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今日,我依旧相信有摸摸节的存在,只是我还没找对地方。
许某人一有时间,咱就研究一下摸摸节,每次上一当,当当不一样,但我还是愿意上当。
四驴子说出了心中的担忧,他说有些民族很团结,祖先认同度很高,要是发生了盗墓这种事,都轮不到警察来抓我们,村民就能把我们正法。
“驴哥,别想太多,咱们是过去玩,过年了,出去玩,顺便踩点,找到地方,咱们请姚师爷过来。”
“操,这玩意不是闹笑话呀,我这辈子都不想和他们有矛盾。”
四驴子平日里和我们吆五喝六,但遇到这种事,他是真怂,他说家里有亲戚在外面工作过,从小给他讲外面的事情,这是他埋在心底的恐惧。
咱也不知道四驴子为何还有那样的梦想。
早些年,我相信有这种事情的存在,但我们是旅游的观光客呀,溜达溜达,也不犯法,夹着尾巴做人呗。
四驴子不敢去,我继续造谣,央视播过一个纪录片,我忘记是哪个民族了,那个民族崇尚生殖文化,民族舞的灵感也是模仿各种动物的本能行为,猪马牛羊人啥的。
咱造谣说大理有模仿的舞蹈,一到晚上,集体表演,比小时候大棚围起来给眼睛放个假的表演更攒劲。
四驴子叹气道:“狗哥,你知道我的性格,你指哪,我打哪,高中生、农村老娘们,哪次不是你一发话,我四驴子直接冲锋,但这次,我心里真没底呀。”
“咱去旅游,过去玩,我连踩点的活都不干了,走马观花,看看而已。”
花木兰呵呵笑,嘲笑四驴子的胆小,我能理解四驴子,他确实有亲戚在外面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从小的恐惧在他心里生根发芽。
春节是旅游的好时机,我们租了车,直接去了大理。
一到地方,四驴子乐呵了,妥妥的旅游区,过度商业化让四驴子放下了所有的戒备。
尤其是跳舞的姑娘,身穿民族服饰,看起来充满青春的活力。
我估计是过年期间是绝对的旺季,景区也是下了血本,放在平时,跳舞的人可能是楼下跳广场舞的大姨换上了民族的服饰,八十一天过来兼职。
不过穿民族服饰跳舞的人也不一定是少数民族。
四驴子看上一个跳舞的小姐姐,特地买了一支玫瑰送过去,姑娘腼腆地笑了笑,那一笑,都快把四驴子心给融化了。
“姑娘,我第一次来大理,你愿意当我的导游吗?”
四驴子抛出了惯用的伎俩。
姑娘笑弯了眉,缓慢打量着四驴子,四驴子摆出一副正经相。
“你要是没时间,咱留个电话。”
根据经验,四驴子拿电话的时候,肯定会不经意间从兜里掉出来一万块钱,这是一个无比脑残的桥段,但邪门的是每次都很好用。
姑娘帮四驴子捡钱,起身热情道:“哎我操,老乡呀,你东北哪嘎达的?我锦州的,晚上点喝点呀?”
四驴子的表情僵住了,本想体验异域文化,没想到整个家门口的人。
姑娘念了电话号码,四驴子在手机上输入,等姑娘走了,四驴子直接删除了号码。
后来四驴子又故技重施,搭讪了一个看起来白白嫩嫩的舞者,那姑娘是河北的,一口唐山话把四驴子前列腺都说增生了。
总结来说,这时候的大理,游客比本地人还多,在街上遇到的人,大多都是游客,从事商业开店铺的人,也多为外地人。
这么说吧,我们想吃一次正宗的过桥米线,挑来挑去选择了一家不起眼的小店,这是反向操作,一般装修豪华的店铺都不太正宗。
进入米线店,我们犹豫不决,老板第一句话就给我整不会了,他道:“你们第一次来,没尝过咱家米线,哪个都好吃,嘎嘎的,挺板正。”
老板的东北话比我们都正宗,准确来说是沈阳话,更准确一点是虎石台那一片的。
在大理城区逛了一圈,我们去了太和村,那里有南诏国遗留的德化碑。
怎么说呢,也仅仅是个碑,我们看完第一眼不会看第二眼,因为就是一块残留着一些文字的石碑,听别的旅游团导游说这个碑原来记录着南诏国的历史。
导游口中的历史,和他妈盘古开天辟地差不多,全都是神话,就差说天蓬元帅率领十万天兵下凡来帮助南诏国打败唐军了。
过度商业化的南诏遗址,也没给我带来什么灵感,神话中西结合,历史一塌糊涂,来了一趟太和村,也仅仅是来了而已。
不过过度商业化也有一个好处,感觉这玩意能给四驴子的腰子充电,他看着穿民族服饰的漂亮小姐姐就去搭讪,其结果都是不了了之。
经历十几次失败后,四驴子大骂道:“去他娘的艳遇之都吧,艳遇呢?”
