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海快速地把整件事情过了一遍,先把我自己带入老道士的角色,然后分析风水条件。
没错,肯定就是那个地方。
现在只剩下一个问题了,全都是盗洞的山在哪边。
如果是北面,我们只需要搜寻三公里左右,但要是在南面,我们得搜寻八公里。
这不是在地面上走,而是得在水下找,地面上,我一天能走三十公里,但水下,其难度成倍增长。
还有一点,水库是景区,周边有国道,村子更是一个挨着一个,我们想下水都不容易。
但凡是个深深老林,许某人早他娘的用炸药炸山了。
当然,要是在无人区,这个墓也不会留给我们。
虞青莎父母消失的地方在水库南侧的山脉,离国道不远,下了车,走两公里就到了。
“当时还有我二叔,他们一起在这挖东西。”
“不对吧,不是说没找到入口吗?挖什么东西?”
“原来盗墓贼留下来的,唐朝的碗、宋朝的壶等等,原来盗墓贼吃饭喝水的容器,到现在都成了文物。”
“你父母怎么消失的?”
“我二叔说那天中午,正吃饭呢,然后我二叔想上厕所,回来的时候,我父母就不见了,电话也打不通了。”
“此后再也没有消息了吗?”
“对呀,我上初中时候的事,一直没消息。”
我试探性道:“会不会是你二叔...”
“不可能,他们兄弟感情很好,二叔把我当亲闺女一样,我想让爹爹问问神仙,爹爹不问。”
看虞青莎的表情,感觉她对父母的失踪也不当回事,她说起父母的时候,好像在说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我心里有个不好的想法。
“你爹妈在南京干啥工作呢?”
“厂子里上班。”
虞青莎猛地捂住嘴。
我分析道:“你爹爹是着魔了,我估计你爹妈也不想没事上山挖东西,对吧。”
虞青莎愣了几秒钟,点了点头。
四驴子很惊讶,懵逼问:“你咋看出来的?”
“太上老君告诉我的。”
虞青莎说家里条件不好,老太太又图名,不图利,家里没什么钱,爹妈一直想出去打工,但老太太不让,就想着上山找到灵龟洞的入口。
我心里苦笑了一下,摊上这活妈,谁都够呛。
可虞青莎接下来的话,让我连苦笑都笑不出来了。
“整个这一片山,全都是盗洞,我爹爹说民国的时候,这一片山都被人挖遍了。”
“水库那边的山呢?”
“全都挖了呀,都想着找古墓。”
四驴子问:“小姑娘,你家老太太到底有没有仙?”
“肯定有呀,祖辈传的东西,想逃都逃不掉。”
我觉得四驴子的潜台词是想确认一下万一自己管不着裤腰带,会带来什么后果。
炸出了虞青莎父母消失的真相,我们再看山也没什么意义了,毕竟以前都是盗洞。
只是有一点我没想到,有人会特意挖原来盗墓贼留下来的东西。
下了山,我们在水库边上找了一家农家乐。
男老板很耿直。
为啥这样说?
因为四驴子想重新挑战一下臭鳜鱼。
老板说这地方都是新鲜鱼,臭鳜鱼都是骗外地人的。
说完,老板还打开冰箱,拿出了几个包装袋。
“看看吧,昨天到的,都是大厂子,小作坊啥的做的,你们要是想吃,我可以做。”
老板耿直的让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吃点新鲜鱼好,都是水库刚捞上来的。”
“行。”我回答的毫不犹豫。
从农家乐出来,我得到了一个关键线索,水库附近有渔民,可以在水库里面打鱼。
这不就好办了吗,整个船,许某人也成渔民了。
此时,我也在犹豫,要不要把虞青莎送回去。
有虞青莎在,我们和当地人好打交道,但是呢,这小姑娘有点二,或者说脸上藏不住事,长了一张善恶分明的脸,容易暴露我们。
权衡再三,我还是决定把虞青莎给送回去,在她身上已经榨不出来线索了,留着弊大于利。
虞青莎不肯回去,虽然没明说,但那意思是想要那二十万。
我确实答应了二十万,但不能现在给。
历史经验来看,喂饱的驴不干活,钱没到手,虞青莎会绝对听话。
四驴子开始洗脑,说高中学习紧,任务重,先干正事,又承诺以后出国留学费用全包啥的。
四驴子画的饼,都给虞青莎听懵了,那感觉要是四驴子想睡她,都算是恩赐了。
送走虞青莎后,花木兰等人也来了。
几天不见,川娃子晒得油光瓦亮。
“川娃子,这边和四川比起来,哪边热?”
“这边呀,山上没有遮挡,晒死老子了。”
“你爱玩水吗?”
川娃子不怀好意地看着我,贱笑道:“狗哥,你说的啥水呀?正经吗?”
“就是你想的那样,去不去?”
“去呀?”
赵悟空闷声道:“我也去。”
“行,看见了吧,这水库多好,多漂亮,古墓的入口在水洞中,面积不大,大概二十二万亩,许某人好心,帮你们减掉两万亩。”
川娃子学着东北话道:“二十二,万亩啊?”
