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木笼子阴影处就冲出一道身影，洛霜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这才看清楚眼前的所谓‘怪物’模样。
正正是同方才攻击她的那怪物，一模一样，浑身长满了黑色长毛，双眸像渗血般通红，一双超乎常规比例的双手，长着尖利的指甲。
只要慢一步，那仿似利刃般的指甲，就能够轻易穿透脆弱的脖颈处。
笼中的怪物还在嘶吼着，洛霜往前靠了一步，“怎么会这样子？”她拧过头，眼神逐一从荆娘子几人身上扫过。
确没有人给她回应。
“我在问你们，他们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洛霜眸子也微微泛红，因为她已经看出了些端倪，这些所谓的‘怪物’明明都只是些十岁出头的孩子而已。
虽然身上长满了黑色长毛，可还隐约能看出他们身上原本套着衣裳的模样。
而这暗室里，有多少这样的笼子，就有多少这样的‘怪物’。
“走吧，先出去再同你说。”荆娘子嗅了嗅鼻子，缓缓踏上阶梯。
下来时感觉只有一刻钟的阶梯，重新上去时，好像足足用了一个时辰般漫长。
圆桌前，烛火微微晃动了一下，地面映射的残影也恍惚不清，洛霜双手捧着温热的杯盏，杯中原是清水，却也淡淡泛着黄。
“门都锁好了吗？”
荆娘子望向暗门，孔飞方从里头钻出来，他默然点了点头，“嗯，放心吧，都锁好了，不会再让他们跑出来了。”
“辛苦孔飞大哥了。”
孔飞将柜子机关推回，“我先回去了，你们聊吧。”
荆娘子微微颔首，视线停留在延和玉身上片刻，“你怎么这么没有眼力见呢，先出去，我同洛娘子有话要说。”
延和玉赶紧起身，“诶，好，孔飞大哥你等等我……”
转过眸来，见洛霜正紧紧盯着自个儿看，荆娘子讪笑了声，“他就是这性子，你说即便考到功名又能有什么作为呢。”
见洛霜面色没有丝毫变化，她抿了抿唇，“你问吧，洛娘子想知道什么，我都会知无不尽答你的。”
“里头那些怪物，全都是孩子，是么？”
洛霜眉心抽动了一下，心脏像是被一双大手紧紧紧固住，丝毫喘息不得，可她不知道，更让她窒息的事情还在后边。
“是。”
听到预料之中的回答，洛霜深深透了一口气。
“那他们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根本无法想象，原本应该朝气蓬勃的十来岁孩子，怎么会变成这幅骇人模样。
荆娘子没接这话茬，倒是说起了另外的事情来，“洛娘子，你可知道，我南国同辽疆起纷争已久，现如今辽疆因为和亲不成，早已按捺不住狼子野心，对我们蠢蠢欲动。”
“这事自然知道。”洛霜唇角轻压，“只是我不明白，这事儿同这些孩子们有什么干系。”
仍旧没有搭这话，荆娘子咬了咬唇，“洛娘子，你觉得辽疆一旦同南国开战的话。”
“我们是否有胜算，有几成胜算？ ”
“这。”
洛霜面上浮现出茫然神色，“这个问题同……”
荆娘子苦笑了一下，自顾自说道：“辽疆兵强马壮，而且自小是生在戈漠的，辽疆孩童三岁便会上马，五岁会使刀，到了十多岁已经是可以上战场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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