“人不行,不能怪路不平。”
“老子在卫校,都是姑娘们的心头肉,人家抢着跟我,不吹牛逼,有的娘们都排队,说分手后直接去找她。”
“你个傻老爷们,在卫校里是个爷们都有人追,你以为你多厉害呀,你他妈就比那些乳胶小玩具多了一些质感而已。”
四驴子气的满脸通红,调转枪口喷垃圾话。
我乐呵呵听着,根本不想反驳。
“许狗子啊许狗子,人家盗墓贼会观星,会念咒,你他妈会啥?”
“会玄学。”
“什么玄学?”
“人家念口诀找墓,咱让你睡娘们找墓,你睡娘们,咱就有进展,可惜呀,老驴失前蹄,回去骑门槛子磨球球玩吧,来艳遇之都,也不好使的人,滋滋滋。”
花木兰打断道:“哎呀,大过年的,你来别扯犊子,狗哥,怎么样,想出什么切入点了吗?”
“这事得找人。”
“找谁?”
“找孙猴子借筋斗云去凌霄宝殿问玉帝。”
四驴子道:“你奶奶的,大过年的,给我们圈云南来了,你还没线索。”
“哎,四驴子,说话得讲良心呀,你过年没地方去,是主动来投奔你许爹来了。”
四驴子想骂我,花木兰抢着道:“狗哥,我怎么觉得你不想找墓呢。”
“你说对了一半,我想找墓,但不想找南诏的王陵。”
来之前我就考虑过了,到这地方拍点照片,给姚师爷发点,试探一下姚师爷的意思。
要是姚师爷执意让我们找墓,我们就耗时间,用个月吧的时间,权当休息了,如果姚师爷逼得急,我就随便找个墓说是南诏王的墓。
我觉得南诏王的墓不会有什么好东西,挖出点铠甲宝刀民族服饰啥的,也没个卵用。
不夸张地说,南诏王陵里面最值钱的东西,也就是唐朝赐的小王八犊子金印。
重点是小王八犊子,因为唐朝时期的金龟印普遍不大。
为了那点东西,许某人没必要挑战这么高难度的墓。
再说了,拖一拖,姚师爷还有可能透露出找滇王墓的真实目的。
要是没目的,姚师爷肯定会放我们自由,以我们几个的操行,那都是谁的墓值钱,找谁的墓。
在大理玩了一下午,去了太和村,又看了洱海,结果尴尬的事情发生了,晚上找不到有空房的宾馆。
一连打电话问了十几家,回答很统一,没房间了,我都想举个牌子求女菩萨收留了。
最后没办法,我们把目标对准了娱乐场所。
那是一家看起来就不正规的夜总会,四层楼,我觉得花木兰是最近一个月唯一进门的女顾客。
为啥是最近一个月?
