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京兆府升堂问案，与先前不同的是，府衙大门大开。
老百姓很快就围了个水泄不通。
只是时辰早过去，白老这原告在堂，却久久不见庆城医馆众人到案。
刘濂之的脸色也越发挂不住，惊堂木一派，差遣两班衙役到白云居去捉拿沈清等人到案问话。
那两班衙役看起来便是气势汹汹，府衙门外围观的老百姓们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瞧着吧，今儿有好戏看了。”
“真是冤枉的吧？不然京兆府问案，敢拒不到堂？”
“谁说的好呢，小地方出来的没规矩，万一就是破罐子破摔的呢……”
·
白云居距离京兆府衙门本来也没多远，仅仅隔着两条街罢了。
两班衙役将白云居团团围住，为首的男人大步流星进门去的时候，白云居中已经有不少客人。
虽然不到中午吃饭的时辰，但是闲来品茶饮酒，客人总是不会少的。
白云居的小二见官差把店给围住，忙迎上前去：“张头这是有公干吗？”
平日里都是本本分分的生意人，大家京城里住着，又挨着京兆府不算远，这些当差的衙役若发了月例银子有闲钱，偶尔也会到白云居来吃顿酒，是以被叫张头的那为首男人说起话来也没那么不客气。
他先是嗯了一声，而后四下里扫量一圈儿，扬声问小二：“庆城医馆住在你们这儿的那几个人呢？”
那小二唷的一声：“那张头您可来迟了，他们昨儿晚上就退了房搬走了。”
昨天晚上就跑了？
这话骗鬼去吧！
他们那个师叔的尸体还留在京兆府，头前那么感情深厚，现在把人姑娘尸体留在京兆府就跑了？
断断不可能！
张头横去一眼，面露凶光：“你可不要糊弄我，替他们隐瞒，是窝藏罪犯，你可想清楚了！”
小二闻言当场愣住：“张头这是哪里的话？我也不认识他们，他们外地来的，我怎么会——”
“你少废话！”张头再不听小二聒噪，转朝门外一众衙役招呼起来，众人持刀进店，立时把店中吃茶的客人吓的不轻。
张头冷嗤道：“京兆府办案，任何人不许随意走动！给我把白云居前后门把守住，有敢擅自出入者，立刻拿下！”
他话音落下，以冰冷目光扫过手底下人，朝着楼上客房努了努嘴：“你们几个，去挨个房间仔细搜查，把人给我抓出来！”
小二忙就上前去拦，整个人横档在楼梯口：“张头，张头这可千万使不得！楼上今日有贵客在，可冲撞不得的！”
他不说这个倒还好，一说什么冲撞不得的贵客，张头越发来了劲。
绕过手底下人，三两步横上前去：“贵客？京兆府办案，我倒是想看看是什么冲撞不得的贵客！”
“是吗？区区京兆府，官威倒是大得很。”
傅孤寒的声音是从三楼楼梯口的方向传来的。
冰冷刺骨的声音，兜头罩下来，带着上位者的威严与气势，如今这样的天气里，也能把人活活给冻死。
张头叫嚣的话到了嘴边，一抬头，瞧见那里站着的是什么人时，差点儿没吓的两腿一软跌坐下去：“王……王爷……”
傅孤寒负手而立，翻了下眼皮，缓步下来：“京兆府在办什么案？”
张头支支吾吾了半天：“庆城医馆……医馆的作弊案。”
前后态度之差，实在令人不齿。
傅孤寒沉声说了个好，意味不明的。
张头迟疑一瞬，竟然不要命似的试探着问他：“王爷是说……好？”
“刘濂之这个京兆府尹当的极好。”傅孤寒不再理会张头，清冷着嗓音叫林昭，“把这些人拿了，押随本王一同往京兆府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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