，他不足惧，身边那两名冷漠男子才让人忌惮。
擦干净刀刃上的血浆，青年却割开自己的手指，尽情喂养着刀刃，眼见滴落在上面的血浆被刀刃吸收，满脸陶醉与期待。
“我王赠与的刀，的确神奇，好了，你们分散开去找，查清楚地形回来报我。”
“是。”
十几人分开，朝着四个方向掠入黑暗中。
夜，再次静悄悄陷入静谧中。
原地，只剩青年和另外两名冷漠面孔的中年人。
“三少，真的要动用城防军吗？”
“不一定，那只是外圈提防漏网之鱼所用，内圈，除了龙渊国的那些女兵，还有我们安置其内的两百名武皇，其他各国闻讯而来的武皇高手，这一次，让他们有的来，回不去。”
“三少，乌蒙国刚刚进阶的武皇孙强我也刚刚下了武神令，武神令震荡心神灵魂，他一定吓得不轻，肯定会到来。”
“嗯，到时候清点人数，没来的，秋后算账。”
“是。”
“那几个老家伙似乎有些动摇，你去看看。”
“好，与大陆九国的武皇对抗为敌，他动摇也是正常，我过去给他们敲敲警钟。”
说完，一名中年人转身步入黑暗，每一步迈出，都跨越三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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