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嘉许看见上面的字迹，手一抖就直接扔了出去。
姜如月看见他手中的动作，走过来捡起地上的纸条看了起来。
等看清楚后，姜如月面色沉了下来，缓缓将纸条拽紧，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
“最近是不是得罪谁了？”
这句话一出，顾嘉许缓和过来，声音低沉的回答。
“有，不就是你吗？或者贺清辞？”
姜如月果断拒绝：“不可能，就算清辞想要对你动手，也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事。”
听闻这话，顾嘉许忽然想起之前在网络上看见的消息，低头拿起手机查看起来。
原来他已经降下来的热搜再次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热搜榜上赫然挂着顾嘉许的名字。
——思雅医院顾嘉许。
——脏病狗熊医生顾嘉许。
顾嘉许死死盯着手机，看着自己的名字不断出现在屏幕上，甚至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他连打开热搜的勇气都没有，只能咽了咽口水。
姜如月见顾嘉许一直盯着手机，立马蹙眉问：“你怎么还有空看手机？”
她伸手直接抢过手机，这才看清楚上面，甚至还不小心点到了里面去。
热搜动态里弹出一个个视频，里面营销号正铺天盖地攻击着顾嘉许，以各种自以为有趣的话语，带着强烈的恶意，恨不得将一切彻底淹没似的。
顾嘉许清楚听见视频的声音，一口一个得了脏病的医生不配在医院里继续上班。
可他没有生病。
他紧握住拳头，手背青筋暴起，胸口处正翻腾起一股股怒火。
这些人压根就不了解事实，结果就这样私自下了决断，未免也太过分了。
“你不打算处理？”姜如月忽然询问。
顾嘉许听闻这话，嘴角满是讥讽抢过手机。
“我反抗有用吗？如果真的有用的话，一切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
姜如月眉头微蹙，直接一把扯出顾嘉许的衣领。
“你平时对我不是很硬气吗？怎么面对网络上这些人就成了软脚虾，你还这是废物一个！”
顾嘉许感受着被拉扯的感觉，注视着眼前的姜如月，淡淡开口回答。
“我反抗就有用了吗？你还是这样对我，网络上的人还不是擅自评价我？”
姜如月手下更加用力，漆黑瞳孔中满是冰冷之色。
“所以你就这么后退了？”
顾嘉许垂眸不语，浓密卷翘的睫毛轻轻颤抖。
姜如月见顾嘉许这样，愈发生气起来，猛地甩开了他。
“你还真是一个废物。”
顾嘉许踉跄了几下，手扶住走廊冰冷的墙面，入目便是那鲜红的油漆，淡淡来了一句。
“我本来就是废物，难道不是吗？”
紧接着，顾嘉许再次开口：“可以给我一个小时吗？我想搞一下卫生。”
姜如月听见这话，目光又落在那白色墙面的油漆上。
“可以，不过你不准离开公寓。”
顾嘉许没有说任何话，只是默默走进公寓里开始忙活起来，整个过程都没有说一句话。
姜如月翘着二郎腿坐在公寓门口，纤细修长的手指在膝盖处轻轻敲击，眸光深邃几分。
忽然间，姜如月拿出手机发了一条消息给安妮。
——“等顾嘉许主动发表声明，就配合他降低热搜。”
之后安妮很快应答下来，而姜如月抬眸看向顾嘉许方向。
顾嘉许正在那涂抹白色油漆，身上都溅到了一些，可他压根就没发现。
姜如月冷笑一声，这人还想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简直就是开玩笑。
很久之后，顾嘉许终于涂抹干净一切，又将地面打扫好，这才转身进了公寓。
他借着洗手的功夫，特意发表了一个检测声明，以及一句话。
——清者自清，我没有做过的事情，别人休想怪我身上。
紧接着，顾嘉许就直接关掉手机，深深吐出一口浊气。
他最在意的就是医生这个身份，只要是一丁点，他都感觉十分难过和痛苦。
明明自己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可就是有人想方设法攻击自己。
想到这里，顾嘉许苦涩一笑，紧接着抬脚走了出去。
他刚走到门口，电梯门打开，三四个人从里面东张西望走出来，看见门口坐着的姜如月时，忍不住开口询问。
“请问顾嘉许家在哪？”
姜如月眉头微蹙，发觉这几个人的不对劲，摇了摇头：“你们弄错了，这里没有一个叫做顾嘉许的人。”
听闻这话，这几人纷纷面面相觑，随后又拿出一个纸条看起来。
“奇怪，上面明明说得就是这里。”
他们说话斯斯文文的，顾嘉许听见他们的话后，压根就没有防备心。
“你们找我干嘛？”
顾嘉许一边挽起一边往里面走，目光在他们身上掠过。
他还还以为对方只是来找自己有事的，可压根没想到他们居然拿出一个瓶子毫不留情泼向顾嘉许。
“你……你去死吧，顾嘉许……”
他们一边颤颤巍巍一边猛地朝他泼出不知名液体。
透明液体直直朝着顾嘉许那张脸泼去，压根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液体打湿顾嘉许的头发，顺着脸颊不断往下滑落着。
姜如月面色顿时一变，抬脚大步朝着顾嘉许奔去，眉头紧锁问：“你没事吧？”
她心里不免紧张起来，生怕这液体是硫酸那种危险东西。
可等了几秒后，姜如月这才发现顾嘉许没有任何不对劲，就在心中暗暗确认了，应该不是硫酸。
那个泼硫酸的男人也发觉了不对劲，检查了一下后，这才懊恼道：“糟糕，怎么拿成我们要喝的水了！”
顾嘉许终于反应过来，面色骤然阴沉，若是这里真的是硫酸，那自己不就毁容了？
他大步逼近男人，一把遏制住对方想要拿出硫酸瓶子的手，用力一掐，对方就疼得直接松开手。
硫酸瓶子砰一下掉在地上，顾嘉许浑身气势迸发，和之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他只是在姜如月面前稍微收敛一下，要是愤怒起来的话，还是挺吓人的。
男人顿时害怕起来，惊恐盯着顾嘉许。
“你，你没权力这样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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