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跟着笑，其实在程天启看来就是好事。
便朝龙平安出声提醒，“多做点搞怪动作，越搞怪越好，不要停。”
“啊？”龙平安满脸愕然。
他真的怀疑自家大哥可能被附体了，但被附体的同时还能保留些自我意识。
正纠结呢，程天启忽然喝道：“快点，别墨迹！”
他发现小丫头的情绪好像又有点低落了。
龙平安连忙开始跳起了舞，而且是七八十年代的那种霹雳风格。
偶尔还会扮鬼脸，把小丫头逗得哈哈大笑。
连那两排小白牙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只不过她的笑声，也就只有程天启能听到。
龙平安跳了有五六分钟了，悲催的问道：“大哥，我能停下了吗？”
程天启看向小丫头，见其脸上的阴郁渐渐消散，甩了甩手。
“继续，不要停，越久越好。”
“哦……”
龙平安心想跳就跳吧，只要能让附在大哥身上的鬼开心就好。
只要看开心了，应该就不会再找大哥的麻烦了。
转眼跳了有十分钟的样子，小丫头脸上的阴郁彻底消失。
躺在地上，笑的就没停下来过。
见已经差不多了，程天启提醒道：“行了，别跳了，休息会。”
龙平安这才停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持续跳10分钟的舞，中间还要夹杂着扮鬼脸。
这体能消耗实在是伤不起。
“大……大哥，你还没说……你要我这么做到底要干啥呢……该不会……是你想看吧？”
龙平安说完还不忘打个激灵，总觉得此时的大哥和平时不一样。
尤其那双冷漠的眼神里，居然浮现出一丝丝的……疼惜？
“……”
程天启无语，指了指身边说道：“这里有个小姑娘。”
“啥小姑娘？大哥你没事吧，要不要给你拿个体温计先测测？”
“滚！”程天启没好气的喝道。
接着朝小丫头问道：“以你现在的道行，能显现身形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爷爷不准我这么做。”
好不容易调整好的心情，因为想到爷爷而再度变得恐慌起来。
由此可见，老者究竟对她造成了多么严重的心理阴影。
“从现在起，你不用再听他的，所有事情全凭自己的想法去做。”
程天启都这么说了，小丫头还是摇了摇头选择拒绝。
不是她不想，而是被召出来的小鬼，都会和主人绑定主仆契约。
只要敢有任何反抗行为，主人就能轻易将他们抹杀。
甚至比踩死一只蚂蚁，还要轻松许多。
得知原因，程天启这才恍然。
原来对方害怕的，是这层契约关系。
倘若契约不除，就永远不能恢复自由。
“他在什么地方？”程天启问道。
小丫头紧闭着嘴，不肯回答。
她不说话不是担心爷爷，而是担心眼前的好心哥哥。
不希望好心哥哥被爷爷杀害。
程天启也猜到了，无所谓的笑了笑，“我可以帮你恢复自由，但前提你必须告诉我他的下落。”
“大哥哥，你打不过爷爷的。他很强，而且身边不只有我一只小鬼，还有厉鬼保护。”
听闻厉鬼两个字，程天启下意识的想起了红衣厉鬼。
那种穿着红衣服红鞋的可怕女鬼。
“不试试怎么知道？要是打不过我就跑，他也杀不死我。”
其实连程天启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去这么做。
明明和眼前的丫头素不相识。
奈何心中还就产生了这种想法，更看不惯对方爷爷的做法。
龙平安全程听得目瞪口呆。
毕竟在他眼里，程天启就是莫名的自言自语。
好像真的有个丫头站在那里，只是他看不到。
“大哥哥，我叫周萌萌。”
小丫头犹豫了很久，才把姓名告知程天启。
程天启并不知道为什么小丫头突然自报姓名，也就跟着说道：“我叫程天启。”
“大哥哥，我带你去见爷爷！”
她想着这个点，爷爷应该已经在睡觉了。
去了以后，说不定真的能够成功。
“我出去一趟。”
程天启朝刘平安打了声招呼，便跟随小丫头离开了别墅。
周萌萌还不忘伸出小手，牵起了程天启的大手。
只不过啥也看不到的龙平安，目瞪口呆的喃喃道：“不对，大哥可能已经神经出问题了！”
周萌萌的爷爷，就住在魔都最豪华的公寓里。
