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顿片刻，继续道：“这些条件满足后，柔木氏公主便可嫁入我朝。”
秦烨冷笑一声，眼中寒光闪烁。玉月国的意图实在太过分了，这根本不是什么和亲，分明是赤裸裸的敲诈。
殿上，上官瑾神色凝重地听着两人的对话。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椅扶手，发出细微的声响。
“陛下。”秦烨向前一步，拱手道：“臣以为此事大有蹊跷。”
上官瑾微微颔首，长袖轻摆：“说说你的看法。”
“玉月国此举，分明是在试探我朝虚实。”秦烨正色道，目光如炬：“若我们轻易答应如此苛刻的条件，岂不是向天下表明大周软弱可欺？”
他踱步向前，继续分析：“一旦示弱，西域必会得寸进尺。届时，北狄必然蠢蠢欲动，就连那些想要复国的苗人也会趁机作乱。”
殿内的气氛越发凝重，秦烨接着说道，“我大周立国以来，向来以刚强著称。如今却要向一个北疆小国低头？这江山社稷是太祖及开国功臣用鲜血换来的，岂能轻易示弱？”
上官瑾听着秦烨的分析，眼中异彩连连。她不由得打量着这个看似普通的小太监，心中暗自惊讶。
秦竹远也是面露惭愧之色，他低垂着头，手中的奏折微微颤抖。方才他还想劝说陛下答应和亲，如今看来，实在是目光短浅。
“秦爱卿。”上官瑾开口道，声音清冷：“你觉得小秦子说得如何？”
秦竹远连忙拱手：“臣惭愧，秦公公所言极是。”
上官瑾站起身，玉带轻响，缓步走下台阶。她的长裙拖曳在地上，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传朕旨意，玉月国的无理要求，断不可答应。”
她走到殿中，目光如炬：“虽不能轻视西域，但也决不能损我大周国威。与其谈判时，当让他们明白，我大周绝非任人宰割之辈。”
“臣遵旨！”秦竹远领命退下，脚步声渐渐远去。
殿内只剩下上官瑾与秦烨二人。
“没想到你这个小太监，竟有如此见识。”上官瑾走到秦烨身边，嫣然一笑，眼中带着几分玩味：“若你不是太监，而是朝中大臣，倒是可以为朕分忧解难。”
秦烨凑近一步，嘴角微扬：“若臣是朝中大臣，岂不是不能时时刻刻陪伴在陛下身边了？”
“放肆！”上官瑾佯怒，玉手轻挥，但眼中却带着笑意。殿内的气氛一时轻松了几分。
突然，上官瑾神色一正，眼中笑意收敛：“说说司马家的事。”
秦烨从袖中取出一封信，恭敬递上。信封上的火漆印还完好无损：“司马辉让臣转交陛下的亲笔信，他表明与赵忠义之事毫无干系。”
上官瑾接过信件，纤细的手指轻轻拆开火漆。她站在烛火旁，仔细阅读着信中内容。片刻后，她眉头微皱：“看来此事，司马家确实清白。那蛊毒早在数月前就已现身天京。”
“陛下。”秦烨欲言又止，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似乎在思考如何开口。
“哦？”上官瑾来了兴趣，转身看向他：“你想说什么？”
秦烨正要开口，却听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殿内的宁静。脚步声越来越近，带着一丝慌乱。
一个小太监跌跌撞撞地跑进来，额头上满是汗珠：“陛下！大事不好了！云州传来急报，说是……”
上官瑾脸色一变，手中的信件微微颤抖：“说什么？”
“说是赵忠义已经……死了，据说……他的尸体中发现有黑色的蛊虫！”小太监跪在地上，声音发颤，显然是被消息吓到了。
“什么！”上官瑾听到消息后十分震惊。正在这时，她的余光瞥见旁边的秦烨在对自己使眼色，于是轻咳一声，“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待小太监走后，秦烨再次靠近上官瑾身边。
“陛下请看。”秦烨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瓷瓶，神色凝重。瓷瓶通体洁白，上面隐约可见几道暗纹，在烛光下泛着幽幽的光泽。
“奴婢今日在宫中发现了一具尸体。”秦烨缓缓说道，目光紧盯着上官瑾的反应。
上官瑾微微蹙眉，纤细的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椅扶手：“何人？”
“司礼总管王福。”
“王福死了？”上官瑾猛地站起身，华贵的龙袍在烛光下闪烁着金丝的光芒。她快步走到秦烨面前，眉头紧锁，“详细说说。”
秦烨轻轻打开瓷瓶，一只通体漆黑的蛊虫显露出来。那蛊虫通体漆黑，背部有着诡异的纹路，在瓷瓶中蠕动着，散发出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看到这只蛊虫的瞬间，上官瑾下意识后退几步，精致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惊惧：“这不是……难道和赵忠义身上那只……？”
“正是同一种蛊虫。”秦烨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奴婢在王福的尸体上发现了这只蛊虫，和之前赵忠义身上的一模一样。”
上官瑾的手指微微颤抖，她转身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宫灯。夜色中的皇宫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她沉默片刻，突然轻轻拍了三下手掌。
秦烨眼神一亮，暗暗记下这个暗号。原来这就是召唤影卫的方式。
果然，一道黑影从房梁上落下，单膝跪地：“陛下有何吩咐？”那人一身黑衣，面容隐在阴影之中，却给人一种锋芒毕露的感觉。
“传朕旨意，命影卫以天京为中心，彻查一切与巫疆有关之人与物，务必挖出线索。”上官瑾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寒意。
“遵旨。”那影卫应声而去，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上官瑾回到龙椅上，揉了揉太阳穴，神色疲惫：“小秦子，你说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秦烨沉吟片刻：“据传闻，这种蛊虫名为"摄魂蛊"，能操控人心，让人成为傀儡……若是被人利用来对付朝廷重臣……”
“你是说……”上官瑾面色大变。
“不错，赵忠义和王福很可能早就已经……”秦烨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殿内一片寂静，只有烛火偶尔发出轻微的噼啪声。上官瑾闭上眼睛，良久才道：“皇后那边如何？”
“娘娘说今晚要来侍寝。”秦烨低声回答。
“这浪蹄子！”上官瑾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嫉妒，“你倒是又有福了。”
秦烨连忙摆手：“陛下说笑了，奴婢也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上官瑾冷笑一声，“朕看你倒是乐在其中。”
秦烨正要解释，却听殿外传唤皇后娘娘驾到，连忙躲到屏风之后，不一会儿，殿外传来脚步声。司马玉华款款而来，身着一袭淡粉色宫装，衣袂飘飘，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陛下，臣妾今晚准备了惊喜……”她的声音柔媚动人，眼波流转间满是勾人心魄的风情。
上官瑾坐在龙塌上，看着司马玉华一边走来，一边褪去衣衫。月光下，那具玲珑有致的身躯若隐若现，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这浪蹄子……”上官瑾暗骂一声，面上却道：“爱妃快来，让朕好好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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