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洛霜也忍俊不禁一笑，“冷公子这是在责怪我没有把生意做好的意思吗？”
这庭院里头，几乎一丝风都没有透进来，但是光线却是十足的亮堂，只是对洛霜来说，烘得太过暖和，她忍不住伸手拢了拢耳畔有些黏糊的碎发。
“那些象群聚集在郊山，官道都被拦住了，想必镖行的运作也是受了影响的吧。”
洛霜努了努嘴，吹凉了茶水，微微抿了一口。
“我们今日去看过象群，想要将象群给迁移到壶山去，毕竟壶山这么大，只要空出其中一个山头来就行。”
“不知道冷公子可否……”
洛霜话还未说完，冷哲唇角微压，“洛掌柜就是为了这件事情而来？”眼底掩着一抹词不达意的失落。
“实话同洛掌柜说，虽然我是壶山三当家，但这壶山的事，还须得问过大当家，我无法做这个主。”
冷哲冷眸轻抬，声音冷冷淡淡，“今夜正好我要回壶山一趟去办事，不知道洛掌柜……”
“不了不了。”
洛霜几乎是想也没想就拒绝，这点分寸她还是须得拿捏好。
这会儿已经近午后时分，若是真应承同冷哲一同前去，到达壶山后，怕是天都得黑透。
两人共乘马车，万一让有心之人瞧见，编排出一些什么无中生有的话来，这种情况还是能免则免最好。
似乎察觉到气氛有一丝尴尬的洛霜，稍不自然抿了抿唇，“明天就是择选皇商的日子，这事儿是万万不能耽搁的。”
“还是等到择选皇商一事结束之后吧。”洛霜稍显不安朝冷哲那处瞥了一眼，“我再去壶山问问大当家的意思。”
“恩，随你。”
冷哲声音依然冷淡，听不出什么情绪来，冷漠的眼底像是凝着一团迷雾似的，什么也看不真切。
洛霜将手中杯盏放下，缓然起身，“那我便不打搅冷公子了，告退了。”
她话里话外那客气的姿态，那无事便是说走就走的做派，都让冷哲心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
冷哲也说不清道不明，心中对她是一种什么感觉，或许一开始，的确是因为穆尘封的干系，所以才会着意关注洛霜的一举一动。
可是愈发相处下来，他每每看见洛霜维护穆尘封时，心头却酸涩不已，可是他又有什么身份介意呢。
比起穆尘封而言，他不过是个养子而已。
又怎配拥有这一切。
看着洛霜渐渐消失在眼前的身影，冷哲蓦地松了一口气，脸色也愈发苍白了几分。
次日。
十月二十，曲州香行商行门外。
因着今日这般特殊的日子，商行外头一大早就挤得人满为患，有些蹲在街道的台阶上，有些不时探着脑袋往里钻。
甚至人群中，还不乏有推着小板车，摆着茶缸和茶点的小贩不时吆喝着，“茶水茶点，消热解渴，一文一碗。”
好半晌过去，商行的大门也没有任何动静，本就杂闹的人群中，更是按捺不住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不是说今日是择选皇商最终的日子吗，这商行怎么还大门紧闭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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