来到楼下，周萌萌小声提醒，“大哥哥，待会如果出现意外，你记得一定要逃跑。”
“那你呢？”程天启问道。
“我本来就是爷爷召出来的小鬼，回来就不可能再出去了。”
敢情小丫头这是已经做好了回不去的打算。
那表情，有着超越年龄般的视死如归。
要说程天启也没多大把握。
他也不知道对方的爷爷，在这方面究竟属于什么道行。
只知道按照他现在的四重武师来算，就算赢不了也不至于输得太惨。
大不了再带着小丫头离开。
周萌萌就这样飘进了公寓里，从里边将门悄无声息的打开。
再进电梯，按下了36层。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平时就这样的。
36层的走廊里，给人感觉很阴森。
即便亮了灯也很昏暗，还有一丝丝的凉风席卷而来。
程天启为了不打草惊蛇，故意不释放武气。
面对这些寒意，选择强行挺过去。
直到拐了两个弯，来到3618房间门口，小丫头才终于停下了脚步。
抬头，朝身后的程天启说道：“大哥哥，爷爷就住在这里。”
程天启盯着大门，在思考要不要释放武气。
如果释放，多半会提前暴露行踪。
不释放，万一强闯进去发现敌人很强，后果可能会很严重。
正犹豫着，就见小丫头忽然间定格在了原地。
瞳孔不断放大且身体变得很僵硬。
程天启意识到可能被发现，立刻释放武气进行观察。
不料还没来得及探查，门里突然弹出一只血淋淋的手。
掐住了小丫头的喉咙硬生生给拽了进去！
“敢背叛主人，你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那血手的主人将萌萌举到半空，越来越用力。
萌萌终于清醒，试图去抓血手。
然而她的力量根本无法和血手相提并论，感觉喉咙都快要碎了。
身体更是忍不住抽搐着，随时都将魂飞魄散。
自知反抗不了，萌萌朝程天启挥了挥手，好像是在告别。
下一秒，迎面爆射而来的飞镖，直接将血手从中斩断！
速度快到几乎只在眨眼之间。
萌萌落下的同时，程天启立刻催动武气将其抱在了怀里。
看到脖子上血红的手印，脸色突然间变得异常难看。
那血手的主人爆发出尖锐刺耳的叫声。
感觉连周围的窗户都要被震碎！
除了血手以外，还有两三道黑色的影子扑了上来。
他们都是萌萌爷爷召唤出来，保护自身的厉鬼。
“我没想到，你居然还敢跟着那个小畜生找过来。”
只听屋里缓缓传来一苍老的声音。
开口的自然是萌萌口中的爷爷，只不过其爷爷却根本没把她当人看。
“她帮你做了你做不到的事，到头来得到的却是这种回报？”
程天启面无表情的出声质问。
他想知道，这个老头到底把周萌萌当成了什么。
“我让他们在这个世上继续活下去，他们就该感激我不是吗？”
“感激？那你有想过，其实他们根本没想过要继续留在这世上？”
老者不以为然的回道：“那就容不得他们了。”
只是一句容不得他们，说的多么随意。
或许在对方眼中，周萌萌等死去的人，可能连人都已经算不上了。
程天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接下来已经没什么好聊的了。
直接抬起右手以气化刃，瞄准了对面的驼背老者。
老者动也不动，就这么冷笑着看向程天启，
气刃即将命中驼背老者时，先前的血手再度出现并挡在了面前。
这次没有被斩断，而是强撑着接下了这招。
不过疼痛感依然还是能够体会到。
“我这招，你觉得召唤的小鬼能挡住几次？”程天启沉着脸说道。
“那就要看看是你的武气够充沛，还是我的小鬼够多。”
驼背老者从一开始，就察觉到程天启是武者。
不过武者是武者，术士是术士。
两者之间本就不能同一而论。
“区区初阶武师而已，真以为能够和老夫相提并论？”
驼背老者直接下令，让多名小鬼挡在身前形成了盾牌，再让两只厉鬼冲上去战斗。
“初阶武师？”程天启喃喃道。
他确实从一开始就隐藏了实力，将修为压制在了一重武师境。
想借此来试探下，对面的老东西能否发现。
现在看来，对方在感知方面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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