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对峙看着，便很是滑稽。
穆以景冷笑了一声，而后退回到原先的床榻边上，“哦，我说地板怎么这么凉呢，原来是忘记穿鞋子。”
他甚至都没有直接发号施令，站在一旁的莲姨娘赶忙上前，双膝跪在地下，小心翼翼伺候起穆以景穿鞋穿袜。
“你看到了没有，她只配给我跪着穿鞋。”
穿好鞋子的穆以景，左看右看，一脸不满意的神色，“鞋子脏了没看到吗？”说完竟然直接一脚将莲姨娘给踹到了旁边。
“是是是，妾这就给您擦……”
洛霜稍稍侧眸，穆尘封的阴沉脸色尽数落入她的眼眸当中，本就冷峻的侧颜 ，此时更增添了几分寒意。
攥得紧紧地一双拳头，手背上的青筋爆显着，显然已经是不知用了多少分力气再克制隐忍。
“还有，什么和离不和离的，你怕不是做官做的糊涂了吧。”
穆以景冷冷嗤笑道：“她算什么，你知道吗？”
“是妾！”
他甚至还刻意将声音提高了不少，生怕穆尘封听不清楚似的，“是妾啊哈哈哈。”
“古往今来，妾哪里有和离的？”他这才晃晃悠悠站起身，“妾，从来只有主人家不满意，然后将其被驱赶出府。”
“和离，驱赶。”
两个词语，其用意确实差点差地的区别。
和离是好聚好散，有了和离书，至少往后说不定还能寻个好人家再嫁。
可若是驱赶的话，便等同于是主人家将你赶出了府来，那主人家无端端驱赶，总得有个理由吧。
这其中就很容易引人遐想无限。
难不成是伺候得主人家不高兴，还是手脚不干净，还是干活不够利索？
总之一旦落下个驱赶的名声，往后在想要寻到好人家，那是十分困难的。
穆尘封缓缓抬起冷眸，眸中像是能够迸射出寒芒一般，直勾勾盯着穆以景看，“我娘她服侍了你这么多年，从小到大，即便是生着病发着烧。”
“都要按时到你的房里伺候你更衣用膳。”
“她所做的那样比不上正妻所为，更何况如今我要讨的只是一个平妻的身份而已。”
他拳头不自觉又紧了紧，“你居然说，要将她驱赶出穆府！”
穆尘封的声音稍稍发颤，可只有一旁的洛霜知道，他已是尽力容忍，眼前的人毕竟是他的生身父亲。
“不不不。”
穆以景愈发笑的张扬，脸上的横肉全部挤到一起，看得洛霜不住皱起了眉头，眼皮默默翻过去，简直是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无比。
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会打洞。
可这屠夫长相的穆以景，到底是怎么生出穆尘封这般俊冷面容来的。
洛霜心底暗暗琢磨着，她又往莲姨娘那处看了一眼，难不成是莲姨娘当年还有别的的男人不成？
可猜测到底是猜测，没有证据的事情洛霜也不会胡乱说出口。
更何况，她也肯定不会是第一个想到质疑这事情的人，若是有证据的话，莲姨娘和穆尘封怕早就被发卖掉了。
“我可没说，什么时候将她驱赶出府。”穆以景从一旁的茶台上，掏出了烟斗，吧嗒吧嗒抽了起来。
而后他深深呼吸了一口，才掺着笑意说道：“只要我一日不开口，她就一日都别想踏出穆府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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