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不见，架子倒是端起来了。”雨竹嗔怪道，“连我来访都要被挡在门外。”
秦烨轻笑着关上殿门，转身便将雨竹搂入怀中：“哪敢在姐姐面前摆架子，这不是怕打扰了姐姐的清净吗？”
“油嘴滑舌。”雨竹挣扎了两下，却被秦烨抱得更紧。她的脸颊微微泛红，“你这是干什么？放开我，我是来传话的。”
“传什么话这么急？”秦烨的手不老实地在她腰间游走，“先让我好好疼疼姐姐。”
不多时，雨竹便被秦烨抱到了床榻上。纱帐轻摇，暧昧的喘息声在殿内回荡。
“你这个坏东西……”雨竹靠在秦烨怀里，面色潮红，“要不是个太监，定是个登徒子。”
秦烨轻抚着她光滑的后背：“姐姐此番来访，所为何事？”
“糟了！”雨竹猛地坐起身，慌乱地整理着衣裳，“都怪你这个坏东西耽误我传话。司马家主有请，让你即刻出宫去府上一趟。”
秦烨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司马辉，皇后的父亲，朝中实际掌权者。这位素未谋面的权臣突然召见自己，怕是没什么好事。
“姐姐可知道司马家主找我何事？”秦烨试探着问道。
雨竹摇摇头：“我也不知，只是皇后娘娘特意叮嘱，让你务必走一趟。”
秦烨起身穿戴整齐，脑中飞快地思索着各种可能。自己在承明殿任职，已经被打上了帝党的标签，司马辉这时召见，恐怕是要敲打自己。
“我这就去。”秦烨拿起上官瑾给的出入宫廷令牌，在雨竹脸上轻啄一口，“替我谢过皇后娘娘。”
离开承明殿，秦烨沿着汉白玉铺就的宫道快步前行。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十几个太监簇拥着一位身着总管服饰的大太监迎面走来。
“秦烨见过王公公。”秦烨认出来人是宫中司礼太监王福，恭敬行礼。
“大胆！见了王公公就想走？”一个谄媚的声音响起，“来人，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点教训！”
几个小太监蠢蠢欲动地围了上来。秦烨心中冷笑，有皇帝皇后撑腰，他还真不怕这些阉人。
“且慢。”王福抬手制止，目光在秦烨身上打量，“你就是秦烨？听说这几日在承明殿、长春宫可是出尽了风头。”
秦烨不卑不亢：“回王公公的话，小人不过是尽心办事罢了。”
“呵呵。”王福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年纪轻轻就能得到皇上和皇后娘娘的青睐，确实不简单。本公公听说你医术高明，改日也要请教一二。”
王福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那张布满褶皱的老脸上，每一道皱纹都仿佛刻着算计。阳光透过宫墙洒落在他身上，却丝毫驱散不了他周身散发的阴冷气息。
秦烨心知肚明，这位宫中的老人精，绝非善类。他连忙摆出一副谦卑模样，微微躬身，目光低垂：“不敢当不敢当，奴婢只是略懂些许小技巧，侥幸得了主子们青眼罢了。”
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个沉甸甸的锦囊，双手呈上。锦囊上绣着精美的云纹，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金光。“这是小的一点心意，还望陈公公笑纳。”
王福眯起眼睛，接过锦囊掂量了一下。那份量，不用说也知道是黄金。他脸上的褶皱瞬间舒展开来：“呵呵，你这小子倒是懂规矩。”
四周的太监们个个神情谄媚，眼巴巴地看着这一幕。秦烨暗自松了口气，看来这一关算是过了。他正欲告退，王福却突然开口：“秦烨啊，你可还记得韩松？”
这一句话，如同一盆冰水当头浇下。秦烨的手指微微颤抖，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义父的死，他一直在暗中调查。此刻王福突然提起，绝非偶然。
“自然记得。”他故作平静地答道，声音却不自觉地带上一丝沙哑。
“哦？”王福把玩着手中的锦囊，眼神阴鸷，“听说他是你义父？你这些日子，一直在打听他的死因吧？”
四周的太监们不知何时已经围拢过来，杀气凛然。秦烨心知已入圈套，但面上丝毫不显，反而露出一丝狰狞。他的目光扫过周围虎视眈眈的太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不错，我确实在打听。”他咬牙切齿道，声音中充满怨毒，“就是想找到那个恩人好好感谢！”
王福愣了一下，浓眉微皱：“此话怎讲？”
“那韩松，害我秦家断子绝孙！”秦烨声音颤抖，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我秦家世代簪缨，如今就剩我一根独苗。他倒好，把我送进宫当了太监。我恨不得亲手宰了他，可惜啊，让人抢先了。”
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连王福都不由信了几分。老太监哈哈大笑，笑声在空旷的院落中回荡：“原来如此！我还当你是来寻仇的。既然这样，那咱家倒是你的大恩人了。”
“原来是王公公替我报了这血海深仇！”秦烨立刻跪下叩首，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小的感激不尽！”
王福得意洋洋地摆了摆手：“起来吧。你既得圣上和娘娘恩宠，以后可要记着咱家的好。”
“小的明白。”秦烨恭敬应道，眼底却闪过一丝阴冷。
“去吧。”
秦烨笑着恭敬退下，转身后面色阴沉如水。他终于找到了杀害义父的凶手，可现在的他，还动不得王福分毫。这口气，只能暂时咽下。
出了宫门，秦烨登上早已备好的马车。马夫见他脸色不善，识趣地闭口不言，只是挥动马鞭，朝着司马府驶去。
马车在汴城最繁华的街道上行驶，两旁店铺林立，行人如织。街边小贩的吆喝声，商贾的讨价还价声，孩童的嬉闹声，交织成一片热闹景象。但这些与秦烨无关，他的心思全在方才与王福的对话上。
马车颠簸中，他回想起义父临终前的模样。那双望向自己的浑浊眼睛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为什么要把他送进宫？这些问题像是一团乱麻，越理越乱。
半个时辰后，司马府的气派大门出现在眼前。门前停满华贵马车，显然府中正在举办什么重要聚会。门前的石狮子威严肃穆，朱漆大门上的铜环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秦烨打量着这座气势恢宖的府邸。高墙厚重，门楣雄伟，处处透着军武世家的威严。这里或许才是大周真正的权力中枢。
“秦公公，到了。”车夫恭敬道。
秦烨下得马车，整了整衣襟，径直走向大门。门前侍卫腰佩长刀，神情肃穆。形形色色的达官贵人进进出出，看到他这身太监装扮，不少人投来异样目光。
一名管事拦住他，上下打量：“阁下是何人？”
“在下奉皇后娘娘之命，前来拜访司马大人。”秦烨不卑不亢地答道。
管事原本冷漠的面容瞬间堆起笑容，谄媚道：“原来是皇后娘娘派来的贵客，不知公公如何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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