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你竟然进步的这样快，我……”
“不对不对，你此刻不应该这样，应该担惊受怕跪地求饶，是我的出场方式不对导致吗？重来——”
牧风闹着玩一样，跳起来重新落地，陨石般将本来就松软的废墟沙坑重新震起来，砂砾中，牛四通和段天雄被高高抛起，头朝下插在沙堆里。
余光更惨，在第二波震荡中，双臂突然崩裂，从手肘下齐根断掉。
他大口吐血，眼神已经死灰，躺在地上面具下的双眼死死盯着牧风，“你能杀我身，却无法诛我的心，还能怎样？”
“哦，不服是吧，那应该是我的出场方式还不对，再来——”
牧风身体拔高，朝着地面狠狠下落，轰……
沙坑再次深陷，牛四通和段天雄被直接震在一起，在空中死死拥抱着一起摔下。
余光更惨，肚子震破，内脏随着血浆流出，他这次，已经说不出话来。
牧风背着手踩在松软的沙子上，高频振荡，已经将脚下的沙坑均匀筛了一边，细碎的砂砾踩在脚下十分舒服。
“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在白云宗的时候，你不该那么对我，我这人不是什么君子，所以我很记仇，最恨的，就是你害死了我大师伯，让一个等儿子四十多年的可怜母亲最终什么也没等到。”
“咳咳……既然为敌，我……”
眼见余光还要说狠话，牛四通实在听不下去了，他害怕牧风再蹦，于是，瞬间扑上去，抓出小刀对着余光后腰狠狠捅下去。
扑！
“余海川，你不会教儿子，害的我们跟着受罪，你教不好我们就代替你管教。”放了一句狠话，牛四通拔出小刀，握紧插进余光嘴里，在里面使劲搅动，将余光的舌头和槽牙统统绞烂，最后一扯，将其嘴角划开。
余光只记得面前最后的天空，逐渐暗淡下来，他仿佛看到了父亲那张懊悔的脸。
猛然，他从地上爬起，满身汗看向身边。
身前，背对他站立的正是牧风，两侧，牛四通和段天雄的双眼瞳孔充血放大，仿佛看着天底下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瞬间，余光意识到了什么，双手在脸上摸摸，果然，自己还是自己，恶鬼面具还扣在脸上。
他触摸四肢和肚子，浑身完好，不过，衣服却已经糜烂，看了一眼牛四通手中那把染血的小刀，余光逐渐反应过来。
这一次，他再不镇定，吃惊下缓缓退后。
“不，这不可能，你怎么可能让死人复活，我一定是在做梦。”
“战场上，你有机会做梦吗？”牧风转过身来，突然外放威压将余光镇住，随即道：“华安师伯的亡魂，至今我还随身携带，只不过现在是白天他没法出来，不过你也别想好过，我会杀死你再复活，然后再杀死再复活，让你一遍一遍尝试被宰杀的痛楚，放心，会很爽的，你俩还不动手？”
嗖！
段天雄扑了上去，刚才牛四通下手快，他几乎没机会讨好牧风，此刻瞬间掠过去一脚将被束缚的余光踹翻，掏出匕首却不捅要害，在余光最疼的手指和脖子上一块块割肉，血腥又恐怖。
整个沙场中，响彻着余光撕心裂肺的嚎叫。
“醒了醒了，活了，这次该我了。”牛四通的声音，在余光第N次睁眼后，传入他的脑中。
余光此刻已经彻底颓废，再没了恨意，曾经那种不屑的嚣张，那种处事不惊和放荡不羁，消失的干干净净，在绝对死亡甚至比死亡更吓人的厄运面前，没人能够继续嚣张猖狂。
颓丧中，他双膝跪在牧风脚边，浑浊的泪疯狂流淌，“杀了我吧，求求你别救活我了，余光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只求你让我舒舒服服死行吗？你还有一点人性就给个痛快吧，我如果有来生，绝对会每天磕头祷告为你祈祷大富大贵，求求你不要这么对我了，呜呜呜……”
“你的嚣张呢？你的纨绔呢？身份高贵，父亲是长老，就可以任性而为吗？”牧风松口气，杀人诛心是他最喜欢的事，此刻，他轻轻转身，看向了城墙上，怎料，城墙上竟然没人了。
视线所及处，只剩蒙哥和还在城墙边狂吐的葛二蛋，就连老八等人也只是露个头，随后干呕着蹲了下去，上官龙等人早已经吓跑了。
他想了想，顿时反应过来，牛四通和段天雄为了讨好他，刚才一百种死法对付余光，太血腥太暴力，没人能坚持下来。
不过，视线一扫之下，他眯起了眼睛，因为眼角内，城墙上竟然站起了一条最让他讨厌的影子。
是刘英！
此时此刻，刘英仍然可以傲立，足以看出他平时的生活是多么血腥残酷，这种人，不知道害死了多少可怜之人。
牧风也眯起眼睛，深深的与他对视一眼，随即笑着转身，把目光投向了余光。
“好，我答应你，会让你死的痛快一点，来吧，给我几刀，你就可以痛快了断自己。”
余光如蒙大赦，吓傻的心智也没多想，伸手抓起牧风丢在地上的短刀朝着牧风肚子插进去。
这一刹那，牛四通和段天雄几乎僵硬，四只眼睛一翻，俩人吓晕倒在了坑中。
一刀刺入，余光手臂战栗起来，兴奋激动下再不犹豫，拔出短刀再次刺入，拔出再刺……
死之前，能舒舒服服杀回人，舒坦啊……
捅了一身血，他用血手再额前整理一下长发，哈哈笑着转身去看牛四通和段天雄，眼神中带着疯狂，刚才被二人杀死七八次，怎样，我余光杀人的时候是不是也很潇洒倜傥？
可是，他终究还是颓丧回去，因为被捅了七八刀的牧风还是站了起来，在三人注视下弹了弹身上的灰尘，回身看向城墙上。
青阳关城墙上，此刻已经乱了，流云宗是祸乱的中心，宗门少主刘英不知怎么回事浑身是血，浑身冰冷颤抖还在喷涌血浆。
齐楠众人将他围住，还以为是被暗器伤了，为他捂住肚子上的血洞，却眼睁睁看见胸骨处又崩裂一条，就跟见鬼了一样。
嗤！
“这里，肚子又崩裂了一处，快按住。”
滋！
“小腹，是小腹裂开了，少主丹田碎了，先保命要紧，快拿金疮药。”
滋！
“完了，彻底完了。”
眼见左胸位置又崩裂一处，无忧门二长老吓得倒退几步，举着染血的双手看看，又看向了人群内抽搐的刘英。
他不解，为何一个人会变成这样，难道，是鬼魂在下手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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