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
“不必了。”外头传来一声高喝。
“他这状况，是根本就不可能撑得到回京的。”
外头一道身影摇摇晃晃走了进来，手里还拎着一个酒葫芦，洛霜率先认出来人，“是鬼医唐清源！”
这话一落地，房间里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就朝他聚集了过来。
唐清源状似看不到他们的目光，仰头灌了一口酒，踉跄走到床榻边，扫了景遥一眼，“啧啧啧，我怎么就收了这样一个徒儿呢。”
他晃悠着身子坐在床边，
“以命逼我现身，这不是逼着我承认这邪药是我所制么？”
说完，他又往嘴里灌了一口酒。
“洛娘子，我救人的规矩，你是明白的。”
洛霜这才回过神来，“快快，你们都出去，不要在这里影响他施针。”
于是房间里一行人都被洛霜‘请’到了外头来，就连穆尘封也不例外。
他双手环抱在胸前，双眸视线始终不离开房门，“霜儿，他真的可以救活景遥么？”
“如果连他都没法子，那这世上我想不到还有谁能救景遥了。”洛霜攥了攥手，在长廊里头来回踱着步。
大约过去半个多时辰。
房门才缓缓被推开，众人的眸光一下就重新聚了过来，唐清源瞧着也一下老了几岁似的，步态蹒跚走出来。
“景遥如何了？”
唐清源摇了摇头，“傻，我当初怎么会收了个这么傻的徒儿。”
“难道……”
听他这话，洛霜和穆尘封只以为景遥真的没有救了，就连大名鼎鼎的鬼医唐清源都束手无策。
“竟然为了你们，真的拿自己的性命做赌。”唐清源眸子扫了穆尘封和洛霜一眼，摇着头坐在了长廊下。
掏出腰间的酒葫芦，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大口。
“如若我不来，他岂不白白送了命。”
这话的意思，便是景遥无碍了。
“你们将那些孩子关在何处了，领我去看看吧。”唐清源站起身，打了个一个嗝，浓烈的酒气熏得洛霜急忙别开了头。
“大人，你带他去暗室，景师爷这里有我照看着。”
“洛娘子，待他醒来之后，你好好问问他，毒深入骨，后半辈子体内都要与这两分毒性相拼的代价，是否值得啊？”
唐清源扭头看了眼床榻的方向，苦笑着跟上了穆尘封的步伐。
床榻的景遥，脸色比前几日好了许多，虽然还是没什么血色，但至少已经是正常人应有的脸色。
只是因为身体亏损太多，一时半会还不能坐起来，只能半躺着，让巧儿将稀粥喂下去。
“值得么，景师爷？”
“这问题是你师傅让我问问你的。”
洛霜坐在不远处的凳子上，定定的看着景遥将粥喝完，才开口问他。
“我做这些，不是为了你们，只是为了那些孩子而已。”景遥抬了一下手，想要将脸庞的碎发拂去。
可即便是连这样微小的动作，他现在的身子都无法办到。
“还存有几分？”
景遥咧着嘴角苦笑了一下。
某个瞬间，洛霜甚至分不清他那到底是哭还是笑。
“什么？”
“毒性入骨了吧，体内应该还存有的，有几分？”
洛霜视线移向旁处，“你早就知道毒性会入骨的是么，你师父说了，这毒性会伴随你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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