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夏河面色浮起一抹无奈，“属下这就去，即刻清点！”说完就马上退出了营帐。
穆尘封眉头这才稍稍舒展了些，将肩上的披风解下，抖了抖沙尘，才挂到架子上。
“打了胜仗不是好事么，大人怎么看着好似一点也不开心？”
洛霜不紧不慢压着香粉，直到表面平和得如同一张白纸，才将香纂放上，美眸朝穆尘封那处看去。
他这会儿正在屏风后边更换着衣物，逐件逐件脱下，放到屏风上。
一想到他身上的坚实的肌肉线条……
洛霜喉头没忍住滑动了一下，听着穆尘封走出来的动静，她像是做了坏事被抓包的小孩似的。
赶忙将眼神移开，手上方才打的平平整整的香粉，也莫名多了一圈涟漪。
穆尘封冷峻的眉头微蹙一下，没发现洛霜的小心思，随手将桌上的茶水给喝了个光。
“打了胜仗当然是好事，但以今日同那必胜将军交手的情况来看，他性子暴戾易激惹，绝非善茬。”
“恐怕真正的战争，从今天才开始，这时候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思州天气善变，阴沉了整日的天色，这会儿居然无端响了几声响雷。
洛霜经已打好香纂，随着刺啦一声，渺小的火苗闪烁了一下，一缕轻烟从香炉中飘出。
“缓缓吧。”
穆尘封坐在洛霜对面，微微闭上双眸，深深呼吸了好几口，那清淡的香味好似真有神奇功效。
侵入鼻腔的那刻，心中的烦躁和躁动都被扫淡了不少。
待他再次睁开利眸时，那双美眸却慌忙移开了视线，眸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闪躲。
营帐外头已经下起了急雨，叮叮咚咚敲打着营帐，帘门被风卷起又落下，一阵雨后的沙土味也一同卷了进来。
“怎么我家夫人看起来，好像也心事重重？”穆尘封起身坐到了她身旁，伸手握住她一双纤手。
洛霜嘴角牵起一缕苦涩的笑意，随即抿了抿唇瓣才开口，“听雨焚香，是雅事中的雅事。”
“因为下过雨，空气会变得湿润，香料的香气也会变得更柔润，香气的层次也会愈发丰富。”
穆尘封大拇指在她白皙的手背上轻轻揉搓着，“在这军营之中焚香，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你知道我心中的忧虑。”洛霜莫名顿了顿，“如果真如大当家说的那般，皇上已经知悉了你的身份。”
“恐怕真的会发生当初一样的事情。”
如今的壶山大当家也就是曾经的镇国大将军司马高骏，当年同皇上可是堂亲的兄弟。
却因为忌惮司马高骏手握重兵，而功高盖主，竟然派出墨龙暗卫在回京的途中截杀。
若是皇上知道了穆尘封就是司马高骏的儿子……
“霜儿。”
穆尘封声音沉了沉，可抬眸时，迎上的却是他那双浓烈锋利的眉眼，“我之所以愿意披挂上阵，并不是为了当今皇帝。”
“我南国朝却无武官可用，可若连我也推辞，便等同于将思州的万千百姓推出鬼门关去。”
他为的，从来就不是什么高官俸禄，也不是什么为博圣上青睐。
不过是无法眼睁睁看着思州的百姓因为这战争颠沛流离罢了。
其实洛霜心里也十分清楚，即便穆尘封清楚知道，皇上真的对他起了杀心，对于思州之行，他也势在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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