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秦砺这尊煞神在,徐家一干人等都不敢出去辩驳一二。
能躲的全躲了。
魏氏更是怕自己也被秦砺一手给捏死,屁都不敢放一个。
这个恶鬼托生的畜生现在都敢揍亲爹了,收拾她这个继母就更容易了!
有些人啊,总是又菜又爱玩儿,记吃不记打!
鹞哥儿把郎中请来,木莲就和郎中一起进了院子。
院儿门一关,就将喧嚣隔绝在外。
街坊邻居的八卦和脑补能力毋庸置疑,她下了饵撒了窝子就不用管了。
陈老头儿的屋里除了他本人人事不省地躺在床上,便空无一人。
郎中给陈老头儿把完脉,留下一个药方,叮嘱了几句就拿钱走人。
出门儿就被街坊邻居们给围住了,大家伙儿问东问西的。
郎中:“是怒极攻心,痰迷了心窍才晕过去的,没什么大碍。”
“谁气的我不知道。”
“我就知道陈老爷身边儿就只有秦巡检守着。”
鹞哥儿请来的龚郎中私下和秦砺关系很好,秦砺他们巡逻追盗匪的时候,或是灭火的时候总会喊他去给人治伤。
故而,他的话说得非常有艺术。
有了他这个话,更加佐证秦砺是个孝顺的,娘没了,哪怕亲爹以妾为妻,还老秦家的钱养魏氏前头的儿子,他也没说什么。
于是邻居们经过激烈讨论,疯狂脑补,便得出了结论:
秦巡检是个大孝子!
别人的儿子始终是别人的儿子,是养不熟的白眼儿狼,真有点儿啥,还是只能靠亲儿子!
魏氏心里没有陈老头儿这个老登,人家心里只有前头的两个儿子,跟了陈老爹,是找他帮忙养孩子。
陈老爹糊涂,被魏氏这个老娼妇迷得找不着北,分不清亲疏好赖……
秦家。
秦砺收拾出一个耳房来暂时当灶房,他把红泥炉子里的炭火点燃,对木莲道:“先将就用吧,简单弄些吃食就行了。”
“等分了家,我再找匠人新打一口灶出来!”
木莲把薅来的东西稍微归置一下,将油盐酱醋等物放桌上:“嗯,做饭用多少米粮,鸡子可以用吗?”
秦砺不满地撇她一眼,这种事儿还用问吗:“嫁汉嫁汉,穿衣服吃饭!”
“你既嫁给老子,老子就不会饿着你!”
“家里的米粮肉蛋,自是你想如何用,就如何用!”
好吧,他既这般说,那她就不客气了!
“已经过午,来不及做别的,不如我做些面片儿汤,勉强吃些,晚上我再好好给你做一顿成么?”
秦砺出屋去把石炭都搬进耳房:“都说了随你安排!”
木莲心说难怪他长得挺帅的,身材也好,还是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儿,却一大把年纪了还娶不到媳妇。
就坏在他这张嘴上!
不然看上他的怎么是又老又丑的寡妇!
想着早上秦砺的胃口,木莲舀了两大碗的杂粮面加水加盐和好,没时间醒面,直接削了下沸锅,还给给秦砺煮了四个荷包蛋。
她自己一个荷包蛋,一小碗面片儿。
将就吃吧。
秦砺心里嫌弃小娘子吃得太少,又惊叹小娘子的厨艺真不错。
不仅仅看着有卖相,吃起来味道也是意外的好。
他原以为娇小姐只会做做样子,没想到她竟是真的擅庖厨。
倒是让他刮目相看。
“你慢点儿吃啊,小心烫!”木莲看他‘胡噜胡噜’很快就干完一大海碗的面片儿,不禁提醒。
“不能吃太烫,吃太烫了容易伤了脾胃!”
秦砺埋头吃第二碗,含糊道:“真麻烦!”
但他还是放慢了速度。
吃完之后,他没让木莲收拾,而是自己捡了碗去洗。
收拾完了就对木莲道:“你且收拾一下,随我去坊正家一趟!”
木莲闻言就回屋洗了下脸,擦了些脂膏,往头巾旁边儿插了两对银鎏金插梳,戴上一对儿银的花苞耳坠,套上一只银镯子,又换了身儿茜红色衣裙,都是早上秦砺现带她去置办的。
刚把自己个儿拾到好,秦砺就进来了。
“给我找套衣衫。”
说完,他便解开腰带,麻利脱掉衣服裤子,露出精壮的上半身,和两条修长有力的大长腿。
男人身上的肌肉介于薄肌和健硕肌肉之间,薄厚恰到好处。
块垒分明的腹肌随着他的呼吸起伏,流畅的人鱼线一路向下,没入米白色的犊鼻裈里……
和夜里不同。
白日里看得格外清楚。
木莲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没忍住多瞄了几眼。
她的小动作自然没逃过秦砺的眼。
男人唇角翘起,勾勒出一抹得意的弧度,眼底的冷霜也似遇了骄阳,弥散无踪。
木莲被他勾得晕淘淘的,手忙脚乱地打开箱笼给秦砺找衣衫,找出来塞他怀里就想逃。
谁知秦砺却将怀里的衣衫扔到床上,一手抓住她的手臂把她给扯回来。
“跑啥跑!”
他张开双臂颐指气使:“做人娘子就得有个娘子样儿!”
“给老子穿衣!”
木莲被他炙热的目光烫得冒烟儿了都,硬着头皮笨拙地拿了衣衫,踮脚往他身上套。
又把裤子扔给他:“你自己穿裤子!”
秦砺失笑,目光在她要滴血的脸上梭了一圈,心知这脸皮薄的小娘子不能再逗了,再逗得恼他了。
于是便没为难她,只是穿好裤子之后,又把勒帛递给她。
木莲无奈,只好接过来帮他整理了下衣衫,低头把勒帛在腰间系好。
看着她露出来的一截儿细弱雪白的脖颈,秦砺的眼神晦暗下来,欲念在眼底疯狂肆虐,躁意难耐。
真他娘的勾人!
他心中暗骂!
又不让碰,又偏要勾人,这哪里是天赐的良缘,明明是来索他命的冤家!
“行了!”
“磨磨唧唧的!”
秦砺轻轻推开木莲侧过身去,再让小媳妇在他腰间薅来薅去,他得立起来。
自己把勒帛系好,然后抓起特意让鹞哥儿帮着买的几样礼大步出门。
“跟上!”
木莲:“!!!!!”
这狗男人怎么这么难伺候啊!
说变脸就变脸!
她又没干过帮人穿衣裳的活儿,生疏些怎么了!
“快点啊!”
“愣着作甚?”
“等着老子来背啊?”
听到男人催促的声音,木莲冲着他的背影瞪了一眼,这才冲冲跟出去。
等她出来,秦砺转头把门用锁头锁好,大步冲在前头。
木莲要小跑才跟得上。
杨坊正家住隔壁槐花巷。
路上秦砺就跟木莲道:“杨坊正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在司农寺当小吏,二儿子经营了一条客船,三儿子叫杨顺功,是开封府监狱的一名孔目,管着囚粮囚衣的支用!”
开封府监狱的孔目!
原主的爹娘兄弟眼下都还关在开封府的监狱中,距离他们流放出京还有些时日!
听秦砺着重介绍了下杨家老三,木莲便是心中一揪。
密密匝匝的痛楚从心底蔓延上来,教她有些无法呼吸。
同时她又有些激动,仿若暗滚滚的天露了一条细细的缝,泄了一丝天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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