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到老夫人开口，洛霜倒是先行应了他，“白庭昊，等你什么时候可以代替我的时候，你也可以让我听你的话。”
洛霜眸中神色愈发耐人寻味，“在那之前，你都没有任何资格来质疑我所说的话，和做的每一个决定。”
“霜儿说的是。”白老夫人眉目之间不乏肯定意味。
“咱们偌大的白府，能走到今日，绝非是靠着一个人可行的。”白老夫人思绪不自觉扯回到从前的那些日子。
白府能有如今的辉煌，便是靠着年轻时的白老夫人，一个人硬是将整个白府给撑了起来。
其中的心酸和劳累，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许多。
她转眸看向白庭昊，“你同为长子，也不看看自己如今是个什么德性。”
白老夫人声音冷了冷，“你若是胆敢不听霜儿的话，那么你便一个人回裕州去，不过若是回去了，这日常的开销，我可不会让白府再供着你一分一毫了。”
这个主意自然也是洛霜出的，像白庭昊这般性子，自出世便因为是长子，而受尽万般宠爱。
唯有彻底断了他的念想，才会甘心受教。
“好了，你们先到外头去等着吧，我还有几句话想同霜儿说的。”
转瞬，房中便仅剩下洛霜同白老夫人。
圆桌上的香炉里升起袅袅轻烟，很是正统的佛前香的味道，不知为何，许是跟得祖母多，洛霜也渐渐觉得这味道好闻了起来。
不禁深深呼吸了一口气。
“霜儿，祖母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想必他们应能安稳一阵子的。”白老夫人牵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
洛霜嘴角轻轻一扬，“多亏了有祖母撑腰，否则，这几个弟弟妹妹是万万没有这么乖巧的。”
“您也知道，他们有多难管教呢。”
“你真当祖母不知道。”白老夫人端起杯盏微微抿了口，“即便我能管住，也只是一时而已。”
“最终如何，能将他们教养到如何地步，还是要看你，你打算让他们从什么开始学起？”
洛霜笑了笑，将桌上的经书重新递回自家祖母的手中，“祖母，您就静心念念经书吧，这些事儿就不劳您烦心了。”
“好好好，你是惯有主意的。”
白老夫人接过经书，“只是你也千万别累着了身子，他们几个的性子祖母是从小看在眼里的。”
“明睿和明月是双生胎，性子一动一静，只是心思浑然没在这学道上。”
“至于庭昊，就更别提了，性子懒惰，每日恨不能睡到午时才起来，在府里时就跟府里的丫鬟厮混到一起去。”
“还有蓉蓉……”
洛霜连忙将手中剥好的橘子递了过去，“好了好了，祖母，霜儿不是说了嘛，不让您操心。”
“至于他们是什么样的性子，我也不想知道。”
她只会照着自个儿的想法来行事，很多时候一个人之所以会是这副面貌，很大程度上是源于旁人的定义。
洛霜不会轻易定义他们。
行驶在长街中的白府马车摇摇晃晃行驶着，一侧的帘子被掀开一小角，白蓉蓉睁着水汪汪的眸子，好奇地探望着街道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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