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盛总砸了好多东西。”
“还……”
“还……”
“还什么？”
李晟吞吞吐吐，我心中顿时一个咯噔。
“还发了悬赏令，能提供仙缘消息的，送盛氏集团。”
李晟这时候倒是说得快了。
“大家都说她疯了。”
“盛家所有人前所未有的联合一致，要将她送到精神病院！”
我还悄悄松了一口气。
她发这样的疯不是第一次了。
上一次不就是招惹到了怀山周凯。
但也很是头疼。
甚至想，真的能将她的盛氏拿走，她会不会安静一点。
直觉告诉我不会。
没了盛氏的桎梏，她只会更加疯狂。
那个时候就是一匹脱缰的野马，跑去了哪怕是都找不到。
我再次叹息一声。
“所以现在她怎么样了？”
李晟又开始支支吾吾起来，“盛总她，喊她收集请来的高手把盛家所有人抓起来关到精神病院去了。”
……
像是她能做出来的事。
曾经那个阳光明媚的盛明月再也回不来了。
可能是在我离开她的时候，也可能是在孩子离开的时候，亦或者是我死在她怀里的时候。
总之，如今的盛明月才真正成为了其他人口中的疯子。
所有人一起，逼疯了她。
这其中，也包括我。
“那她呢？”
“听说盛总很是买醉了几个晚上。”
“还在，还在倩倩小姐坟前哭了一宿。”
我不由摸向胸口的宝石吊坠。
那个有着一双粉色翅膀的天使，正贴在离我心脏最近的地方。
或许，我对盛明月太过残忍。
如今的我早已没有那么怨恨她当年的决定。
没了孩子，最痛的是她这个母亲才对。
可我……
“或许，她需要一个心理医生。”
李晟没有回。
许久，他才道：“盛总，真的没有仙缘了吗？”
我也不知道。
闯荡至今，并未有看到任何关于是否有仙缘的观测方法。
几百年来，仙门几乎都是固定的，觉醒也是各家的隐秘。
而我的功法也不可能适合其他任何人。
“我会想办法的。”
若是修仙可以让她找到自己接下来要走的路，那我定然成全她。
或许，我可以问江叔。
作为修仙界最大势力的一员，又是医者，他定然是知道的，只是就看他愿不愿意告诉我了。
修仙觉醒之法一向都是各大仙门的不传之密。
不然，也不会仙凡两隔了。
回到客栈，赵宏跟我告辞。
“最近有了突破的迹象，我得回去仙门晋阶了。”
赵宏原本就是三境七阶，如今再晋，就是三境八阶。
和他的老对头周苍平级。
“也该晋阶了。”我笑。
我就不信周苍和我接连晋阶还不能给这懒小子一点激励。
赵宏也笑，“是啊，又让周苍那小子先我一步，我要是再不努力追赶，就真的要被抛下了，到时候，我还怎么在外面混？”
我捶了一拳他的肩，“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离别总是伤感的，但赵宏潇洒的背影又让我有些释然。
夕颜仙子那里依旧不让我去。
即使开门的不是钱老，也说是钱老不让。
我实在不知道何处得罪了钱老，托人去问，也只说不必再问。
菱悦仙子倒是没有再出现了。
赵宏去告别的时候，她都没有出面，说是闭关了。
周家两兄弟我也没有再遇到。
有心想找点麻烦，却也不好主动上门。
倒是荆家老爷子约我去府上吃饭。
我婉拒了。
实在受不了他看我时火热又惋惜的眼神。
我不可能成为他的徒弟，更不可能成为他的孙女婿。
五日后，钱家也要回徽山去了。
想来夕颜仙子已是大好。
一行人出客栈的时候，我终于再次见到了夕颜仙子。
她被众人围在中间，略显柔弱，却更多了几分出尘的飘飘欲仙之感。
仿若是下凡的仙子。
那一双如星辰般的眸子，更是因为身体虚弱多了几分悲悯。
所谓美人，过目不忘，大抵就是如此了。
我上前拱手，“怀瑾多谢仙子救命之恩！”
夕颜仙子却没有搭言，只对着我盈盈一拜。
“去去去！”
钱老却将我赶开了些。
“你当我家颜丫头稀罕你记什么救命之恩？”
我知她定然是不稀罕的。
毕竟以她当时的柔弱之躯都毫不犹豫地冲出来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挡了那一下之后会如何。
也可能，这是从俗世带过来的善良。
毕竟在俗世，奋不顾身救人的善良之人不在少数。
尤其是那些没有经历过社会风吹雨打的年轻少女。
只有修了仙的，拥有了长长久久寿命的，才会惜命到几乎不近人情。
“我知夕颜仙子良善，但救命之恩，薛怀瑾铭记在心，仙子但凡有任何差遣，薛某定当竭尽全力！”
不知为何，话落之后夕颜仙子身形微微一晃。
我待开口再说，钱老直接将我扒拉到一边。
“行了，人已经见了，也看到人没事了，你也走吧。”
那脸上的嫌弃，是我所有见过的之最。
好歹我还去求了涅槃丹，不至于这样嫌弃吧？
明明之前不是这样的。
但我怎样想不重要，钱老白眼一翻，带着人走了。
夕颜仙子走了，我自然也没了留下来的理由。
和荆老爷子告别一番，我也下山去了。
因为李晟的话，我决定先回凡俗一趟。
去问问童颜到底去哪儿了，也去看看盛明月。
第一站，我还是选了京都。
杀到童右公司的时候，他还在会议室开会。
我径直在他办公室等着。
好在这里的人对我也熟，给我上了杯咖啡就不管我了。
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童右才拖着疲惫的身子进了办公室。
看到我并没有惊讶，应该是已经得到了消息。
他随意瘫坐下，才笑着冲我挑眉。
“大仙人咋有空到我这小地方坐坐？”
我不理会他的调侃。
“老实告诉我，童颜到底去哪儿了？”
看他神色依旧随意，我又强调：“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也别试图糊弄我，要是没有得到点确切消息，我是不会来找你的。”
童右神色终于正式。
“你都，知道了？”
“我就说嘛，她都到你眼前了，你不可能认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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