花木兰道:“不扯犊子了,现在,只能按你的分析走,这么大的水面,怎么看里面的情况呀,狗哥,你咋想的?”
我看向川娃子。
川娃子紧张道:“格老子,啷个弄吗?”
“说他妈普通话。”
情急之下,川娃子用四川话说了一段骂人的贯口。
花木兰道:“哎呀,先聊正事,这么大的水面,有船也没用,人力在水底摸索,猴年马月也摸不完。”
“你有啥想法?”
“我没想法呀,不潜水,又看不到水下情况,拖摄像头也不成。”
四驴子道:“用声呐呢?”
“声呐找入口,和他妈修补避孕套是一个难度。”
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也没想出最合理的方式。
这也打消了去找渔民租房子的想法。
四男一女,三个东北,一个广州,一个四川,三种口音,我们去租房子也没理由。
说啥本地人也不能信呀。
这个队伍,再加一个虞青莎也没用。
如果不租房子,不和本地人熟悉一下,周围都是村庄,还有大量游客,即使我们能下水,别人都得看热闹,整不好还得拍照。
在宾馆住了两天,权衡再三,我还是决定找个渔民租房子。
我想到了一个蹩脚的身份——大学的研究生。
啥专业?
水质或者环境吧,好像有这个专业。
我觉得,我不太清楚大学里面的事,当地渔民应该也不知道。
这也能完美解释我们的口音问题。
不过租房子比我想象中的更复杂,渔民不出租房子,打听了好几家,钱都加到一千五一个月了,依旧是没人租。
最后一个渔民帮忙找了住处,让我们去他朋友那的农家乐,渔民也答应,可以开船带我们取水样。
农家乐老板姓张名飞,字秃瓢。
秃瓢是我起的名字,因为老板脑不能让人直视,秃头我能理解,秃头还要打蜡,那确实刺眼睛。
秃瓢有点话痨,可能是没什么客人的原因,加上此人喜欢东北,吃饭的时候,秃瓢一直和我们聊天,还讲了好几个故事。
比如早些年,凤阳干旱,神牛下凡,用牛角开荒,帮百姓种地,最后类似变成卧牛山啥的。
其故事性,都不如四驴子三舅姥爷花三千块钱取的后老伴讲的东西。
等秃瓢去端菜的时候,花木兰压着嗓子道:“别聊这个了,太神话,咱们是干什么的?咱们的目标是什么?”
四驴子抢答:“我们的目标是没有蛀牙。”
花木兰无奈的叹气,然后走到四驴子身边,拿起他的碗,吐了口唾沫。
四驴子懵了。
花木兰补刀道:“里面蝌蚪,高蛋白,好好吃。”
我急忙澄清,咱可啥事没干。
这时,秃瓢端着菜过来了,笑道:“尝尝鱼,杀完了,鱼还没反应过来,就下锅了,新鲜。”
我接话道:“鱼不小呀,水库里有没有水怪啥的,我们明天要去取水样。”
秃瓢给我讲了一个神话故事,大概是尼斯湖水怪搬家来到了水库。
不愧是旅游景点,随口一说都是故事。
我想引诱秃瓢给我说一些水库历史,他给我说天蓬元帅带领十万天兵在水库里面操练,反正就是完全聊不到一个层面上。
我们也不爱听,气氛渐渐冷淡,秃瓢也看出来了,他咳嗽两声,笑道:“我和你们说,这水库里面,还有龙呢。”
四驴子接话道:“嗯,东海龙王小舅子。”
“不是,真的龙,那些个渔民,早年间都是过来寻宝的人,后来在湖边定居了。”
“寻什么宝,抓龙吗?”
“不是,都传说水库里有宝贝,说是朱元璋打仗的时候,把抢来的宝贝沉湖了,不少人来这捞东西呢。”
花木兰道:“咱们的水资源,就是这样被破坏的。”
如此上纲上线的说法,让秃瓢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又问秃瓢一些问题,秃瓢说民国时候,有人在水库里摸出国印金,买了不少钱。
问到龙的时候,秃瓢信誓旦旦表示,肯定有龙,他爷爷小时候还看过之类的话。
我心头一紧,因为秃瓢讲故事的时候,与说龙不是一个状态,从表情中能看出,他没说谎。
龙?
难不成又和龙有关?
返回房间,花木兰问:“狗哥,我觉得龙的事,是真的。”
“然后呢?”
“你想呀,最近千禧会找咱们干活,都是给时效的,医药公司才让咱们随意,对吧。”
“你是说姚师爷和医药公司有关联?”
“这个不好说,有可能是医药公司通过千禧会的某个人。”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反正我们是赚钱的,姚师爷给的钱,让我玩一年都行。
“哥哥,到底有没有龙?”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
零四年的时候,央视的《走近科学》有几期节目讲的是龙。
我印象特别深刻,其中一个采访目击者的时候,一个老太太的原话是:“龙离了水不行,干巴,龙都要生蛆的架势,看到龙的眼睛半睁不睁,他的尾巴回过来卷着,你看那俩爪子就和龙爪一样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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