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他这样子。”
沈若璃居高临下地睨着在角落里的虚弱御墨晗，嘴角的不屑笑意越来越浓。
沈琉月被沈若璃的话语引去注意力，转头看着身旁的沈若璃，等待着她的下句话。
现在的沈若璃与失神呢喃的御墨晗竟有几分相像。
沈若璃将身旁的沈琉月忽略，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御墨晗。
与其说沈若璃在和沈琉月说话，不如说沈若璃在自言自语。
“看看他，这样懦弱，如何能担得起太子之位？”
沈若璃说着，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
“若不是我和皇后，他早就从太子的位子上掉下来了。”
御墨晗懦弱，生性如此。
这样的人，本是不适合坐在太子之位上的。
但除御墨晗之外，祁家没有第二个选择，他们只能把御墨晗架到太子的位子上。
好在有皇后，后来又有沈若璃。
有两人在，这个懦弱的太子才终于算是将太子之位坐稳。
听沈若璃这话，她似乎本就瞧不上御墨晗。
可这说不通。
“你本该有更多选择，为何偏偏选择他？”
沈琉月开口反问，带着些许不解。
沈若璃在出阁之前是京城中炙手可热的才女，长相又是倾国倾城，几乎无人能比。
多少名门贵子想要迎娶沈若璃。
以沈若璃的才能，无论嫁给谁都能得到很好的生活，甚至可以让夫君更上一层楼。
可沈若璃偏偏选择她看不上的生性懦弱的御墨晗，甚至还换婚，把自己换去幽王府。
真的只是因为御墨晗的太子之位吗？
沈琉月直觉其中有其他原因。
听到沈琉月的问话，沈若璃的调侃话语顿时消失，就这样站在原地沉默着。
沈琉月没有再问，她知道沈若璃会说出来的。
果然，没过多久，沈若璃回神，看着御墨晗的目光染上一层沈琉月暂时无法摸透的情愫。
“当初，他不是这样的。”
现在的沈若璃回想起自己当初和御墨晗的初始，依旧会忍不住唇角上扬。
正如沈琉月所想，沈若璃是京城中赫赫有名的才女，再加上有一副极好的皮囊，几乎每一个见过沈若璃的贵家公子都会想要引起沈若璃的注意。
偏偏没有一个能够入沈若璃的眼。
沈若璃样样都好，这是所有人公认的。
另外一件所有人公认的事，便是女子不会有大作为。
沈若璃甚为不服，自信自己的一身才华不会被埋没，认定自己定会有一番大作为。
可这样的想法放在这个时代简直是天方夜谭。
“女子，就该在家里相夫教子，最好连宅门也别出。”
一次众人皆在的宴会上，一名贵家公子扬声议论。
“左右女子翻不出什么水花，出门也是现眼，好好伺候夫君才是女子的出路。”
这番话在沈若璃听来是这般刺耳，与沈若璃关系好的几名贵家小姐却无动于衷。
在她们眼中，那名公子说的没错。
男子仍在叽叽喳喳地同众人说着自己的“女子论”，在场的公子们一再颔首认同，女子们则是低头不语。
“徐公子这样说，是自认为自己能够作出一番比女子还要更厉害的作为吗？”
沈若璃面上含笑来到众人面前，弯眸望着徐公子。
见来者是沈若璃，徐公子脸上微僵的表情稍稍缓和。
“瞧姑娘说的，难道我还比不得女子？”
这姓徐的还以为沈若璃主动上前搭话是瞧上他。
沈若璃听到徐公子的回答，只想狠狠地啐他一口。
但沈若璃多年的教养告诉她，自己不能这样做。
“是吗？”
沈若璃含着浓浓笑意的反问终于让徐公子察觉到话里的不对之处。
徐公子的笑僵在脸上，接着眉头一横。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觉得我还比不过一个女子？！”
沈若璃还没说难听的话，徐公子就先急眼，到底谁招人笑，一瞧反应便知。
“徐公子急什么？”沈若璃捻起帕子，掩住朱唇轻笑，“我只是觉得女子同样可以有所作为，没有说徐公子才华不行的意思，徐公子急得太快。”
沈若璃的话一出，姓徐的更是觉得脸上没光。
“痴人说梦，女子怎么可能有所作为？！”
“你别以为认识几个字就不得了，到最后你不还是要在幽王府相夫教子，你能做什么？”
听到男子这番话，沈若璃脸上始终维持着的温和笑意终于消失。
“没想到徐公子还有这番见解。”
人群外传来一句话语，众人纷纷回头，看清来者是谁便自觉让出一条路。
男子看到来者，嚣张气焰瞬间消失。
在场所有人都毕恭毕敬，只有沈若璃脸上依旧冰冷。
御墨晗来到两人面前，目光一直放在徐公子身上。
“太子殿下，我这也是实话实说，这朝中打眼望去，哪有女子的身影？”
御墨晗站在男子面前，垂眸打量男子，随即撇嘴轻笑。
“朝中确实还没有女子的身影，不过，谁说要有作为就一定得入仕途？”
男子被御墨晗的话噎住。
“旁的本宫也不知该如何，只是单瞧你与沈姑娘，就能看出女子并不一定会输给男子。”
男子本是在好友面前吹嘘自己的见解，被身为女子的沈若璃所说时还可以回击几句挣回面子，但如今站在他面前的是当朝太子，男子就算有百十个胆子，也不敢顶撞太子。
男子愤愤半天，最终只能行礼离去。
看热闹的众人见主人公离去，自觉无热闹可看，且碍于太子在场，便四散离开。
等所有人都走尽，御墨晗才回头看向一直被自己挡在身后的沈若璃。
“沈……”
“太子当真这样觉得？”
御墨晗微愣，再度抬眸，只见眼前女子眼中似有散落星辰。
“……是。”
听到这话，沈若璃不由低笑出声。
“姑娘可是觉得本宫所说不实？”御墨晗好像很担心沈若璃误会自己撒谎，“本宫说的都是真的。”
御墨晗说完，敛回目光，不知为何，耳尖爬上红色，声音也不自觉低下来。
“且本宫认为，以姑娘的聪明才智，将来必有大作为，实在不必拘泥于旁人目光。”
那是沈若璃第一次听到有人对自己这样说。
连娘和爹都未曾赞同过的想法，居然在一个见过至多三次面的人这里得到认可。
后来御墨晗还说过什么，沈若璃都忘了，她只记得当时高瘦挺拔的太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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