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许大茂却是很冷静的。
他并不肯轻易就相信于海棠的话。
他迟疑了一下，确认地问道：“你真的愿意指证林阳乱搞男女关系？”
“是。我说了，既然我得不到林阳的爱，那我就毁掉他这个人……”
于海棠依旧是杀意不息。
不过，接着她却是补充说道：“不过，许副主任，你许诺给我的，你也得要做到。宣传科副科长的位子，你得给我……”
于海棠很清楚，这是她必须得要表现出来的。
不然的话，许大茂那肯定就是不会选择相信她的。
她在此时越是要强调她必须得到副科长的位子。
那么，许大茂也就越是会有可能相信她说的话是真的。
“副科长的位子给你是没有问题的。只要是彻底搞垮了林阳，什么事儿都好说。不过，对于你说的答应指证林阳这事儿……你能发誓吗？”
许大茂看着于海棠，他脸上满是玩味之意地笑着，他就说道。
于海棠神情一滞，她就知道许大茂不会轻易相信她。
果不其然。
“许副主任，你让我发……什么誓？”
于海棠问道。
“也不让你怎么发誓，你就发誓说，如果你出面指证林阳，这不是出于真心，那你就……”
许大茂说出这话的时候，脸上尽是一种阴损的笑意，他的目光，便是直视着于海棠，一字一句地说道：“那你就一辈子得不到真爱……得不到你想要的男人！这个誓言，对你本身，那可是没有任何难度吧？毕竟，就算是有伤害，那这伤害的也只是你看上的男人，而不是你……”
“许副主任，这……”
杨为民听到这话，他就不愿意了，他想的是，这要是以后，他赢得了于海棠的回心转意，那么他不就是于海棠心爱的男人了吗？
如果是这样，那么，于海棠要是发誓了，这以后受伤害的，岂不就成了他？
“你闭嘴！”
许大茂直接就是怒斥道，他的眼睛，还是怒恨恨地瞪了杨为民一下子。
杨为民吓了一跳，赶紧低下了头，不敢再说话了。
“没问题。发誓没问题，不过，许副主任，我这次出面指证林阳，我搭上的可是我的名声和形象，我的损失也是会非常地巨大。所以，你就给我写个承诺的纸条吧，你就写上，事成之后，你帮我坐上宣传科副科长的位子。”
于海棠如此说道。
她很聪明，这也就让她并没有选择纠结在发誓这一点上。
她想的更远，直接是越过了发誓这一道坎儿，她就让许大茂给她写承诺书。
承诺她出面指证林阳，事成之后，许大茂助她坐上宣传科副科长的位子。
只要是这个承诺书到手，那么，这不也就是等于她攥住了一个很重要的证据吗？
一个许大茂背地里谋害林阳的证据！
相比于获得这样一个有力的证据，她只不过是需要发一个那样的飘渺虚无的誓言。
这岂不是很赚的事情吗？
“写纸条就不必了。我答应你的事情，肯定是会说到做到的。”
许大茂当然是不愿意写这样一个承诺的纸条的。
写了，这不就是授人以柄吗？
这是会让他处于被动之地的。
他才不会干这样的事情呢！
不过，既然如此，他也就没办法再逼着于海棠发誓了。
他就只能是旁敲侧击地发出警告与威胁：“于海棠，这事儿只要是成了，咱们大家都有好处，尤其是你，你只要是坐上了宣传科副科长的位子，工资也好，福利津贴也罢，那都是会蹭蹭上涨的。”
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接着又着意提醒说道：“你家的景况也不算多好，你挣得多了，你爸妈也就能过得好……对吧？！”
这话听上去是实话实说，并且，还是充满了一种领导对于职工的关怀之意。
可是，实际上呢，这话却是充满了威胁的意味的。
这是在告诉于海棠，你跟我们站在一边，那么，宣传科副科长的位子就是你的。
而你当了副科长，你的工资和福利都会涨。
而你于海棠，也就可以拿着你的工资和福利，去孝敬你的爹妈了。
但是，必须注意，你这得是站在我们这一边儿。
如果你不站在我们这一边儿，那么，这所有的一切，你都将不会拥有。
“于海棠，你是聪明人，所以，有些话，不需要我多说。比如，如果你得罪了领导，你被开除出厂子……别说副科长了，你就是个播音员，都干不上……那你家岂不是……你爹妈岂不是……”
这就更是一种威胁了，而且，这还是不带什么掩饰的了。
话虽然没有说尽，但是，意思却已经是再明白不过了。
这就是，如果于海棠不选择跟他们站在一边，那么，于海棠就会被打击报复。
而如此一来，于海棠面临的一个结果，那就是失去播音员的工作。
那个时候，于海棠跟轧钢厂，也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于海棠也更是别想再有任何的收入。
而只要是于海棠面临这种结果，那么，于海棠失去工作，失去生活来源，没办法再照顾她的爹娘。
那么，这一系列的问题，就都将一一出现，并成为摆在于海棠面前，让她无法解决的难题。
可以说，许大茂对于海棠的这种威胁，已经是到了一个令人发指的地步了。
“我懂！许副主任，你不需要多说什么，这些事情，我自己都懂得的。你就是不说这些，该怎么选择，我也是门清儿的！”
于海棠表面上便是装出一副很懂事，很乖顺的模样儿，她就如此说道。
“这就好！这就好……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相信于海棠你就是这样的女中俊杰啊！哈哈……”
许大茂便是对着于海棠夸赞道。
而这，当然不过都是脸面前的尔虞我诈罢了。
这是一丝一毫的真心实意也不会有的。
“许副主任，那我现在可以自由活动了吗？”
于海棠紧跟着便是如此说道。
她当然是需要这样的自由的，只有有了这样的自由，她才可以设法去见到林阳。
她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要去通知林阳这里发生的事情。
“哦哦……这个不行！我怕……怕你会私底下去见林阳……”
许大茂讪笑了笑，他就拒绝了于海棠想要自由的这个要求。
而这，当然也就是暴露了他的一个真实心思，这就是他压根儿还是不相信于海棠的。
于海棠对此，自然是看在眼里，明白在心上。
但她却是并不在这里发作什么。
她选择在另一个问题上，进行发力：“怎么？许副主任，我不出厂子，难道我去食堂吃个饭，这点儿自由也没有吗？”
许大茂迟疑了一下，但也就笑着说道：“这自然是不会的。不就是吃个饭嘛！就叫杨为民陪你一起去吃，不就是了？”
说出这话，不待于海棠做出反应，许大茂便是看向杨为民，皱眉怪责说道：“杨为民，你说你也不积极主动点儿？再怎么说，你们两个，此前不还是处对象儿的关系嘛！”
他就给杨为民疯狂地使眼色道：“你现在还不赶紧带着于海棠去吃饭……你们俩的感情基础不还是有的嘛！你们之间，肯定是有什么误会，或者说是误解……现在去一起吃个饭，不就正可以敞开心扉，谈谈心……”
这意思也是明摆着的，就是要让许大茂带着于海棠去吃饭。
吃饭当然也可以是真的。
但是，随身监视着于海棠，不让于海棠私底下跑去见林阳，这却无疑才是最为主要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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