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澹台娆的话，沈琉月并不意外，只是皱眉：“莫非贵妃娘娘是在怀疑臣妇特意陷害不成？”
“并非。”澹台娆缓缓叹息一声：“本宫的医术不说多精湛，却也自认不是常人可轻易比拟的，更别说是致人昏迷。”
“许是幽王妃得来的药方有误，致使你最终昏迷，也是说不准的。”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沈琉月不着痕迹的撇撇嘴巴，心中冷笑，若澹台娆的医术当真精湛，也不会有今日的果了。
“臣妇敢保证，所服用药方的确是贵妃娘娘开出的药方。”
“巧了，本宫的意见正好和幽王妃相反。”
随即，沈琉月看向御璟阳的方向：“既然臣妇和娆贵妃意见不同，不妨各自默写一份药方，由皇上来做决断如何？”
旁边的澹台娆无声冷笑，却也难得没表示出反对的意思，同样看向御璟阳。
御璟阳做出思索状，几秒钟后缓缓点头：“既如此，朕匀了。”
很快，有小太监呈上纸笔又搬来桌子，沈琉月和澹台娆则分坐两旁，被远远的隔开。
没过多久的时间，两人各自从小桌后走出，将自己书写的药方交给小太监，又由小太监呈给上首的御璟阳。
御璟阳大致扫视过一眼，随后交给身旁的大太监，由大太监亲自读出。
随着大太监的话，澹台娆罕见的表露出不愉的神色，夹杂着一丝浅之又浅的意外。
无他，沈琉月和她所书写的药方竟一模一样，连药材都无一丝的差别。
御璟阳：“两位所书写的药方，一模一样，”
澹台娆终于分出眼神给沈琉月，恰好沈琉月也抬头看过来：“贵妃娘娘还有什么想说的？”
“幽王妃可能保证，在服药期间没有服用其他东西？你身为大夫应当更清楚，若是服药期间服用其他东西，也会影响到药效。”
看似疑问，却带着笃定的味道。
意识到她话里透出的意思，沈琉月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臣妇可以向贵妃娘娘保证，服药期间并未接触过其他东西，也确实是因贵妃所开药方昏迷不醒的。”
“那幽王妃如何证明？”
“臣妇现在已经醒来，自是不好证明，不过若是贵妃不信，可以选择用老鼠来做试验，让老鼠来服下贵妃娘娘所开药方的药物，亲眼看一看结果。”
话落，沈琉月的目光扫视过在场人，神情认真：“众所皆知，老鼠生命顽强，比之一般动物要更加坚韧，也更为耐活。”
“且老鼠体型小，真有什么也更容易发作显现出来，不需要等太长时间，若以老鼠做试验能更快出结果，也好确定究竟是药方的问题还是其他问题。”
其实更合适的还是小白鼠。
可惜这是古代不是现代，想要找经过专门培养的小白鼠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只能以老鼠做替代。
哪想话音刚落，便迎来一声轻笑，是澹台娆的声音，娇美的面容上，带着浅淡的嘲讽：“幽王妃当真是异想天开，本宫可是鲜少听说有人拿老鼠来做试验的。”
至于她语气里的讥讽之意，沈琉月选择性的忽略，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没听说过的不代表没有，当然，臣妇只是随口说说并没其他意思，贵妃娘娘千万别误会。”
“幽王妃都这么说了，本宫要是不答应，未免太不给你面子。”
确定澹台娆那边也没有异议，澹台琰立即叫来自己的人，命令道：“去抓几只老鼠来。”
好在皇宫大，想抓几只老鼠虽算不上多简单，也没有多艰难。
虽意外自家王爷的命令，侍卫也没多问，恭声应下便离开去完成他交代给自己的命令了。
侍卫的速度很快，没多久便提着几个笼子回来了：“王爷。”
笼子里装着的，正是澹台琰吩咐要捉的老鼠。
假太后一看到老鼠，便嫌弃的皱起眉头，以手掩鼻：“什么脏东西，幽王妃，你确定这东西能做试验？”
“这里哪个人不是金尊玉贵的，若真出了什么问题，你该当何罪？”
面对假太后的挑刺，沈琉月早已习惯，闻言只是微微一笑：“太后娘娘放心，老鼠只要放在笼子里，不会随便跑出来的。”
言外之意，她的担心多虑了。
自觉被嘲讽的假太后心情不好，一眼瞪过来，阴阳怪气道：“呵，幽王妃嘴上说的倒是好听。”
待假太后话音落下，澹台娆悠悠开口：“既幽王妃如此说，许是心中真有把握也说不准，只是……”
说着，澹台娆的目光放到那些老鼠身上，美眸中带着些深意：“幽王妃应该知道，老鼠和人不同，不一定能够经受的住药性，万一用药太过，哪怕是补药也能变成毒药。”
话音落下，视线再次转向沈琉月：“幽王妃身为大夫，应该不会连这种小道理都不懂，牲畜是牲畜，人是人，总归是不一样的，人用的东西，它们可用不了。”
看似随意的一番话，却又带着意味深长。
自然不会听不出她真正想要表达的意思，无非想要讥讽自己，沈琉月连在意的情绪都懒得有，顶多只想翻白眼。
想到现在的情况，她忍住了。
反正等会试验完成，一切自有分明，现在争论的太多也没用，只会浪费精力，想到这，她礼貌一笑：“至于结果准不准的，等会娆贵妃就能知道了。”
话落，沈琉月将太监按照药方抓好的一定剂量的药亲自挨个放到笼子里，又亲眼看着那些老鼠服用下去。
期间谁都没说话，所有眼睛都盯着笼子里的老鼠。
刚吃下药后，老鼠并没有特别的反应，没一会忽然乱窜着想要钻出笼子，嘴里还不断发出叽叽的叫声，四处冲撞着笼子。
不倒一炷香的时间，那些尖叫着想要冲出笼子的老鼠忽然抽搐着倒在地上，有太监上前探了探它们的鼻息：“死了。”
亲眼看着这些老鼠从活蹦乱跳再到暴毙，周围有一瞬的静默。
沈琉月的目光转向澹台娆，将她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一字一句，最后眨眼道：“贵妃娘娘现在还有什么想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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