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焕颜故作疑惑地轻轻歪头，“哦？可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此事关乎柳鸢儿最是看重的颜面，柳鸢儿深知，一旦她开了这个口，那就再没有任何的退路了。
“我只是要告诉你，凡事放尊重一些。”
柳鸢儿冷笑一声，指着两个摆满珠玉首饰的柜架：“这两面柜子所摆的首饰，都给我包起来，送到将军府去。珍儿，你去把账结了，可别叫人以为我只会说空话。”
婢女珍儿抱着银票去寻铺子掌柜：“是，小姐。”
柳鸢儿迫切的想向柳焕颜证明自己有多养尊处优，可她一扭眼，柳焕颜早已消失不见在了街边的人群中。
等待她的，只有掌柜提示她的欠款：“柳小姐，你这带来的两千两银票，恐怕是不够包下这些首饰……不过您也是常客了，我想您应当是不会拖欠太久的，对吧？”
柳鸢儿木讷地点点头。
那簪店掌柜又道：“那我就放心了，这些饰物我会命人尽快送到小姐府上，小姐慢走。”
柳鸢儿赫然吸了一口寒气。
冷静下来以后，柳鸢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一日都干出了多大的荒唐事。
柳夫人的嫁妆早就在她娘的示意下，被她给挥霍的一干二净了，这两千两银票，就已经是最后的余钱了，可如今……她还倒欠了不少！
最重要的是，她的脸没钱医治了！
饰容阁内。
柳焕颜想起柳鸢儿那强充大头的样子便觉得好笑，将这些事分享给璟行知之余，默默调配好了一份特制药膏，递给璟行知：“喏，配这东西很容易，不过寻常人还是行不通。”
璟行知好奇的盯了全程，仍是看得一知半解，索性不再执着深挖调配这药膏的方法，却在门外瞧见了浩浩荡荡回来的柳鸢儿。
璟行知蹙眉：“她怎么这么快就又回来了？”
柳鸢儿难道不应该已经负债累累了才对？
柳焕颜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从容语气，抱手向身后的椅背上从容一靠：“她是没钱了，可钱庄里有钱啊，只要她想，总归还是能弄些钱出来，治治让她心烦的脸。”
她回来之前曾留心，见柳鸢儿似乎是奔着钱庄去了，想想也是，柳鸢儿怎么可能放弃自己赖以生存的脸呢。
璟行知若有所思，终究是摇了摇头：“她手无抵押之物，如何能赊得出钱，说不准是来赊账的。若是如此，便只好将她赶出去了。”
话音尚未落下，柳鸢儿便十分豪迈地将六张五百两银票拍到了桌上，“璟老板，钱我已经凑齐了。”
璟行知错愕的与柳焕颜相视一眼，柳焕颜笑说：“京中除了正儿八经的钱庄，自然还有不靠谱的，只要她敢以将军府的名义按下手印，十万两都能赊得出来。”
听言，璟行知当下就明白柳焕颜话中的深意，柳鸢儿招惹上这些地下钱庄的人，那可真是惨了。
不过听出柳焕颜与柳鸢儿梁子结的不浅以后，璟行知便再难生出半点同情，把柳焕颜调配的药膏递给了柳鸢儿：“三日一次。”
柳鸢儿在脸上轻擦，擦过药膏的黑斑果然全都不见了！
惊觉效果如此奇妙，柳鸢儿如获至宝地捧起药盒，若眼前有一方神案，她准能毫不犹豫地把这药膏高高供起来朝拜。
见柳鸢儿没有怀疑，柳焕颜也就放心了。
她所调制的药膏，自然是有用。
只不过，她加了些会产生依赖性的小东西。
只要柳鸢儿断了这药膏，那整张脸就必定会溃烂脱落。
如今的风光、这副容貌、柳夫人的遗产……这些不属于柳鸢儿的东西，柳焕颜一样都不会给她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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