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如月盯着眼前的顾嘉许，一双漆黑的瞳孔中闪烁着光芒。
她想要解释，而顾嘉许连一个多余的目光都不愿意给她。
宋南乔在旁边安慰：“嘉许，姜小姐也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接了个电话而已。”
“这位就是姜小姐的青梅竹马吧？果真是一表人才，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宋南乔。”
她姿态落落大方，惹得贺清辞多看了她一眼。
“嘉许，不知道这位是谁？”
他眼底闪烁着晶亮的光芒，似乎还隐隐有些期待顾嘉许亲口说出这人的身份。
其实他来之前都已经调查清楚了，这是贺清辞的高中同学，以前感情很好。
就有点类似他跟姜如月。
顾嘉许转头看向宋南乔露出抱歉的笑容。
“让你看笑话了，真是对不起。”
紧接着，他就对着贺清辞做介绍。
“这位是我的高中同学宋南乔，也是我妹妹这次的主治医生。”
贺清辞明显有些失望，小声嘀咕着。
“可我怎么听说他们是男女朋友啊，难道是我听错了？”
他的嘀咕声不大不小，正好传入所有人的耳中。
姜如月面色难看了几分，他一想到宋南乔曾经见过贺清辞所有美好青春模样，心口就憋闷的厉害。
她在想那个人为什么不是自己。
紧接着，姜如月盯着顾嘉许，语气中都带着极致的冰冷和凌冽。
“你们是男女朋友关系吗？”
顾嘉许瞥了她一眼，一听到她这语气，就想到了当初的种种。
那么多年的相处，他只是听语调，就知道姜如月十分不开心。
他心口骤然一疼，但面上没有表现出其他的，只是冷冷开口。
“我们就算是男女朋友，也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吧？”
“姜如月你别忘了，我们早就已经离婚。”
姜如月再次从他口中听到离婚二字，呼吸都有些凌乱起来。
“顾嘉许，你非要闹得这么难堪是吗？”
顾嘉许直接冷笑出声。
“是我想闹的这么难看吗？明明是你一直在那里穷追不舍。”
“你不是喜欢贺清辞吗？那就跟他在一起，以后再也没人能打扰你们，岂不是两全其美。”
这话一出，病房里都陷入诡异的安静。
良久后，姜如月才缓缓吐出一句话。
“哪来的两全其美？”
她语调中带着些讥讽。
“所以你现在承认了，你跟她的关系就是男女朋友，对吗？”
她伸手指着旁边的宋南乔，一双眼眸中满是冷意。
顾嘉许看到姜如月这动作，顿时心中不满。
宋南乔是他的高中同学，结果被姜如月这样指着，那就是不给自己面子。
他一把打掉姜如月的手，眼神凛冽。
“姜如月，这就是你的家教吗？伸手指着别人。”
“先不说我们之间有没有什么关系，就算是普通朋友，你也没权利这样质问我们。”
他语气中藏着一些难以察觉的失落和痛苦。
“我们早就离婚，以后各自安好，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姜如月被他这样动手打了一下，顿时感觉颜面无存。
她抬脚逼近，高跟鞋落在地面的动静分外吓人。
“你不就是傍上了新的富婆，所以才这么毅然决然的跟我分开。”
“她就这么有钱，足以让你不惜跟我翻脸，那我给你更多钱，一个亿够吗？”
顾嘉许听到姜如月这话，顿时只觉得可笑。
“姜如月是不是在你眼里所有东西和人都可以用金钱衡量，就连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可以？”
病房里的气氛分外诡异，所有人都不敢说话。
顾嘉许一改以前安静温润的模样居然当众与姜如月对峙起来，这让所有人都感到有些吃惊。
这时候，姜如月缓缓吐出一句话。
“你当初不就是看中我的钱才跟我在一起的，别忘了我花了一百万就买了你五年。”
“那张契约至今还在家中抽屉里放着。”
“要不我拿出来公之于众，让大家评评理，你究竟有没有做到一个花钱买来的男人的本分。”
她这话一出，周围所有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这中间还有这样一件事情。
贺清辞不太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如今听到后，眼底闪过一抹兴奋。
他们两人闹得越严重，对他来说就越好。
于是贺清辞立马含着眼泪开口。
“如月，没想到当年的事情是这样的，你怎么这么傻花钱雇他来气我。”
“我还真的以为你不爱我了，所以才跟前妻生下孩子。”
顾嘉许撇了贺清辞一眼，明明是他先跟前妻闪婚，所以才刺激了姜如月。
结果现在说的冠冕堂皇，好像是姜如月的错一样。
但他现在也没有跟贺清辞撕扯的打算，只是再次转头看向姜如月。
“既然现在你已经主动说出这件事，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贺清辞，当初我跟她的确是因为一个契约，所以才假结婚的，后面我拿了钱就按照本分照顾她。”
“如今契约时间已到，所以我们也是时候分开了，既然你已经回来，那你们就好好在一起。”
他说到最后，语气骤然变得一本正经起来。
“所以我在这祝福你们早日结成良缘，幸福美好，早生贵子。”
他慢慢往后退，直接来到顾娇娇病房，转过头不再去看姜如月。
没有人知道他说出这些话时，是有多么的心痛。
但是同时他也获得了解脱。
以前总觉得无法放下的东西，此刻说出来后，他反而轻松起来。
姜如月望着他的背影，深邃的眼眸中闪过痛苦。
她有些后悔说出那样的话，如果没说出的话。
顾嘉许说不定还不会这么决绝的分开。
只要不当众说出来，一切就还有余地，
可是如今自己一冲动，不小心说出了契约的事情。
那么顾嘉许就更能理直气壮的分开。
她上前两步对着顾嘉许的背影喊了一声。
“顾嘉许。”
顾嘉许没有回头，只是冷冷的来了一句。
“事情已经说明白了，那就请你早些离开，妹妹我会自己照顾，我也很感激你帮我找到了刘海鹏老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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