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停车场，李开阳看向沈蓁蓁：“你现在去哪？”
“去医院啊，苏鼎秋不是倒了？我自然得去看看。”
“你悠着点，他年龄大了。”
沈蓁蓁看了他一眼，升起了车窗，没理他。
一个半小时后，她开着车，来到了第一人民医院的门口。
没有过多打听，只要留心观察一下，自然能看到一些苏家的亲戚。
墨镜挡住了她的大半张脸，她今天的穿着也很低调，混在人群中不熟悉她的人很难发现。
跟在一群拎着果篮上楼的人身后，确定了楼层后，她坐了下一趟电梯。
医院里
医生给苏鼎秋做了检查后，很快便离开了。
病房里此时站了一些今天宴会上的人，每个人都说了几句宽慰的话，这才离开。
最后守在苏鼎秋床前的是一个远房侄子，现在在给苏家当司机。
沈蓁蓁看着那些无关紧要的人离开，这才悠悠的走进了病房。
苏鼎秋刚吃过药，此时见到她，还有些恍惚：“你怎么来了？咳咳——”
“让你的司机先出去吧。”
司机有些警惕的看着她，但很快就接到了苏鼎秋的眼神暗示。
很快便恭敬的出了门，还不忘将门关上。
房间里没有了外人，沈蓁蓁悠悠的来到他面前坐下，伸手拿起了桌上的橘子慢吞吞的剥着：
“我今天送给苏家的礼物，喜欢吗？”
苏鼎秋闻言，手颤抖的抬起又放下：
“当初是我对不起你，你又何必为难你哥哥和小妹。”
“我可没有哥哥，也没有小妹，苏老爷子是不是和季老爷子一样记性不好，年龄大了就应该多吃点药补补。”
“他们终究和你是一个爸爸，蓁蓁……”
“又不是一个妈，只是一个爸而已，善因善果，恶因恶果，现在的一切都是你们苏家当初造的孽，你在下定决心想把我送出去的时候，想到过会发生现在的事情吗？”
苏鼎秋看着她明艳的五官，终究是后悔的垂下了头：
“当初是我的错。”
“不，你当初可没有错，若不是当初那两个老道士，说不定我现在还在苏家当牛做马，小鬼确实冲撞了贵人，只不过你没有分清谁是贵人，谁是小鬼罢了。”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蓁蓁把手上的橘子皮丢掉，面带嘲讽的看向他：
“你一个医院退休的人，怎么会看不出早产儿和足月产呢？还在我面前装糊涂？你的好大儿在老婆还没去世的时候，就跟前妻滚到了一起，说起来真是笑话”
“但是这个笑话就我知道那可不好笑，你放心明天所有人都会知道你们苏家人有多不要脸，两个儿子贪污受贿下马，苏锦程背着现任跟前妻滚床单，生下来的孽障女儿，还逼得别人跳楼，而你……是非不分，错把鱼目当珍珠。”
一字一句都像在挖着苏鼎秋心口的肉，他的呼吸也沉重起来，他目露乞求的看向沈蓁蓁：
“求你，这些事情别散发出去，我们苏家不能这样毁了，你身上也流着苏家的血，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沈蓁蓁站起身，甩开了他握着自己手腕的手，顺便把手上剥开的橘子丢到了垃圾桶里：
“原来你们苏家对我来说就像这颗橘子，可有可无，放在那也无所谓，但是你们千不该万不该在我面前蹦跶，还让我知道了苏清悦的存在，你知道我查到什么吗？”
“什……什么？”
“从小千娇百宠的小公主，父母疼爱，兄长宠爱，从出生就被你们照顾的很好，身份证上的日期也是3年前才更改的，那个时候我刚回a市。”
说着她又走进了两步，看着他那苍老浑浊的双眼：
“你们确实瞒的很好，要是早两年发现，我必定让苏锦程进去，不过现在我倒是不想他进去了，我要让他看着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子女一个个入狱，让你看着苏家一步步衰败。”
“怎么会……怎么会？不可能！！当初他们明明说是小鬼冲撞了贵人，你是小鬼才对。”苏鼎秋不可置信的轻声呢喃道。
沈蓁蓁现在心情极好，看着仇人痛苦，自己便心头舒畅：
“当初你找的是玄元观的道士吧，前一段时间我去了，他们的道士亲口称呼我为贵人，其实说来也挺巧的，在你把我赶出去不到3年，玄元观就开始没落了，现在道观里只有几个人。”
“不过我也不准备为难他们，说到底他们其实也没错，错的是你罢了，是你有眼无珠，你以为孙子当了警察局的局长就能保你苏家一辈子平安吗？”
苏鼎秋突然附在床边吐出一大口血，整个人有些气若游丝。
沈蓁蓁看着地上的血，觉得还不够，于是继续道：
“苏家平庸了那么多年，你以为苏子谦是怎么上去的？靠他自己吗？是我当初弄下了苏锦程，觉得大家差不多两清了，季老爷子求情，我才推了一把”
“不过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说的就是你们吧，短短2年的时间，倒是让你们放纵了，苏家欠我的该还了，你可千万别死的太早了。”
说完，沈蓁蓁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烬，冷笑一声，转身就往外走去。
司机见她走了，连忙进去，一进去就看到吐血趴在床边的苏鼎秋，赶快去叫了医生。
“医生医生……”
……
从医院走出来，沈蓁蓁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最近压在心头的大石落的差不多了。
李开阳此时正在她的车边等着，见到她连忙走了上去：
“吴山已经拿着他的律师证去了医院了，现在专门负责那个女孩的案子，苏子谦两兄弟那边也已经上了流程，估摸着得进去待个十多年，苏子楚手头受贿的金额不小。”
“嗯，你让吴山别手下留情，至于那个跳楼的女生，你额外以我的名义给她捐一笔，最好把苏清悦弄进去。”
“是。”
吩咐完一切，沈蓁蓁开着车回了家。
很难得，今天下午她一进门就看到白孔雀在院子后面开屏，见到她了也没有立刻合上，不过还是转了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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