因为听门口卖水果的大爷说上个月有个老娘们来捉奸,闹得挺厉害。
看花木兰跟着进门,服务员疑惑地看着我们,那种感觉像是去饭店吃饭自带干粮一样。
夜总会是会员制,不同等级的会员有不同的待遇,说直白点接待我们的技师不一样。
会员费五千的卡,技师穿工作服,一万穿短裙,两万爆胸水手装,五万三点式。
我们就是为了找个地方睡觉,所以只办了个五千的卡,这五千不是储值,只是单纯的会员费,至于其他项目,都是收费的。
花木兰想找技师按摩一下,我说老实找个地方睡觉吧,这地方和九十年代的理发店一样,五六个理发师找不出两把剪子,这的技师哪会按摩。
再说了,按摩是体力活,人家赚的是一嘚瑟的钱。
我和花木兰睡在一个房间,如此良辰美景,咱也有花花肠子,可花木兰睡觉连衣服都不脱,她说这种地方脱衣服睡容易得性病。
四驴子和赵悟空也体验了新奇项目,因为是五千的卡,能参与的项目不多,四驴子说有个项目挺诱人,叫做打手搓。
咱一东北人,哪知道这个是啥意思,四驴子满怀期待,服务完事之后,四驴子也明白了打手搓这句方言,普遍称之为打X机,在东北叫做X管子。
再吐槽一点,大理这地方有点宰客,同样是手法的活,赵悟空花了三百,四驴子花了六百八,晚上出门吃夜宵的时候,两个人当着花木兰面对了一遍服务过程,几乎一模一样。
四驴子撸串咬得嘎嘣响,也没寻思明白差在哪了,凭啥多花三百八。
“唉我去,老乡,你咋在这呢?干哈呢?”
循声而去,正是四驴子白天遇到那姑娘——锦州妹。
锦州妹身边还有一个妙龄姑娘,我仔细看了一下,不是唐山的姐姐,要是两个人碰到一起,四驴子非得自宫。
四驴子邀请他们吃烧烤,我说了前因后果,没地方住,然后准备在夜总会糊弄一宿。
锦州妹身边的姑娘叫做张静,也是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性格很开朗,她说家里有地方,我们要是不嫌弃,可以过去住。
我觉得不是很方便,尤其是在过年的节骨眼。
张静说她父母在外面打工,没回来过年,家里就她自己。
几杯酒下肚,我也明白了对方的底细,锦州妹和张静是同事,过年来云南玩,也住在张静家。
“你们要是觉得不好意思,适当给点钱也行。”
“没问题。”
如此天时地利人要合体,四驴子一口答应。
张静家是三层的自建房,看起来还不错,距离洱海也近,只有两公里多。
乍一听两公里是很近,不过我再说个数,洱海距离张静家后面的山也只有二点五公里,居民区几乎都分布在这洱海边这二点五公里的范围内,说人话就是张静家有点偏。
收拾好房间后,四驴子闯进我的房间,上来就是一段如贯口的谩骂,他说信了我邪才去夜总会,有这两个小姐姐在,他能让家乡和异域融合。
我呵呵道:“你就这么相信自己的能力呀?”
“妈的,不行的话砸点钱呗,张静是正经的云南人。”
“不用砸钱,你直接上就行。”
“扯蛋,我可不想再进去。”
“她们是什么职业?”
四驴子像看傻逼一样看着我道:“吃饭的时候人家说了,在广州卖衣服。”
“你好像大傻逼,你卖衣服去广州呀,从锦州去广州,从大理去广州?”
吃饭的时候,两个姑娘的酒量都很好,而且两个人都有下意识的动作,看地上还剩多少酒。
我仔细观察过她们的手,有些粗糙,张静的食指上还有裂痕,不像是二十五六岁该有的样子。
还有一点,到了张静家后,两个姑娘穿着拖鞋洗漱,他们的大脚趾都是变形了,五个脚指头都向中间聚拢,这是经常穿高跟鞋留下来的症状,而且穿的还是那种尖端很细的高跟鞋。
能喝酒、观察酒瓶数量、双手粗糙、常年穿高跟鞋,外加上和陌生人聊天的方式,种种迹象表明,此二人应该是在广东的洗脚城做技师,而且洗脚城的规模不大,应该是靠走量盈利。
当然,也有可能是卖衣服的——先生,看上了吗?不换人我可脱衣服了。
有些人此生不管赚多少钱,也是劳碌命,许某人就是其中之一。
背靠苍山,面对洱海,我没有任何放松的感觉,我忧虑的不是找滇王墓,而是怎么向姚师爷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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