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别送了，你们快回去吧。”
洛霜的双手是被祖母攥了又放，放了又攥，怎么都舍不得松开。
白老夫人抹了抹眼泪，“你说你，这才消停几日，又要跟着跑去什么榈州去赈荒，那地方可是凶险的很。”
“祖母放心，实在是了榈州鼠灾泛滥，依着霜儿的本事，到了榈州，或许能快些将事情办好。”
洛霜憋了一肚子宽慰的想要对祖母说，没想到穆尘封抢在她前边，在祖母面前将事儿都一并揽了下来。
“可你也得替霜儿的身子着想啊，女子家家的……”
听着祖母絮絮叨叨好一会儿，她才放开洛霜的手，眸光自她松开手到马车已经远到看不见背影，才拢回眸光。
“哎，咱们白府啊，这代代就没有让人省心的女子呦。”
白老夫人摇了摇头，她现在也算是理解到，从前她还年轻时，家里头那些个伯母长辈的担忧。
秦衣弯了弯嘴角，“老夫人，您应该高兴才是，说明咱们白府的女子，一点儿也不比男儿差呢。”
她搀着白老夫人往马车上走，眸子在城门外一转，瞧着道路的两旁，都是些难民，不免多瞧了几眼。
“最近世道不太平，老夫人，咱们还是快点回去吧。”秦衣忙将老夫人扶上马车。
“是啊，京都也容纳不了这么多难民，这肯定是上头下了吩咐，不再让难民进城了，所以才会堵在这里。”
白老夫人掀起帘子看着外边，想起昨儿洛霜带回府的那个小丫头阿凉，心中也是有些不忍。
“秦衣，你去将随身的银子都给他们散了吧，都是些可怜人呐。”
“是。”
秦衣取下腰间的荷包，到外头将银子都散了出去，引起一阵骚动后，快步登回马车上。
她抿了抿唇，面露几分难色，像是有什么话想说似的，却又迟疑不定。
“怎么了，你都这年纪了，有事难不成还要憋在心里头不成？”主仆二人相处多年，白老夫人一眼就看出了她的不自在。
“老夫人，奴方才瞧着难民群众的一道身影，忽然想起一些往事来呢。”秦衣挤出一抹笑容，却有几分苦涩。
白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 你知道的，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将你当做女儿般看待，以往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
“这么多年来，也是我耽误了你，说要给你寻好的亲事，你也一直不允。”白老夫人移回视线。
在她身边伺候了多年的秦衣，也已经是逐渐长出了白发的年岁。
秦衣眼眶微微泛红，“都是秦衣自愿的，奴婢愿意伺候您一辈子。”
“当年，奴婢也是流浪街头的灾民，还差点被人牙子给卖到青楼，若不是得您出手相助，恐怕……”
“现在死在哪儿都不知道了呢。”
白老夫人忙叹了口气，“我还记得那时候，在街上碰着你，被人牙子拖着跑，也丝毫不反抗。”
“后来问你为什么吧，你就说你生来命苦，反抗又有什么用。”
“是啊。”说到伤心处，秦衣不免抹了抹眼眶的泪水，嗅了嗅鼻子，心中倒是忽然想起另一件事来。
“对了，老夫人您还记得那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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