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往时有着更大的区别，则是在于他周身上下，连一件像样的配饰都没有。
“陆……”洛霜结巴了一下，转而改口道：“景遥……”
“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眸色一片惊诧，“难道你就是那个在丰川的郎中，可你怎么会在丰川？”
穆尘封微微颔首，“夏河请不来时，我就察觉事有蹊跷，只是没想到会是他，倒是让我好找。”
缓缓转过身的景遥，手中没再拿折扇，只是稍稍躬了躬身，“好久不见。”
洛霜这才看清楚景遥脸上的神色，比往日憔悴了许多，从前的他，可是无比在意那张俊秀的脸庞。
可此时此刻，他眼眸之间，只有看不清的迷雾，甚至连下巴都留着一圈胡茬。
“你。”
景遥对于洛霜的惊诧，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只是淡淡摇头，“大人，你们所说的那些孩子，在何处。”
“这就领我去吧，能多一刻就是早一刻研制出解药来。”
穆尘封也没开口，起身便往后院走去。
见状，洛霜心里边万般不是滋味，明明从前是相识多年的挚友，如今却变成了这幅模样。
先不管陆国公做出什么事来，可归根结底他也是景遥的亲爹，穆尘封之前那般举动，无异于等同于杀父仇人的行为。
这个人可以是朝中的任何一个人。
可却偏偏是穆尘封。
这换作任何人，心里头也不可能过得了这个坎。
洛霜在院子里坐着，眼前的石桌上已经摆好了茶具，炭炉里的水烧得咕噜咕噜作响，时不时就会溢出些许来。
榈州的温度要比京都凉一些，洛霜记得侯府花园里的绿植都已经开始冒了绿芽，而这里的枝头还是光秃秃一根。
也不知道是已经旱死，还是没等到温暖的时节发芽。
过了约莫两刻钟左右，穆尘封才同景遥从房间里走出来，见洛霜在这泡好了茶，也径直走了过来。
“条件简陋，粗茶一杯，景师爷可不要嫌弃。”洛霜将杯盏往景遥那处推了推。
“说笑了，罪臣之子而已，早就不配做穆大人的师爷了。”景遥话中似意有所指，可眼眸中，那抹转瞬即逝的失落，怎么掩都掩不住。
“先坐下喝茶吧。”
洛霜给他们一人倒了杯茶水，“对了，那些孩子，怎么样，可有解救的法子？”
“只有五分。”景遥的话很简短，不知是不愿开口，还是什么。
“是五分把握，还是……”
“我只有把握解他们五分毒性，剩余的不好说。”
洛霜手悬在半空一瞬，“五分，那……”
似是意识到旁人或许对五分并没有一个明确的概念，景遥微微了一口茶水之后，才重新开口。
“意思是，只能够解五分毒性，能缓解一些症状和痛苦，但剩余的五分毒性，能否全部消除，我心中没有底。”
炭炉上的壶一直往外冒着热气，氤氲着很是放松，可这会儿，他们三人的神经确绷得紧紧的。
“五分也好，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穆尘封放下杯盏，冷声问道。
单是从话语之间，也听不出他有没有什么情绪的变化来。
洛霜的眸色从他们两人身上扫视来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够缓解他们之间这种奇怪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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